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乔道清
“你说什么?皇上让卞丞相对梁山动手?”
就在卞祥领命而去,点齐兵马然后朝曹岩的方向开拔的时候,正在前线督战的左丞相乔道清得到了消息,脸上写满了惊愕之色。
“回禀大人,这是陛下和文武群臣共同的决定。”
负责传令的士兵很是有一幅不卑不亢的样子,拱拱手,说道。
“这,这,这,这岂不是胡闹吗!”
乔道清一着急,连对皇帝的恭敬都没有了。
“丞相,请慎言……”
“慎什么言,去,给我备马,我要去见陛下!”
乔道清哪里还有心思考虑那么多,他低吼一声,沉声说道。
“丞相,这,这不合情理……”
“这是命令!”
“是,臣遵命……”
传令官当然不能反抗左丞相的命令,只能下去备马。
本来他只是过来传达消息的,结果却被抓了壮丁。
几分钟之后,乔道清一骑绝尘离开前线,前往田虎的行宫。
他的速度很快,也很着急,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去。
他当然着急了,和卞祥一样,他也甚至梁山并不是简单的货色,现在他们和伪朝开战,已经是亚历山大了。如果再招惹上梁上的人,那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乔道清,原名乔冽,绰号“幻魔君”,曾找罗真人拜师而被拒,因自己应得的赏金被贪夺而打死了一个库吏,为逃脱追捕投奔田虎,被封为“护国灵感真人”及“军师左丞相”,又被称为国师。后来归顺已经接受招安的梁山军,最终在梁山征方腊前离去。
原著中晋王田虎得到报告,说壶关、晋宁两处被梁山军围攻,十分危急,“首戴黄冠,身披鹤氅”的乔道清便请缨出战。书中介绍乔道清原名乔冽,祖籍陕西泾原,出生时有异象,“其母怀孕,梦豺入室,后化为鹿。梦觉,产冽”,年少时曾到崆峒山游历,遇异人授其“幻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与罗真人的关系则被改成乔冽曾欲拜罗真人为师,却被罗真人拒之门外,因为乔道清学的是“外道”,不是正道,必须等到“遇德魔降”后才能成为罗真人的徒弟。从此乔道清流落江湖,因为擅长幻术,得了一个绰号“幻魔君”。
某次乔冽到安定州,该地长期不降雨,州官悬赏三千贯寻求能祈雨之人,乔冽成功完成任务,州官却拖欠了赏钱,原来是被当地一个库吏伙同一个“歪学究”何才侵吞,乔冽愤怒,痛打了库吏一顿,库吏伤重而死。乔冽隐姓埋名,起了法号“道清”,携母逃到威胜,后又被田虎招到麾下,成为田虎重臣。田虎“每事靠道清做主,伪封他做护国灵感真人、军师左丞相之职”。
梁山军攻打昭德城池时,乔道清领兵迎战。
梁山军中李逵、鲍旭、项充、李衮不听耿恭劝告,带五百团牌标枪手冲上前,被乔道清妖术困住,全部活捉,降将唐斌也被其捉去。
宋江为救李逵等人,一面命人去请“混世魔王”樊瑞来助阵,一面亲自带兵营救。乔道清用妖术杀散宋兵,宋江等慌不择路,只见“适才兵马来时,好好的平原旷野,却怎么弥弥漫漫,一望都是白浪滔天,无涯无际,却似个东洋大海。就是肋生两翅,也飞不过”,原来乔道清的幻术能把平原变成大海。乔道清又召唤出“金甲神人”将梁山将领鲁智深、武松、刘唐捉去。宋江不愿兵败受辱,打算自刎,被后土之神显灵救出。
过了多日,乔道清又来打宋江大寨,樊瑞出阵迎击,乔道清与其比武、斗法,樊瑞战败。梁山军单廷、魏定国又出战,被乔道清降下冰雹打败。樊瑞又念咒施法,再次被乔道清所破。此时公孙胜突然出现,大破乔道清。
待乔道清退到五龙山后,梁山军也追击到此,公孙胜说乔道清学的不是正道,让他尽快投降。乔道清不服,与公孙胜再次斗法,先用法术操纵兵器在空中打斗,又召唤出神兽相斗。公孙胜用“五雷正法”彻底打败乔道清。乔道清一路逃向百谷岭。公孙胜一心要降服他,因此只围困不攻击。
乔道清躲在神农庙里,粮食吃尽,得知昭德已被攻破,已经投降梁山军的田虎手下殿帅孙安来到,孙安与乔道清是同乡,关系很好,因此梁山军派他说降乔道清,孙安以罗真人所言“遇德魔降”之语劝乔道清弃暗投明,乔道清“言下大悟”,愿意归降,并拜公孙胜为师。
乔道清降宋后,与公孙胜一同到汾阳助卢俊义作战,并立下大功。
待到那田虎覆灭后,乔道清跟随梁山军征讨淮西王庆。当时宋江带兵屯扎在方城山密林深处避暑,王庆手下武将“刘智伯”刘敏见此情形,便用火攻之法,企图烧掉宋江大军,乔道清早料到此计,施法调转风向,反将刘敏军队烧掉大半,立了头功。
