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看着乱成一团的杜仲卿,笑道:“皇城司的人来过了?”
已从周清丰那回来的李老三一巴掌拍李凤梧脑袋上,“还笑,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皇城司是什么,那是当今官家的绝对力量,皇城司来查你,肯定不会是好事,你还有心情笑?”
李凤梧无辜的摸着脑袋,“难道我还要哭?”
李老三见儿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松了口气,觉得应该是小事,不过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那也得小心些,大郎你是不知道人心险恶,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能成功的,当年你老子我,在一个重大决定前,就是因为错信了一个人,要不然你老子我现在就是大宋富了。”
李凤梧慌不迭点头应是,“对对对,您说的对。”
李老三笑着扬长而去,估摸着又是去找玉观音和张疏影了——这货现在有点喜欢玉观音的孔雀舞,当然,出于新鲜罢。
再听上过十天半个月,也会腻了。
等李老三走了,李凤梧压低声音,“是龙大渊和曾觌带人来的?”
杜仲卿摇头,“我不认识,但看样子确实是高官,那气势,渍渍,不输小官人啊!”
李凤梧点点头,那就**不离十。
应该是皇城司龙大渊和曾觌。
这种事情,又关系到自己这个秘书少监,都是官家宠臣,他俩也不敢马虎,自然要亲自出马,旋即又问道:“他们找出了什么?”
杜仲卿仔细想了想,“在听雪院那个小池子里,捞出了个包裹严实的东西后,那两位就收兵了,倒也没到小官人你书房里去折腾。”
李凤梧心中明了他们捞的什么出来。
挥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李巨鹿在身后轻声问道:“小官人,他们终于用这一手了,咱们要不要反击?”
李凤梧笑了笑,“暂时不用,我就在等着他们呢,倒要看看,这件事除了钱家,还有谁在背后出力。”
李巨鹿略有担心,“可是这东西……”
李凤梧摆摆手,“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
这一次,是谁跳出来?
……
……
垂拱殿,太史令黄冲和太史官正郭铭两人到来。
行礼之后站到一旁。
赵昚盯着这两人,沉默了良久,才道:“黄太史,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可能解读?”
太史令黄冲一步一步上前,从谢盛堂手中接过那一张绘马的图,身躯顿时一颤,脸色顿时一下变得很难看,拿住纸的手也忍不住轻微颤抖,“官家,这……”
赵昚点头道:“你就看看,知晓此物否?”
黄冲心里长出了一口大气,差点以为是有人要诬陷自己,颤声道:“臣不知!”
赵昚略恼,“你且细看!”
黄冲吓了一跳,旋即醒悟过来,官家这是让自己来鉴别来了,心中越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只要不涉及自己,怎么都好说。
作为太史局的老大……也就是后世钦天监,掌管的就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等事情,对这玩意儿岂能不知。
不仅知晓,黄冲还看过好几张这种摹本。
不过此刻必须要装作第一次看见啊,于是摇头皱眉,看了许久,又将官正郭铭喊过来。
郭铭见到后也是吓了一跳。
但他一直在观察,知晓自己和太史令的职责,倒是不恐慌。
两人装模作样了许久,才由太史令黄冲道:“官家,如果微臣猜的没错,这……这大概是……某本**中的一二页。”
赵昚面无表情,语气也凌厉了许多,将郭铭和黄冲两人吓得够呛。
就是龙大渊和曾觌两人都开始惴惴起来。
都在怀疑自己这个举动,会不会引来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祸:因为此事一旦坐定,别说区区李凤梧,就是六部尚书这种高官,都有可能要被杀头的。
刑不及士大夫,可没说造反谋逆也刑不及的。
“看仔细了,确定是它?”
太史令黄冲一咬牙,“微臣确认无误,确实是前朝李淳风和袁天罡所作的推背图!”
赵昚不说话了。
垂拱殿里安静了许久,最终,在众人惴惴不安中,赵昚无力的拿起另外两张,“此图你们能解否?”
黄冲抹了一把冷汗,看了郭铭一眼。
对他暗暗摇头,正欲开口答官家问话,却听得郭铭说道:“黄太史善观星象,精通周易,推背图虽然精妙难测,但只有一两纸,若是有微臣和太史局众同僚协助,相信一月之内必然能解此三图。”
黄冲愕然,不解的看着郭铭。
这尼玛如此烫手的东西,郭铭为何要抢过来?
解出来若是好事,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坏事,比如事关国祚或是赵室倾覆,这尼玛咱们都是要玩完的啊!
不仅自己这个太史令,估计整个太史局甚至秘书监都要背锅。
赵昚却有自己的打算,“从即刻起,你二人就在大内,十天之内,务必将此三图解出来,解出来,朕有赏,若是解不出来,那就滚出太史局!”
黄冲抹去脸上的大汗,无奈的接旨,“臣遵旨。”
郭铭的脸上闪过一抹窃喜,旋即施施然行礼,“臣和太史令定然竭尽全力解出此图,愿是我大宋之幸事。”
赵昚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铭和黄冲。
黄冲心里一咯噔。
官家这眼神意思似乎别有深意啊……看来这三张图就算是预言噩事,自己也得将它给圆满了——况且,这东西并没有目前已解的说法,都不足以服众。
每一张解读出来的意义有好几种。
只是心里有点诧异,为何郭铭如此反常。
不过想到郭铭背后的势力,黄冲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太史令,拗的过郭家?
成穆皇后郭氏虽然早亡,但郭家毕竟是皇亲国戚。
叹了口气,在一位小太监引领下,和郭氏前往另外一处房间。
自己和郭铭将在这个房间里吃喝拉撒十日,直到解出这三张图……恐怕这期间除了官家,谁也不能见了。(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