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可谓是漫长的煎熬,霍凌天天不怕地不怕商场的王者,竟然有如此担惊受怕的一天。当容情被送进医院的那刻,他才察觉他手心满手的汗水,和心里那烦躁的焦虑担心。
“怎么样了?”霍震听说容情被送进医院,连忙跟随着家仆,浩浩荡荡赶来了私人医院。霍震脸上满是担心,年老的身体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气。
即使霍凌天再怎么紧张,都会维持表面的镇定和理智,他搀扶着爷爷,“爷爷你先别着急,情已经送进去了,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霍凌天这句话不是在安慰霍震,而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若x市设备最先进的医院都无法顺利接生,这家医院也不用在x市存在下去了。
这时从紧急医务室走出一位医生,他恭敬地走到霍凌天跟前说道:“霍氏,少夫人的情况很稳定,先前是预产的阵痛,少夫人身体很好,没有大碍。接下来的接生过程,可以有一位家属陪同,您看?”
“我进去!”
“我也去!”霍凌天狠狠地与自家爷爷对视,您凑什么热闹,没您什么事!
霍老头毫不示弱,哼哼,那是我孙媳妇,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想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还是我一旁看着的呢!
霍凌天不再与爷爷争论下去,径自跟随着医生进入急诊室。霍凌天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套。刚进去,容情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她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眼睛痛苦的逼着,睫毛微眨,而满病室护食医生紧张的围着容情。他们窃窃私语着什么,而他的宝贝孤单的蜷缩一旁,面对着冰冷的诊疗器械。
霍凌天跨步上前,他俯身蹲在床头,颤抖的抚摸着容情的额头,睫毛,最后温热的大手与小手紧紧相握。他嘴角干涩,千言万语汇聚成那令人安心的话语:“宝宝,睁开眼,我在。”
容情本是痛苦的脸色仿若春暖花开般的舒缓,那微微闪烁的睫毛带着泪滴,她被推进急诊室的无助,面对陌生病人的孤独,那冰冷器械让她感到的恐惧在此刻被治愈了。仿若这个男人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容情双手缩在霍凌天大手中,而那下腹的下垂感的痛苦也减轻了好多。她从不是脆弱的人,但在此刻却极其敏感,她小手颤颤巍巍搂着男人的脖颈,额头紧贴着男人的额头,那种深入骨髓的炙热的温暖,给了她勇气和力量。
在接生的过程中,即使遭遇极大地痛苦,容情紧咬住牙关,她双手狠狠地握着大手,即使那钻心的痛到她难以忍受,而身旁的人给予着她源源不断的力量。苍白的小脸低落豆大的汗水,医生冰冷而无情的忙碌,容情唇瓣咬的红的发紫,霍凌天目不转睛盯着生产的过程。对于所有人来说,接生是血腥和残忍的事,而霍凌天的眼睛一眨不眨,身体蹲在床边好几个小时,仿若一尊虔诚而有神圣的雕像,这个男人的眼中满是痛苦,但他时不时替妻子擦汗的动作带着虔诚和敬重,那血腥脏乱的过程在男人的眼中是一种沉重的爱意和深切的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