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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用意

  人家兴师问罪来了。

  高哲不敢怠慢,忙跪下行礼,道:“弟子高哲见过院首。”

  “高哲,你无故闹我丁院,伤我弟子,你作何道理,小小年纪未曾几斤几两就敢到处寻衅挑事,你若说不出道理来,我定拿你去执戒堂问罪!”王海量大怒道。

  “高哲,你不要怕,实话实说,将这前因后果讲个通彻,若你有理有据,就是把你拿到执戒堂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马大业瞥了一眼王海量,笑着说。

  “马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冤枉他不成?”

  “海量师兄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嘛,如果他有理有据,你就算拿他去执戒堂也说服不了执戒堂首座啊。”

  这一刻,马大业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处处透着无赖,这可不像是一个义正言辞的马院首。

  高哲听得出来马大业的意思,只要是实话实说,就算是被王海量拿到执戒堂那里,马大业也会出手拦截,袒护自己,高哲不禁暗笑,没想到马大业竟是个如此护短的人。

  “回两位院首的话,只因我们丙院几名弟子被丁院打伤,于是他们求我替他们向丁院讨个公道,这才在昨日闹了丁院,事前没有禀明两位院首,弟子擅做主张,望两位院首治罪。”

  既然马大业都已经给自己暗示表明态度,那自己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透。

  “荒唐!我丁院的弟子怎会做出如此不仁的事来,分明是你巧言说谎,还谈什么公道,难道你的公道就是打伤我丁院的弟子不成?”王海量怒道。

  “海量师兄,你这话说的有失公允,如何你丁院的弟子是人,我丙院的弟子却不是人,打伤了你丁院的弟子便上门要讨个公道,可我丙院的弟子被你们丁院的弟子所伤岂不是也要来你们丁院讨个说法,再者说,两者切磋难免要受伤,只要是不取了性命,不伤了太过,皮毛之痛养几天也就是了,没必要因此小题大做了。”

  马大业颇有些急意。

  “我说马老四,你这包庇的可以啊,没想到你如此护短,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啊!”

  王海量分明有了怒意。

  高哲不卑不亢地说道:“弟子不敢,弟子向来循规蹈矩,去之前都是严守礼节,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些跟我一起的师兄弟都能为我作证,且是丁院的弟子先动的手,如何能说是仁事,记得丁院的毛学英师兄曾说同院师兄弟被打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如今师兄弟来向我求个公道,我如何能不答应,若是换做王院首,难道你忍心见到同院师兄弟哀求而置不顾不理,这又岂是仁义所为,公道之理?”

  “你……高哲,你真是太放肆了!你哪里学不好,竟是学了个巧舌如簧,你若真能言善辩,何不去那金湖关说服魔族不再进犯我人族,偏来此处安个落脚之地,我玄天宗岂不是要屈才于你!”

  “师兄,你这话未免过了些,我倒是觉得高哲说的在情在理,若是换做我也毫不犹豫为师兄弟们讨个公道,这不能怪高哲,且我也问过不少弟子了,确实是你们丁院弟子嚣张过甚,事先动的手,于理你们失位,于情你们也沾不上,要是真把高哲拿了见执戒堂首座,怕不但高哲不受罚,你们丁院无故挑起事端就应该先定个不敬之罪。”

  “你们蛇鼠一窝,互相偏袒,当然是自说自话!”王海量怒不可遏。

  “师兄,你犯了口业了,若是祖师知道了,你罪更大了!”马大业小心提醒道。

  王海量自知失言,连忙道:“恕罪恕罪,一时怒气犯下口业,望祖师乞谅,今日便先饶过你,倘若日后再犯定拿你到执戒堂治罪,学英,我们走!”

  一直跪在地上的毛学英直到此刻才敢颤巍巍起身,跟在王海量身后一同出了房门,回头冷笑一声还不忘说几句。

  “马师弟,虽然此事错在于我院弟子,但高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傲性,若不严加管束,日后怕是要给玄天宗惹下祸事,我劝马师弟思虑再三,莫要到时候追悔莫及。”

  王海量也不再看马大业是何神色,笑了几声便领着毛学英离开了。

  只留下高哲一脸惊愕的表情以及还未说话但脸色已有不悦的马大业,高哲自知怕是难逃一罪了。

  王海量临走前的这番话高哲如何不清楚其中用意,只是没想到王海量身为道人却有如此心思心计,此时高哲不禁是打了冷颤,倘若不是马大业偏袒自己,他定要被王海量拿去见了执戒堂首座,此刻怕是已经吃了苦头。

  马大业也听出了王海量话中别意,饶是想王海量临走前还不忘倒打一耙,气量也着实小了些,但他一看仍跪在地上的高哲,心中不免恼火,想来十余天前明明叫这两人跟上队伍,如何过了十余天时间方才返回,当下念头急转,高哲不免叫人失望,大怒之下,竟是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去,骂道。

  “高哲,你好大胆子!你何德何能如何胆子敢去闹事,莫不是不知我玄天宗戒律所在,你不知禀报师长也就是了,何故带人索问强行将人打伤,不要以为我刚刚袒护你即恕你无罪,我这是为了丙院挽回些声誉,不至于传到掌教那里变了话说我纵徒行凶,你如何脱得了这层干系?”

  马大业可谓是勃然大怒,连连大骂,怕是这声音都能传出信守院了,他气的是高哲手脚也不利索不将事情做得干净些,偏要叫人兴师问罪;他气的是高哲不听自己吩咐,各干各事;他气的是十余日前明明叫高哲随后紧随大队,如何枉顾迁延,怠慢此事。

  哪知高哲此刻却是犯了傻,不知马大业话中之意,以为是怪他打伤毛学英一事,当即不敢正视马大业,低低道:“弟子知错,弟子不该随意带人闹事,不该随意打伤师兄弟,更不该不事先禀明师长。”

  “错!”马大业怒不可遏,见高哲丝毫无悔改之意,当下怒骂一声,竟是震得高哲寒毛刺骨,双腿跪在地上犹如千斤巨石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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