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洞长而深邃,最后跨入玄冰洞的稽睿走到掌门身侧回道:“师父,门口的弟子跑了,想是去青竹峰报信去了,要不要弟子将他捉回来?”
“随他去吧,若他能将那位请来倒也能解了本座的疑惑,就怕他请不来。”掌门玄元双眼微微眯起,闪过一道晦暗的光,射向冰洞深处。
眼神活泛的青年弟子顿觉找到了机会,上前恭敬地回道:“禀掌门,弟子是巳元殿外殿的刘吉,半年前奉命看守玄冰洞。就在三个月前,弟子看到秋师叔祖拢着一身宽大的黑袍进了玄冰洞,他在洞中待了整整一夜才出来,出来后就交代弟子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得打开大门,当时弟子听着就起疑,但想着他是师叔祖,就算有什么不当的指令,做徒孙的也不好反驳。但在不久前,洞穴中忽然传出了动静,弟子想着掌门的教诲,所以赶忙朝大师兄报告此事。”
掌门玄元赞赏地点头:“刘吉,此事你做得很好,本座记下了,从今日起,你就调入主峰,跟随稽睿在刑事堂做事。”
刘吉大喜叩拜:“多谢掌门恩典!多谢稽师兄提携!”
玄元抬手虚扶起刘吉,含笑道:“玄冰洞越深寒气愈重,以你灵士一阶修为尚无法抵御,你且去外面等候。”
青年弟子闻言一脸激动地再次拜谢:“多谢掌门关怀,弟子这就去守门。”
说罢,再次磕了头才拜退而出,看得稽睿不屑地撇过脸去。
掌门玄元扫了他一眼:“稽睿,想要成为掌控全宗的上位者,就要管住自己的言行,而适当的施恩更是御下之道,你要学的还很多。”
稽睿立时一脸羞愧的跪地:“弟子知错了,多谢师父的教导。”
“起来吧,如今我们主峰一脉与青竹峰彻底闹翻,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将之彻底压下!”掌门玄元眼底射出危险的光芒。
稽睿起身,方正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欲言又止。
“说吧,在为师面前你不用吞吞吐吐。”
稽睿得了应许这才道:“师父,虽说云桥深渊一事,咱们与秋师叔祖闹得不太开心,但秋师叔毕竟是本宗唯一的元婴道君,且他向来不理俗物,咱们以后只要敬着点,便会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掌门玄元一声冷哼,“从前他可有收徒?从前他可会当众让本座丢尽颜面?从前他可有让本座在同门面向威信扫地?”
稽睿看到自家师父脸上闪过的恨意,额上冒出冷汗,立时跪地请罪:“徒儿失言,还请师父责罚。”
玄元脸上恢复了慈善的面容,俯身将稽睿扶起,叹气道:“睿儿,为师将一切都告知你,就是想要你知道,如今主峰一脉岌岌可危,若你没有强势手段,待为师坐化之后,甚至不等为师坐化,这掌门之位怕就要旁落了。”
“师父,徒儿明白了。”稽睿握紧了拳头,方正的脸上第一次闪过阴厉之色,“师父放心,徒儿誓死也会护住主峰的掌门之位!”
玄元一脸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叫了声好:“有你这话,为师就放心了。你且跟在为师身后,随为师一道探查秋白在这玄冰洞做了什么,或许我们就能找到压下他的机会了。”
稽睿应声跟上,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师父莫不是要找求师叔祖堕落成魔的证据?按照师父的说法,秋师叔祖本命法宝被毁,又被魔煞侵袭,十有八九是无法将魔煞祛除体外的,那么最后多半是要成魔的,只要找到他成魔的证据,那就可以将之赶出紫微门,那青竹峰就可以纳入主峰之中。
师父曾说过,这青竹峰原本是属于主峰的,但后来立派祖师在青竹峰坐化后,不知为何留下遗命,令青竹峰独立出去。而此后数千年,紫微门的元婴道君大半出自青竹峰,尤其这一千年,主峰与十二殿都再无元婴道君出现,但青竹峰收徒虽少,但代代皆有一人成就元婴道君之位,最近的便是秋师叔祖,于五十年前晋级元婴。
于是,整个紫微门都传言,青竹峰中藏着晋升元婴的秘笈,但奈何立派祖师的遗命,便是掌门也无法插手青竹峰,就只能旁敲侧击,但历届青竹峰峰主都宣称没有秘笈,不过此说法并不能让主峰信服。
稽睿心道,就算失去了秋师叔祖这个元婴道君,但若是由此得了晋级元婴的秘笈,宗门便可涌出新的元婴道君,更多的元婴道君,于宗门乃是大有助益之事!
秋师叔祖本不该藏私,所以就算主峰朝他下手,也是他自找的!
对,是他自找的,主峰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稽睿眼底射出暗芒,随掌门一道走到最后一道冰门前,眼前一片白雾,门缝中溢出的寒气更是激得他打了寒战,他立时加大了灵力输出,加厚周身的灵力罩,而后朝师父望去,后者朝他吩咐:“打开它。”
稽睿应诺,手抵在冰门上,顿时一股寒气突破灵力冲入他的掌心,顺着掌心蔓延至胳膊,惊得他立时将所有灵力都运至手臂抵御寒气,而后轰击在冰门上——
嘭!
冰门被轰开,白雾升腾的冰室中,一个盘坐于地的人影映入瞳孔,他陡然一惊,张口喝道:“你是谁?”
鱼幽唰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稽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紫微门的后辈就是如此对前辈大呼小叫的么?”
“前辈?”稽睿冷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在掌门大弟子面前自称前辈,你若是紫微门的弟子,只一条僭越之罪就可以将你赶出紫微门!”
“原来是掌门大弟子,难怪如此没大没小,原来是有传承的。”鱼幽讥讽,目光越过稽睿,落在脸色发黑的掌门玄元身上。
“臭丫头,你居然敢辱我师父,今日我就教训教训你!”稽睿大怒祭出宝剑,但宝剑刚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他回头,惊愕喊道,“师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