而后,王庆部下有一绰号“毒焰鬼王”的妖人寇,口中会喷火。乔道清使出“三昧神水”之法,“霎时间有千百道黑气,飞迎前来,却变成瀑布飞泉,又如亿兆斛的琼珠玉屑,望贼将泼去,灭了妖火”,又飞马上前,斩了寇。接下来的进攻西京之战中,乔道清作法起雾,让王庆手下兵士无法相顾,梁山军轻易攻占西京。
直到梁山征方腊之前,河北降将孙安病逝,乔道清作为其好友,十分伤心,与另一降将马灵一同拜别宋江,飘然而去,后来都到罗真人处从师学道。
如果此人跟着梁山一起征方腊,毫无疑问,一定能让梁山受到更少的损失。但很可惜,他毕竟只是中途降将,宋江对他的信任有限,而乔道清也并非宋江死忠,所以最后他得以脱身,还能安享晚年,算得上是下场较好的人之一了。
而乔道清作为河北降将中的重要人物,在归降宋江以前,给梁山制造了征田虎过程中最难破解的障碍,但自从加入梁山军队以后,则多有立功,成为征田虎后期和征王庆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乔道清与公孙胜、樊瑞类似,都是实力强大的道教人物,不过他虽然法术高强而未修炼到超凡脱俗的境界,可一旦“彻悟”,则走上了归隐之路,可以说是贯穿《水浒传》后半部分的归隐情结的一个体现。乔道清的幻术是邪恶的“外道”,而罗真人和公孙胜才是“正法”的代表,因此乔道清实际上成为了体现“邪不压正”中“邪”的一方的典型,这既体现了强烈的道德正统观念,实际上却也反映出道教的派别之争。而乔道清拜师不成、怒杀库吏等情节以及与孙安的深厚情谊,客观上也使得这个人物褪去了神秘光环,更加丰满,更加具有世俗和草莽气质。
但千万不要觉得“邪”的乔道清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恰恰相反,他很聪明,否则他也不会在原时空投降宋江,更不会在宋江征方腊前就离开梁山。他虽然没有多少大智慧,但他的眼力很毒辣,他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危险,什么时候该作出怎样的选择。所以他往往能逢凶化吉,明明是必死的局面,还让他找到一线生机。
现在这个情况也是这样,乔道清虽然在前线督战,但他对于周边的情况还是知晓的。作为距离他们最近的梁山,他当然也时有过了解和研究的。他很清楚的知道梁山不是好对付的,不用说梁山那些战绩,就说现在梁山摆在明面上的这些高手,说实话,乔道清就不觉得梁山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如果他们现在不是要面对伪朝的进攻的话,抽兵对付这么一支梁山的小队伍,他当然不会在意。或者,如果梁山这支队伍现在是别人在带队,他也不会在意。
可偏偏,他们现在正面临着艰难的作战,同时呢,梁山那边带队的赫然是曹岩这个首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曹岩作为梁山首领,晋国上上下下都觉得他是好运,可乔道清不这么认为,他还算是知道公孙胜的大名的,毕竟这可是罗真人的亲传弟子,而他乔道清呢?想要拜师而无门……固然乔道清并不觉得自己一定就比公孙胜差,但能够收服公孙胜的人物又岂是好相与的?再看看梁山其他的好汉,说实话,不仅不比晋国差,反倒功能更甚一筹,这种情况下,主动挑衅是非常不智的行为,傻子才会这么做。
但田虎偏偏就这么做了,这才是最麻烦的,曹岩就在这支队伍里,是乔道清最担心的人。如果没有曹岩,那还好说,可曹岩在,乔道清百分之百不认为这样随随便便出兵就能击败对方的。即便带兵的是卞祥,他也不觉得这样就能击败对方。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劝田虎收回成命,同时将卞祥召回来。那梁山,尤其是那曹岩,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绝对是一个深坑,谁过去都必然会陷入其中。
乔道清和卞祥的关系,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不过不管好还是差,他都不可能坐视卞祥去送死吧。
他现在只能期盼卞祥走慢一些,让他有时间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