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的车辆虽多,但都是板车,若是藏人,最多藏在货物上面,罩着袋子。
可是汉王府的侍卫找了一圈,都没有。
让商队的随从们站好了,逐个检看,壮年男人和老婆子还是好区别的,还是没有人。
侍卫长转身回禀汉王:“没人。”
过程汉王一直在观看。
他当然也知道扑了空。
可是如果接生婆不从商队运回来,林孝珏他们要怎么把人弄到京城呢?
还是接生婆真的就没找到。
他叫着侍卫长:“把他们的头带来。”
老秦被侍卫压着送到汉王面前。
老秦道:“王爷,您知道我们这商队是永安公主的,显然什么都没搜到,您要如何解释?”
汉王冷笑:“不是她的本王还不搜呢,你个小人物也敢跟本位叫嚣。”
老秦道:“您此举会影响我们商队的声誉,此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汉王眼睛眯起,目光十分危险:“你先顾全你自己吧。”
毕竟是林孝珏的人,汉王没让人打老秦,侍卫呵斥一声,让老秦跪下。
汉王是皇子,老秦见他理应下跪。
不过老秦还是一脸不服。
“跪王爷可以,可是王爷要说明白,为什么要查我们的商队,什么都没查到,王爷请给个解释。”
汉王道;“你少啰嗦,本王问你,你家公主有没有责令你护送一个老婆子进京?那老婆子人现在在哪?”
老秦黑着脸:“草民没接到这样的命令,不知道什么老婆子。”
汉王道:“你不说,这货就别想卸下来,你先跟本王走一趟吧?”
“王爷凭什么抓人?”老秦急的就要站起。
王府侍卫又把他按下去。
汉王心想,这样抓人肯定不符合规矩,找不出何时的借口会被那死丫头咬着不放,可是不抓,要如何审问。
正想着,见城门最左侧的门洞驶入一辆青色素锦马车。
那马车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赶车的车夫十分碍眼,是林孝珏的车夫,王再生。
汉王纵身跳上马背,撇下众人,驱马奔向马车。
侍卫们都面面相觑,十分无措的样子。
不远处汉王已经横在周家马车前。
“周清野,你出来。”
突如其来的阻碍让王再生硬生生拉住缰绳。
马儿喷了个不愉快的响鼻,这才站下来。
“周清野,我知道是你,你赶紧给我出来。”
汉王喊完,车帘掀开一条一手宽的缝隙。
林孝珏头上扣着披风的帽子,清冷的小脸裹在毛茸茸之间,从缝隙中漏出来:“拦我车干什么?”
汉王马鞭一指车帘;“掀开,里面有人。”
“能看见里面有人,说明你还不瞎,我不就是人吗?”
汉王剑眉竖起:“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兰君垣要找的接生婆就在里面。”
林孝珏道:“不管在不在里面,我都没有跟你打马虎眼,而且你也没有资格搜查本公主车驾。”
汉王目光淬冰,十分仇恨的看着林孝珏;“你就那么想嫁给兰君垣?恨不得立即让他获得自由好跟你成亲,你是嫁不出去了吗?”
林孝珏沉下脸,对王再生道:“不回家了,去皇宫,我还不信了,堂堂汉王,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破坏别人因缘,还哪有一点皇子的样子,我倒要问问圣上管不管。”
王再生绕弯赶着车。
汉王气的脸色发青;“你还敢告状?”
林孝珏将脑袋缩回到车里。
汉王再次逼停王再生。
然后跳下马背,把王再生拉下车。
王再生叫着王爷。
汉王不理。直接钻到林孝珏的车里。
车里矮几上放着两碟小糕点,不知用了什么料,一进来便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气息。
林孝珏怀里抱着手炉,身子靠在车壁上用鄙夷的目光斜睨着他,她穿了一身白锦,姿态闲闲,在配上眼神,活脱脱一只狡猾的狐狸。
汉王四顾一圈,大怒着看着林孝珏:“人呢?”
林孝珏指指自己:“在这。”
汉王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个接生婆,你们肯定找到她了,不然你出城干什么?她在哪?”
林孝珏抿嘴一笑,目光十分得意:“在她该在的地方。”
公主府西北角的院子,布局简单,陈设简洁,平日里只有扫洒婆子出入。
流银把兰君垣领到院门口:“那婆子在里面呢。”
兰君垣道:“把她弄进来,费了很多力吧?”
流银笑道:“力气倒是不费什么,都用智谋。”
林孝珏算准了汉王会接商队,所以在城外就把人跟商队分开了,她自己吸引汉王的注意力,然后流银从另外一个门洞把人运进来。
“都在公主谋算之内,汉王这次又扑了空。”
汉王算计不过林孝珏,而且汉王在京城还有顾忌,不能大动干戈。
兰君垣道:“清野为了我,什么都想到了,要是没有她,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该怎么过。”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表露自己对一个女孩的心迹,他得是多么喜爱这个女孩。
流银道:“您对公主也是一样,所以您二位的感情才是最令大家羡慕的。”
兰君垣笑的和煦。
和流银步入院里,到了厢房门口,兰君垣突然停住脚步,侧身看着流银:“你说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堪的事情发生,我要怎么面对?”
流银听到主子说话时的语调,好像有些颤抖。
是怕真相真的很残忍吧?
流银道:“已经到这了,您如果不进去审,那咱们就功亏一篑了,公主为了您百般跟汉王周旋,您可不能这么放弃了啊,不然别说兄弟们,就是公主您也对不起。”
兰君垣挤出一抹笑:“我怎么会对不起清野?咱们进去。”
“属下为您开路。”流银打开门,先行挺进屋子。
一进屋是个隔间,隔间里什么都没有,右手边有个拉门。
流银又拉开拉门。
对着门口的地方摆着一对立柜,柜子右边是架子床。
屋内只有两把椅子换一个方几,都是陈旧的,摆设十分简陋。
一个身着深粉绸缎袄裙,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坐在架子床上,见有人来,她立即站起。
“大老爷,你们带老婆到这种地方,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