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怡娴没有像五年前那样昏迷三天,而是在当天半夜醒过来的,又是这么熟悉的一个场景,她知道自己被骆知嗪再次伤进了医院。
“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五年前的事跟怡娴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场意外。”骆父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
“我亲眼看见的。”骆知嗪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你眼瞎!”骆老爷子看着一根筋的儿子,差点没一口气岔过去,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这脑子还是不肯开窍呢?
这时,病房里的厕所传来一阵冲水声,顾母从里面走出来,她看见顾怡娴醒了,连忙小跑过来询问:“怡娴,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顾怡娴摇摇头没有说话。
看着女儿沉默,顾母满腹委屈:“怡娴,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别嫁给知嗪了,知嗪他这么对你,他不爱你呀。”
他是不爱她,可一生还有这么长,她突然想要放手赌一把,哪怕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她还是要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一秒,哪怕骆知嗪只爱过她一秒。
“妈,你知道花一辈子去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这次我想试试,我要嫁给他。”
“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执着?”
顾怡娴笑了笑,要问原因的话,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骆知嗪这么执着,大概是在她人生里目前只有他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吧,他身上有种隐形的魅力,致使她爱了他25年。
正当顾母推门准备离开时,骆父带着骆知嗪走了进来。
骆父先开口:“怡娴,等你好了出院了,就搬去知嗪那里跟他一起住吧,到时候我们就开始筹办婚礼相关事宜。”
“爸,你说什么呢?要我跟她一起住?不可能!”骆知嗪反驳道。
“你给我闭嘴老实待着!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好好培养感情,毕竟分开了五年。”骆父转向顾怡娴:“好吗?怡娴。”
这下顾怡娴倒是有些为难了,叫她跟骆知嗪一起住,她多多少少也不愿意,她怕自己还没住几天就一命呜呼死在骆知嗪手里了。
“伯父,我还是住自己家里吧,现在我们住在一起不合适。”
“对呀对呀。”骆知嗪赶紧附和,这是他头一次完全赞成顾怡娴的说法。
骆父给骆知嗪丢了一记白眼,用一种‘会让你得逞?’的表情看着他:“你们必须住在一起。”
顾怡娴看骆父心意已决,只好朝旁边的母亲求救,奈何俩老人家是一伙的,现在她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顾母原本是想出面阻止的,可她想到顾怡娴刚才还说要好好赌一把,所以就干脆借此机会推波助澜。
没待多久,俩老人家就相继离开了,最后整个病房又只剩下了顾怡娴跟骆知嗪两个人,果然不能单独跟骆知嗪待在一起,每次单独相处,顾怡娴只觉得她身处在低气压中,喘不过气来。
“我现在很虚弱,没办法给你当发泄品。”
“切,我还嫌脏了我的手。”骆知嗪冷言相向:“到时候自己搬来别墅,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敢保证,你自求多福,别让我看着你就倒胃口。”
没法好好说话了,还不等顾怡娴送客,骆知嗪就先行离开了。她得好好静一静,然后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
一个星期后顾怡娴搬进了骆知嗪的别墅,在来之前,她做好了十足准备,光是深呼吸就一共做了100遍,然后又是各种强身健体的训练,这样还可以让她在骆知嗪手下多喘几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探头朝里面望了望,客厅没人,看样子骆知嗪不在,这样最好,她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于是她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二楼房间里
骆知嗪刚刚回家冲了一个澡,知道今天顾怡娴会搬进来,所以他提前回来给她一些警告,澡刚洗完,他就听见楼下有声音,本来还疑惑会是谁,结果站到走廊上往下一看,只见顾怡娴鬼鬼祟祟地到处看着。
“你在干嘛?还不进来。”
骆知嗪突然说话,吓了顾怡娴一跳,她原本以为他不在家,结果还是阴魂不散,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住哪里?”顾怡娴开门见山,不想废话半句。
而骆知嗪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伸手随意指向一楼一个客房,说道:“就靠近门口的那间,还有你以后不能上二楼,反正一楼什么都有。”
“你以为我稀罕?”
