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不由得有些迟疑,“会不会太嚣张了?”
赵昚用一副你呢的表情看向李凤梧。
李凤梧瞬间明白过来,感情这位皇帝就是让自己去嚣张的啊,不仅要嚣张,到了那边还要大张旗鼓的告诉金国使者,哎哟你们家旧皇帝的妃子被我李凤梧睡了哟,还是天天都在睡哟,拆房杀猪声你们都可以听见的哟……
赵昚这家伙心理也真是腹黑……不过我喜欢。
李凤梧嘿嘿笑了起来,被那老太监瞪了一眼,醒悟到自己失仪了,慌忙敛声,挤眉弄眼丢给赵昚一个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眼神。
我保管在那群金国使者面前宣扬我大宋男儿床帏雄风。
君臣皆腹黑。
赵昚高声大笑,“你且下去罢,过几日出使,今日先会同卢仲贤去礼部魏尚书那走一遭,他有诸多事情要交待于你们。”
这子也是个腹黑的家伙,果然对胃口。
很期待金国那群使臣知晓自家旧帝柔妃被我大宋官员在蹂躏时候的表情。
那必然是很爽的。
不过赵昚旋即黯淡下来,想起了靖康,可惜了,就算李凤梧此去再如何鞭挞金国颜面,也远远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
李凤梧出了垂拱殿,回首看了一眼垂拱殿中那位南宋史上最强中兴之主的身影,转身大步而去。
第一次当官就要出差,在这个没有动车没有飞机只能靠坐马车的年代,真是日了狗了。
万幸赵昚还算靠谱,赐封耶律弥勒为孺人,着实帮了自己大忙,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妾被别人用各种手段抢走了。
耶律弥勒,你这辈子就好好给我暖床吧,哈哈哈哈哈……
出了丽正门,便见有一身穿官服约莫三十出头的人等在那,见到自己出来,便过来见礼,“久闻李副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少年才俊,此次差事,还望合作愉快。”
听得此言,李凤梧就知道此人必然是通问金国正使卢仲贤,谦虚回礼,“卢使谬赞,下官初次任职,经验欠丰,还请多多提携,如有办事不周之处也请多多包涵。”
“好好。”卢仲贤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自己虽然是正使,可听闻得副使是前些日子抗旨而大出风头的年轻士子李凤梧时,心里就觉得郁闷,这人有大宋雏凤之名,少年得志保不准就会骄傲跋扈,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卢仲贤三十有五,因担任了通问金国正使,近些日子很有些意气风华,本来显得有些老成的脸庞多了一分春风,“李副使如有时间,一起去拜访魏尚书罢?”
李凤梧头,看来官家还有什么事情要通过礼部尚书转达卢仲贤和自己。
先前在垂拱殿,赵昚也过让自己和卢仲贤去找礼部尚书。
此时已是下午,两人便没去礼部签押房,而是奔赴礼部尚书在青云街的尚书府,走在青云街上,李凤梧略略诧异,原来礼部尚书府就是毗邻张杓住宅的魏府啊。
哎哟我去,从太湖结伴到临安的那魏姓女子原来就是礼部尚书的侄女……也不知道史弥大这货拿下了那魏姓女子没有。
礼部尚书自然已经知晓通问金国正副使人选,也清晰的知道官家对和谈的底线。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转达给两位通问使——不对,应该是三位,官家似乎为了安慰鸿胪寺卿赵塮,刻意从鸿胪寺挑了位官员担任副使,估摸着也是走走过场,否则便会和卢仲贤一起来了。
是以当卢仲贤拿出名刺,那位门子根本没有进府通报,便请李凤梧和卢仲贤进门,走过照壁,转过轿厅,来到前厅,李凤梧看得眼花缭乱。
妈蛋,这才是有钱人该有的底蕴啊。
这礼部尚书府比咱老李家的李府高大上不知道哪里去了,自己临安居所梧桐公社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贫民窟。
正羡慕嫉妒恨间,听到爽朗的声音从走廊转角处响起,“卢使终于来了,某可翘首以待了许久,来来来,请这边走。”
魏杞从转角处出来,看见卢仲贤后很是热情,拉着他的手便走向东院的书房方向,却理也不理李凤梧……
李凤梧那个尴尬呀,喂喂喂,我魏杞魏尚书,你眼睛是瞎了么,这里还有个人呢,虽然不如卢仲贤,但好歹也是个副使吧……特么的你是故意的吧!
你特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你让我怎么办?
跟上去吧,显得自己没有风骨,不跟上去吧,站在这里又倍感屈辱。
卢仲贤也很是尴尬,欲出声提醒魏尚书,不料魏杞手上猛然使劲,示意他不该的话别,卢仲贤只得暗叹一声,大宋雏凤啊,咱这礼部尚书貌似对你很有意见,我也爱莫能助,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卢仲贤不傻,一面是从二品的礼部尚书,一面是从八品的奉礼郎,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李凤梧很忧郁啊……
特么的魏杞是几个意思,自己和他貌似不存在什么罅隙吧,好歹我还护着你那侄女从太湖平安来到临安,你不报恩就算了,如今还给我来这一招?
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是回家红袖添香抱美人罢。
反正出使金国的事情有卢仲贤兜着。
我本来还想出力,争取一次就将和谈搞定,免得你这位礼部尚书大人明年还得亲自去出使金国饱受金人的拿捏。
据史书记载,隆兴元年末,魏杞亲自出使金国谈判。
李凤梧正欲打道回府,岂料耳旁传来熟悉声音,“哎哟,这不是咱们大宋雏凤么,怎么的,刚考了个锁厅试榜眼,就要来礼部拜山头啦啦啦啦啦啦?”
李凤梧苦笑,这女子还真是牙尖嘴利的紧,锁厅试榜眼也能叫荣耀么,又不是正试的榜眼。
侧头看去,果然是那魏姓女子,于是笑眯眯的道:“刚被尚书大人拿捏了一番,莫非还要被你这女子拿捏不成,你长得已经很美了,就不要想太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