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杨晓头痛了,不用想,他都知道现在最少也得十点多了。『雅*文*言*情*首*发』他必须得送孙芳菲回家,可是最麻烦的是朱晔喝成这样,根本就不能起来划门,他还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孙芳菲刚才也想过这点,此时,看出了杨晓的为难,便道了一句。
“不行!”杨晓断然否绝,先别说眼前的是孙芳菲,就算是钱雨,又或是杨红梅,他都不能放心让她们在这么晚一个人回家。
“这样吧,我先把门给锁上,给你送回家之后,回来再开门!”杨晓想了一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万一朱老师中间醒了呢?”孙芳菲问道。
“醒了也不怕,她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杨晓回答道:“而且我们快点走,应当没有问题的!”
“好吧!”孙芳菲也是不太敢自己一个人走,听杨晓这么说,便也只能同意。
夜色清冷到冻人之地步,寒风习习到得伸手捂着耳朵的境界。如今杨晓只能叹自己没有雪山飞狐中胡斐胡大侠的武功,空有妹子在身边,但却只能冻的小脸抽抽,吱吱哈哈的。
杨晓冷,孙芳菲也挺冷。白通市的一月,早就数九了。说三九四九不出手的人,定然是带着耳包,没有冻到耳朵,否则的话,他就应当说三九四九不出耳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杨晓与孙芳菲并行与白通市的马路上。杨晓的心里没有一点马上就要找到孙芳菲家的兴奋,两只眼睛在路上一个劲的寻摸着。
“找什么呢?”孙芳菲看杨晓的的样子,像极了正在扫荡八路的小鬼子,马上问道。
“找公用电话呢?”杨晓道。
“想给家里打电话呀!”孙芳菲善解人意的问道。
“是呀!估计今晚上还不一定几点回去呢,如果不打个电话的话,我爸我妈不得急疯了呀!”杨晓解释道。
“整条道上都没有公用电话,就算是有,这个点也得关了!”孙芳菲的一句话,让杨晓的小心肝如外面的天气一样,拔凉拔凉的。
“没事,我一会回家一趟,先说一声,然后再去朱老师家吧!”杨晓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了。
“你怎么没有问我们家有没有电话呢?”孙芳菲听杨晓这么回答,马上回答道。
“你不是卖关子的人,你家如果有电话的话,你刚才就说了!”杨晓回头看着孙芳菲,道。『雅*文*言*情*首*发』
由于两人走路走的都挺急,孙芳菲的呼吸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白气,宛如云朵。隔着白雾看她,更与平时不同,却是少了几分的明艳,而多了几份的朦胧。
“谁说我家没有电话了?”孙芳菲笑道。
“那太好了!”杨晓叫道,但旋即就又反应过来,现在还是太晚了,想来孙芳菲应当不太方便让自己去她家的。便又试探道:“要不我给你电话号,你替我说一声!”
“我替你说完的话,估计叔叔阿姨会更着急了!”孙芳菲轻笑一声,露出了两行明如珍珠一般的贝齿。
“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就去你家打吧!”杨晓立刻打蛇随棍上。
“你刚才报的就是这个心思吧!”孙芳菲只一眼,便道破了杨晓刚才的小心眼。他明知道自己是不会同意给他父母打电话的。
“我怕你不方便!”杨晓回答完之后,还叹息一句:“真是好人难做呀!”
“你哪里是好人了,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孙芳菲回问道。
“你确定我去你家之后,叔叔和阿姨不会着急吗?”杨晓用孙芳菲刚才回答自己的话,反驳了他一句。
这正是孙芳菲刚才所担心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父母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盘问杨晓什么。便轻咬下唇道:“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的!”
“我也会帮着你解释的!”杨晓帮腔道。
听了杨晓的话,孙芳菲只能是哭笑不得的道:“你若解释的话,恐怕会越解释越乱的!”