“这样最好不过,刚好能净化我的眼珠。”
一言不合,不欢而散。连着几天下来,整个房子都没有骆知嗪的影子,顾怡娴也只当自己落个清净,可好日子还没过上瘾,骆知嗪就开始给她找麻烦了。
这天晚上,顾怡娴正好跑完步回来,大老远就看见骆知嗪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两人甚是亲密,那女人姿态妖娆,顾怡娴还未走近,就有一股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待走近时,她看到的就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的衣服也很露,一看就知道这是打哪来的。
那女人看了眼顾怡娴,说:“开门吧。”
顾怡娴没有动,骆知嗪皱着眉毛:“没听见?开门啊!我们还等着做正事呢。”
真是好笑,他们把她当什么了?保姆?还是保安?随随便便他们说开门就得给他们开?
“自己没手?掐我的时候手不是挺积极的吗?怎么现在萎缩了?”顾怡娴说着便迅速打开门,随后又迅速关上了门。
那女人见顾怡娴关了门,低声对骆知嗪说了句:“她把门关了,你钥匙呢?”
“靠!我钥匙忘带了。”骆知嗪咒骂了一句之后,开始在门外叫喊:“顾怡娴,你胆子肥了,居然敢给我关门?你信不信我等下就冲进去掐死你?”
“前提是你马上可以进得来。”呵,人都还在外面,也不知道神气个什么劲儿。
该死!顾怡娴现在翅膀变硬了嘛?之前还被他治的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现在牛气得都能上天了,她以为他没办法了是吗?
“顾怡娴,有种你明天别出来。”
“不出就不出。”
过了好久,顾怡娴发现外面没有了动静,开门一看,门口哪还有骆知嗪的影子,现在估计他正在床上跟那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欢乐着呢。
果然,种马的思维不是平常人能够理解的,在顾怡娴看来,骆知嗪就是个双面人,他可以对任何人温柔,却单单对她一人残忍。
他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看不起的人装装表面功夫,可是对于她,他完全不屑,就感觉他即使装了也是在浪费他的表情,浪费他的演技。
第二天,大门很早就被人打开了,顾怡娴还处在睡梦中,还未等她清醒过来看清来人,她就被对方丢进了泳池里。
“救命,我不会游泳。”她挣扎着,可是对方没有一丝反应。
“昨晚不是挺会说的吗?现在你在说一遍试试?”
听声音,又是骆知嗪,这个混蛋,一大早把她丢进泳池,恐怕等下她就会感冒发烧了吧。
“你先救我上去。”
“凭什么?”骆知嗪笑道:“我可就是希望你死呢。”
顾怡娴撑不了多久了,她大声说道:“凭我死在你家里被伯父知道的话你肯定也不会好过,凭我死在你家里脏了你的别墅,行了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骆知嗪下水将顾怡娴捞了上来:“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掉的,你得先被我折磨完再死。”
顾怡娴盯着他:“变态。”
“变态的东西你还没看到呢?慢慢的你就会知道的。”说完,骆知嗪扔给顾怡娴一条毛巾,自己便下水游泳了。
顾怡娴回到房间重新换了件衣服,她现在得好好出去转转,跟变态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难受,于是她拿起出国之前用的电话,翻到了左亦的联系方式。
五年的失联,她不知道左亦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好还是坏?有没有谈男朋友甚至有没有结婚?她有太多话想要和她一一道来,在英国过得很艰苦的时候,她就会时常想起左亦给她说过的笑话,现在,不知道左亦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毛手毛脚不知天高地厚的左亦。
30分钟之后,一个面容略显憔悴,穿着一身在平常不过的衣服的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起初顾怡娴并没有认出她来,对方温柔地唤了声她的名字:“怡娴。”
难以想象这个此时看上去十分朴素的女人会是当年那个一直称自己引领了时代潮流的左亦
“左亦,你还好吗?”
相比顾怡娴的惊讶,左亦并没有显得太过在意,只是淡淡回了句:“我还好,只是两年前因为一些事情跟家里断了关系,之后我爸阻断了我一切出路,所以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顾怡娴不解。
左亦笑了:“如果我说是因为爱情,你信吗?”
因为爱情,顾怡娴久久没有说话,她突然想起了五年前在机场,她记得自己对左亦说过要找一个她爱的和爱她的,不要步了自己的后尘,可现在看来,左亦终究还是走了跟她相同的路,和她一样,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一个错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