唐思源没有林茗那样的好脾气,也没有原智瑜那样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口才,但心里另有打算,也就懒得和江菲计较,冷着脸继续看文件,只当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请用访问本站
江菲骂了一会儿,看唐思源不理她,有些气急败坏,正转着念头怎样把这男人赶走时,一旁的水凝烟忽然有了动静。
她转过头,哑哑地咳了两声,沉闷得像是胸口被压上了大石块。
“凝凝……”
娟“凝凝……”
江菲忙低了看唤她,唐思源终于也丢开文件,从床/上坐起,到她跟前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菲……菲儿……”
猱水凝烟涣散的眼神慢慢汇聚起来,看清了眼前的人。
江菲尴尬地向她陪笑脸:“凝凝,对不起啊,昨天夜里我喝醉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做了什么蠢事了,改天等你养好了,我让你骂回来,打回来,怎么样?”
水凝烟嗓子堵得更厉害,比夜间的高烧胸闷更堵心,额上的汗水一层层地浮上来。
她其实很想说,菲儿,对不起。
可江菲抢在她前面,已将那三个字说出了口。
她转动着眼珠,泪水忽然便从眼眶中滴落。
欠着嘴角,她努力向冲她笑一笑,笑一笑江菲,平时聪明,怎么傻起来也能那样傻?
如果不是她,她和林茗顺理成章发展下去,早晚会是最般配的一对。
江菲给她擦着泪,懊恼不已:“我真的醉迷糊了,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刚醒过来,才从袁大头听到了昨晚的事。我怎么就能醉成那样呢?”
正因为她醉了,说的话,做的事,才是最真实的。
酒后吐真言啊,这几年来,江菲帮着她护着她还少吗?
“你……你没做什么呀!”泪水涌出后,发紧的嗓子松了些,水凝烟终于抿着嘴角笑起来,“夜里……我没打着车,打算慢慢走着找有没有出租车……后来头晕起来,就不知走哪里去了!”
她转头问唐思源:“这是哪里?”
“一家小医院。”唐思源微笑,“你烧得严重了,医生让留院观察几天。”
“就是感冒……挂两天水在家里休息休息就行了!”她撑着坐起身来,望着吊瓶中的药水,皱了皱纹,“我睡了好久了吧?”
“没多久,一两点钟。不过你肺部有了炎症,挂的水比较多。”唐思源把她的头发抓到脑后,“这是第六瓶了,还有一瓶就挂完了。”
“一两点?”她问江菲,“你不上班?我有叫那位袁大头代你请假,她上午有请假么?
江菲下意识地到包里摸手机,却摸了个空,沮丧地叹口气,拎起包站起来。
“那我先走吧。似乎袁大头良心发现,帮我说了谎,说我在外面办事呢,我得尽快去公司才成。”
一个月的全勤奖啊,算算手机的零头还是够了吧?
水凝烟微笑,“快去快去,我这里有思源照顾,没事的。”
江菲应一声,推门出去时,唐思源正摸着水凝烟的头问她:“饿不饿?我就算着你快醒了,刚叫医院外面那家饭店帮煮了粥,现在就叫人送上来给你吃吧!”
水凝烟垂着头,“饿了。”
“嗯,那我这就打电话。”
江菲纳闷。
他们什么时候又这么亲近了?
她糊里糊涂大醉一场后,短短一夜间,又发生过什么事?
如果他们走到了一起,那么林茗……
林茗……
她的头忽然又疼起来,连眼眶都发酸。
没有走电梯,她从楼道里一路冲了下去,只盼望自己飞快奔跑的步伐,能够带走残留的酒气。
只要水凝烟过得开心,何必再理会林茗提起那些悲惨的过去?
她一定是宿醉未醒,才会去想林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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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菲托了“袁大头”撒谎的福,并没有被扣全勤奖。
她对原智瑜这种暗中耍手段的作法很是鄙视,同时对自己心底的高兴更加鄙视,以致技术副总谭英南找她时,她很有点心虚,怀疑那个老女人是不是识破了原智瑜的谎话,找她算帐来了。
外强中干地去见谭英南时,谭英南正一脸关切,“小江啊,听说你手机坏了?”
“啊?”醉酒的事这么快就给捅出来了?
“哎,手机不好用了早些说嘛,你看这不是公司事多,我这个老大姐也没空一一为大家考虑周到,对不对?刚原智瑜一说你手机打不通,我可立刻帮你申请新手机去了。”
“申请新手机?”
“是啊,咱老总发话了,买,你自己挑去,三千块钱以下的,公司报销。”
“我可以买个三千块钱的新手机?”天上掉馅饼了,江菲两眼放光。
“是啊,小江,听说新百正在搞促销,一款才上市的Nokia女用手机只要两千九百九十九,还送五百话费呢。几天前我去看时,还要三千五呢!”
“好,好,谭大姐,您真是对我们太好了,太好了!咱们技术部能有您领导,是我们全体技术人员的幸运哪!”
江菲千恩万谢地走出副总办公司,经过市场部办公司,透过无色的玻璃幕墙,正看到原智瑜正坐在他那间独立办公室中,冲着她龇牙咧嘴地笑,很有些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