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侯得了瘟疫,家人听闻东华大街有位大夫能治瘟疫,所以就派了一位老管事来请人了。
林孝珏下得楼来跟那小厮解释:“非常抱歉,我有很多病人在这边,无法走来,只能屈尊侯爷来这里一趟,这样比较节约时间,对大家都好。”
老管事先去已经听旁的人解释过了,他一挥手:“我不听你这些罗里吧嗦的,我们家老侯爷病了,你是大夫,你就得跟我走。”
说着就叫着跟他来的四个家丁动手,要强行带走林孝珏。
林孝珏这边还有钱勇赵庭芳在呢,二人往林孝珏身侧一立,那些人就变的跃跃欲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这时陵南也站出来道:“管你是什么侯,我们家小姐是大夫不假,但小姐现在又不是行医的郎中,小姐现在是在救人,我周家也是有官身的,岂容许你们这些粗汉来动我家小姐。”
“官身?”老管家一撇嘴:“不就是六品小官周光祖吗?你们知道我家老侯爷是谁?那是太妃娘娘的亲哥哥,皇上的亲舅舅,让你家小姐给我们老侯爷看病,那是瞧得起你们。”
草,求人救命还得别人感恩戴德。
太妃的哥哥就可以强人所难吗?飨悦楼这边的人听了都怒火中烧。
钱勇和赵庭芳看向林孝珏:“小姐,让我们把他们扔出去。”
林孝珏心里想的是,这个时候真不该跟人结仇,而且她也没功夫跟人打架啊,有那时间查查医术,说不定能找到治着霍乱的方子呢。
所以她想阻止钱勇等人的行为。
可没等她说谎,也不等钱勇二人动手,那老管事呵道:“大胆,上,把那个小姐带走。”
人家还要动手呢。
这林孝珏就不能退缩了。也就没去阻拦钱勇等人。
钱勇和赵庭芳再加上还有两个护院,一听对方叫上板了,全都围了过来,要打架是吧?谁怕谁?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立即就要拳脚相向的时候。
楼上噔噔蹬跑下来一个人:“助手,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
林孝珏这边的人听声音也知道是谁,老管事那边的人听见声音无不抬头看,就见一位一身黑衣常服的俊美男子怒目凤目就走过来了。
“你们是何许人也?赶在此处撒野?”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找方老去了的四皇子,听见吵闹声赶紧出来了,见真的有人在捣乱,心里骂着,谁敢在我的女人头上动土?
那老管事是见过世面的,定睛一看,就觉得此人相貌非凡,想他跟随在老国公身边,也是有机会见到皇上的,这人跟皇上相貌十分想想啊,再看他一身打扮,莫不是四皇子?
他隐隐约约好像记得这个皇子。
拱拱手道:“老奴是河间侯府上的管事,不知公子在此,惊扰了贵人,公子您不要见怪。”立即就换了一张跪舔的脸。
飨悦楼的人同时哼了一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老管事对四皇子的态度非常好,四皇子就知道他是认出自己了,反而不知如何处置了。
而且还是太妃的娘家人。
他就问道:“你们是河间侯府上的?那为何会来这里。”
那老管事立即挤出两滴老泪,痛心疾首道:“公子啊,老侯爷重病,太医院还是谁都没人敢医,听人说东华大街有个女大夫医术了得,我家老爷赶紧派我过来找人啊,这是这小姐却拿乔装大她不去。”
陵南见四皇子一来也没有帮她们家小姐说什么话啊,不满的插嘴:“你们说找人就找人了?我家小姐每天要接待多少病人啊,有时候一整天都顾不上吃喝,如果这些人都要小姐去应诊,自己不来,那如何治的过来?我们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让你们把你们家老侯爷送过来,小姐又没说不给他医治。”
老管事立即跟四皇子诉说着委屈:“老侯爷千金贵体,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方跟那些贱民一起。”
飨悦楼的人听了更气了。
四皇子却在这个时候点了下头。
陵南刚好看见,问道:“您什么意思?公子您也觉得我们这些人低贱?”
四皇子看了林孝珏一眼,心中一跳,然后用凤眼斜视着陵南。
他人生的尊贵非凡哥,那目光自然不是常人能招架得住的,自有一股威严之气,陵南噘着嘴也不知道是恼的也知道是羞的,憋得满脸通红。
也只有小姐能治得了他,陵南委屈的站到林孝珏身后。
四皇子这时看向林孝珏,问道:“你不能通融一下,去为老侯爷看下病吗?”
飨悦楼的人都呆了,怎么这人还临阵倒戈了?
可都知道他地位尊贵,他们家小姐没说话,他们也就不能擅做主张,都气愤的看着他。
四皇子不知道自己为何犯了众怒,但这些人他从不放在眼里,就看向林孝珏:“老侯爷是太妃娘娘的兄长,你要考虑清楚。”
陵南心中骂道,难道太妃娘娘的兄长就可以让她们家小姐勉为其难吗?什么四皇子,用到的时候就怂了,他一定是想巴结太妃,所以就想拿她们家小姐做人情。
这种人还不如兰公子,她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他更合适小姐。
林孝珏不知道陵南心里正在怀念兰君垣的好,当然,她也不知道这丫鬟天天琢磨兰君垣的不好。
她沉默了很久,见四皇子做了选择,不仅没帮她,还帮着另一边,她淡笑道:“殿下应该知道我的准则,不是我不去,也不是我见死不救,是我这里也需要大夫,有去的功夫,如果我这里来了急诊,可能会送命,所以让患者来我这里,是最优的选择,你明白了没有?”
那老管家怒道:“可是我们老侯爷怎么能来你们这种地方。”
林孝珏用眼睛瞪着他:“看不起我这种地方?别逼我说难听的,上数四十年,我祖父在跟太祖金戈铁马,你们家老侯爷还拿着锄头在铲地,再上数十年,那时候你们家老侯爷也不过是个兵部小吏,连官都不是呢,现在你来给我讲他如何高贵?你算什么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