两人边说边走,约有二十几分钟之后,便经过了矿务局机电厂的正门。又走了六七分钟,便到了一片平房的家属区。
“我家快到了!”孙芳菲指点道。
“唔!在哪呀!”杨晓一边向周围看着,一边问道。
“看你的样子,就好似汉奸在找八路一样!”看着杨晓左右探头的样子,孙芳菲又忍不住打击他到。
“我不是得记清楚吗,省得下次找不着!”杨晓解释道。
“下次找我家干啥?”孙芳菲小声的问道。
“你自己想?”杨晓也不知道下次找她家干啥,只能用反问的语气问道。
“我想不出来!”孙芳菲的声音更加的微弱,小的好似蚊子哼哼一般,若不是杨晓耳力甚好,都听不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那就别想了,你只需要等着就好了!”杨晓随意道,却是把孙芳菲的心里弄的乱七八糟的。
就在此时,从远处有一道手电的亮光晃晃当当的走了过来,看得出来打手电的人应当是个孩子,手电离地面不高,而且很是不老实的四处乱照。
如此走到对面之后,手电处才传来了一个童音道:“芳菲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咦,他是谁?”
借着手电的亮光,杨晓看到那是一个穿着挺大的棉袄的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应当是六七岁的样子。
孙芳菲走回这片家属区时,最怕遇到人了。虽然对面是一个童音,但还是心跳加速。便连忙问道:“小石头,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来了!”
“我上厕所去了!”孩子终究是孩子,马上就忘了他刚才问的事,欣然回答道。
“快回家吧,都这么晚了!”孙芳菲一边点头一边道。
“芳菲姐姐,我以前学了一首诗,刚才上厕所时才想起来的,给你念念呀!”小石头没有听孙芳菲的话,还站在那里。
“好呀,你背完就快点回家吧!”孙芳菲急于打发走这个孩子,马上回答道。
“你听呀!”得到了孙芳菲的允许,小石头立刻腆胸叠肚的站在那里:“脚踏黄河两岸,手执机密文件。前方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听到这首诗,杨晓差点没乐疯了。这哪是诗呀,分明写的是上厕所的一个打油诗吗?便马上逗他道:“你这诗不好,哥哥我也有一首,也是刚才想起来的!”
“是吗,你背来让我听听!”小石头问道。
“江河移胯下,蚂蚁作波臣!”杨晓立刻说道。
“就两句呀!”小石头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两句诗,混不在意的回答道。
“是呀,就两句!”杨晓道。
“没意思,一点都不形象!”小石头撇了撇嘴,一派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不是在我去厕所时想起来的这两句诗吧!”孙芳菲满面晕红的想着,明如秋水的剪瞳之中透出了无限的羞涩。
“不形象吗?”杨晓笑了起来,接着又道:“我还有一个对联呢?”
“上联是:拜佛烧香,眼前烟云燎绕。下联是:撒尿放屁,胯下雷雨交加!”
“这个还行!”小石头想了一下,这才评判道。
“快回家去吧!挺冷的!”孙芳菲却不知道杨晓都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歪诗,让他再说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说出来什么呢。便对小石头。
“好吧!”小石头看孙芳菲撵自己,便也只能无奈的走了。但是看他看杨晓的样子,很显然是对他的博学多才而极为佩服。
小石头走了,孙芳菲这才埋怨道:“杨晓,你别教小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诗,再把他们教坏了!”
“这可不是我教的,前面那两句是主席写的,而后面的那个对联是解缙小时候的对联!”杨晓抱屈道。
“少糊弄我,**会写这样的诗?”孙芳菲的眼睛赫然就瞪大了,一幅不敢确信的样子。
“那有什么,你再听这一句: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杨晓笑道。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孙芳菲回忆道。
“对吧!”杨晓笑的更加开心:“诗歌吗,不全是病病秧秧的东西,也不完全是阳春白雪,也得有下里巴人的东西!”
“你呀!”孙芳菲让杨晓驳的不敢说体无完肤,却也是无言以对。但是在心中却又对他的博学多了几分崇拜。她现在可有点怕杨晓再引经据典的给他来上一段与屎、尿、屁有关的东西,便连忙道:“前面就是我家!”
“还挺近的!”杨晓应了一声,与孙芳菲转入一条胡同,到了第二家的院门。
当门被推开之后,大门上的铁铃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听到响声,房门立刻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丫头,你怎么才回来,都这么晚了!”
“丫头,想来就是孙芳菲的小名了吧!”杨晓心里寻思道。
“妈,我同学来了!”孙芳菲连忙走了过去,生怕自己的母亲再说出来什么不好听的话。
“是杨晓来了吧!”孙母问道。
“我的大名都传到孙母的耳朵里的吗?”杨晓心中惊讶,连忙走上前去问候道:“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