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然看出凌卿城是来者不善,便上前阻止:“陛下这是何故?只是一枚莫须有的发簪便要查遍整个徐家吗?”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大臣们请旨的声音不绝于耳。
凌卿城不为所动,反倒是一种无赖的语气:“朕觉得有问题,仔细查证有什么不对?”
“若是每个忠良都不被信任,陛下会失信于臣子!”庄然说的义愤填膺。
“朕知道,朕未亲政,在庄相眼中还是个孩子,所以需要辅政大臣,庄相不同意朕查,那朕就问问其他人。”
今天尉迟琳嘉因事告假,上官云顿也在大理寺处理事情,来上朝的是乐云帆。
凌卿城看向他:“乐爱卿,朕查一下大臣的家财,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乐云帆行礼后开口:“陛下是天子,若有疑问自然是可以查的,只是还因有理有据,才能让臣民信服。”
凌卿城就知道他们是中立的,有理有据是吗?
“请问徐爱卿,这屏风是多少钱买的呢?”
徐长厚没办法说出实情,庄然知道事情躲不过去,便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是臣送于徐大人的。”
吴峰上前跪地请罪。
凌卿城猜到事情会比较棘手,但没想到庄然竟然能应对周全到这个地步,幕僚一派的默契简直是滴水不漏。
“哦?吴大人送的?那你说说看,这翡翠屏风是你从何而来的呢?”
吴峰只是个尚书左丞,四品官员,对于庄然来说,徐长厚显然比吴峰要重要的多,吴峰把事情揽到身上,大不了被处置,但徐长厚还能继续帮他做事。
如果这次没有办法扳倒徐长厚,庄然会带着他一起反击,到时候即便是君皓玉回来,事情也不好解决。
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
“这翡翠屏风是在麒麟阁得到的宝物,臣想了些法子送给徐大人的,整件事都是下官做的。”
吴峰辩解道,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吴爱卿的意思是,自己想要巴结徐爱卿,所以辗转送的翡翠屏风?可是朕听说,那日麒麟阁献宝大会,徐公子点了两盏天灯,才把这屏风买下,你一个四品官,两千两银子,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臣有罪!”吴峰跪地磕头。
“来人,将吴峰带下去,好好查证!”庄然先做了决定。
內侍们找来了三个账房先生,凌卿城让他们站在一边:“帮朕算算,徐府的这些东西都值多少钱。”
“陛下!”庄然上前喝止,“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为何还要查下去!”
“庄相一再的阻止朕,是在担心什么吗?乐爱卿说要出师有名,既然朕未亲政不能擅自做决定,那摄政王如何呢?”
凌卿城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君皓玉的金牌。
这是君皓玉权利的象征,也是当初先帝赐给他的,一块金牌,一枚虎符。
庄然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金牌,忍着怒气,拱手一礼:“陛下请查,但若徐大人是无辜的,还请陛下还他一个清白!”
凌卿城点头:“这是自然,朕也不是武断之人。”
于是凌卿城带着三个账房把徐家全部清算了一遍。
他们走到徐家的书房,凌卿城看着书桌,报着数,三个账房啪嗒啪嗒的拨着珠子,每一下似乎都打在徐长厚的心里,让他额头的细汗不断的沁出。
凌卿城走到书桌附近,不小心撞到书桌,“啪”的一声,凌卿城觉得奇怪,围着书桌转。
徐长厚上前查看:“陛下小心,您没事吧。”
“你这书桌挺特别。”凌卿城猛地蹲下,忽然看到书桌下面有个暗格。
凌卿城伸手来回拨弄,果然掉出一个盒子和一本册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书房内静谧无声,凌卿城捡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象牙毛笔,而册子上,写的是一些账目。
“徐爱卿,这些账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和庄相有关?这个毛笔又是怎么回事?”
徐长厚扑通一声跪地:“臣冤枉啊,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册子就算是有人栽赃,可这象牙毛笔……”凌卿城刻意拿起仔细查看。
盛国大象非常少,被当做是有灵性的神兽,只有在大象死亡后,才会取其象牙打造成用品。
所以象牙制品非常稀少,到了凌卿城这一代,整个盛国,只有君皓玉可以用象牙,这枚象牙毛笔一看就不是前朝旧物,最大的可能就是,徐长厚两边通吃,既把消息告诉君皓玉,也帮着庄然做事。
庄然看到后脸色突变,瞪了徐长厚一眼。
徐长厚跪地求饶:“下官真的是冤枉啊!下官从没见过这个毛笔!”
“东西从你这里找到的,难不成,你又要说是谁送的?”凌卿城举着毛笔问道,“你们谁要承认,这笔是你们送给徐爱卿的?”
进屋的人都是庄然的亲信,象牙毛笔必然是君皓玉的东西,这种事,谁认了,便是承认自己背着庄然和君皓玉联系。
见无人应声,凌卿城耸了下肩:“徐爱卿,这毛笔看来不贵重,大家都不打算送你,不过就算是想送也没办法,盛国的象牙都送到摄政王府了,就连朕每年也得不到几个象牙玩件。”
凌卿城带着吃醋的语气说着,而徐长厚脸色已经惨白,庄然站于一侧不在言语。
凌卿城轻咳几声:“你们三个,账算完了没?来来,让朕看看多少钱。”
明公公上前查看,走到凌卿城身边回话道:“启禀陛下,有一万两左右。”
“一万两啊,啧啧,徐爱卿,你是怎么有这么多钱的?朕每月的用度都还要受限制呢。”
“臣……臣……”徐长厚不知如何解释。
“庄相,徐爱卿这里有这么多宝贝,什么翡翠屏风啊,象牙毛笔啊,朕现在能不能以贪污之罪查抄徐家呢?”
庄然淡漠一语:“陛下已经成年,可以自行决定。”
“好啊,来人,给朕抄家!”
宫人们纷纷开始动手,锦衣卫也在其中,其他大臣神色慌张的站于一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