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岁左右的白衣小女孩儿此刻惊恐的瞪大眼睛,她躲在石柱后面,口中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背,生怕自己叫出声,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揪着衣角,力气大的指骨发白。
对面,一个白衣飘逸的男子面无表情的一掌把一个女子震飞,直直的撞到身后的金色石柱上,那柱子上钉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白骨。
"呵,果真你从未爱过我。"那女子咳出一口血,扶着重伤的胸口,虚弱的靠在森森白骨上,平静的对对面的男子说道。
她并未对身后的白骨感到厌恶,反倒亲切,因为身后便是她们世世代代的族人,其中还有她的母亲。
"仙狐之体本来就是世代的天柱,既然早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那男子周身散发着耀眼温暖的光芒,只是语调寒冷带着一丝厌恶,"居然还带着孩子逃?你觉得你们能逃得出?"
"孩子还小,求你放了她吧,我心甘情愿做天柱。"那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一日也会被钉在这作为天界结界的仙力源泉的天柱上永世不得超生,瞬间语气软了下来,一生傲骨的她卑微的乞求道。
"心甘情愿?"那男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算你心不甘情不愿,你以为你能逃掉?"那男子嗤笑道,"你觉得我会放任下一代的天女流入四界,等着别人威胁天界?"
历代仙狐天女是神界结界的支撑,但她更具威胁的是她的血解百毒,如果拿她的肉身炼丹,便可百毒不侵长生不老法力大增,如果被其他界的人得到,那他们天界必将受到巨大的威胁。
"她可是你的孩子啊!"那女人见他丝毫不动摇,说出了十分不愿提起的事儿。
谁知那男人笑的更大声了,"只是个怪物罢了,我天帝的孩子,她怎配?"一句话让那女子瞬间如跌入地狱,当初的浓情蜜意原来都只是为了她天女的身份,只是为了诞下下一任的天女,亏她真心相对,真是可笑。
那男子再也不理她,手一挥四道金针死死的钉入那女人的四肢,血瞬间涌出被身手的森森白骨吸收。
"啊!"一声惨叫,震彻结界内,凄厉怨恨无比。
"你就好好在这为仙界贡献吧!"说着手一挥,石柱周围原本的结界恢复而这四周的结界瞬间消失,刚刚还怨气弥漫的天柱此刻又恢复金光闪闪的样子,又有谁会想到那里面的尸骨成堆。
那小女孩儿一直咬着手背,在听到母亲凄惨的叫声后,她隐忍着,手背被咬的血肉模糊她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她知道此刻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使出自己所有的仙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等待着逃跑的机会。
如果她能活下去,这仇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结界一消失,等在外面的侍卫立马跪下,他们惶恐的看着天帝,颤声禀报道,"禀王,小姐不见了!"
到处都是抓她的人,小女孩儿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身后的追兵,被追的穷途末路,虽然身为天女身上仙力不断,可是她年纪太幼小。
此刻的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最后的一丝仙力都要用光,浑身冷的要命,她知道她怕是渡过这一劫,身上的仙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恢复了。
就在她想休息一会儿时,身后面前出现几个追兵,他们狰狞着面目,哪还有半分天兵的正义样子。
突然其中一个露出贪婪的表情,对其他两人说道,"大哥,这可是天女啊!听说拿她血肉炼丹可以长生不老法力大增,咱们何必把她交上去?自己享用可好,以后天界必定是囊中之物。"
丑恶的嘴脸,女孩儿淡漠的看着他们,血色的瞳孔里是一片虚无,丝毫没有印上他们的影子,仿佛他们口中说的并不是自己。
突然,其中一个人脖子瞬间喷出鲜血,其他两人也是一脸的惊讶,饶是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浑身仙力用尽的女孩儿还能杀人。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淡漠的看着一旁已经断气的贪婪天兵,眼里一片死寂冷酷,今后挡她者死。
想着,女孩儿看着身后通往外界的结界,想也不想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即使粉身碎骨,她也不要他们得逞,以后天界再无天女。
但,如若不死,等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便是天界覆灭之时。
鲜红的啼血树下,一个男子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眉眼如画,周身如梦如幻,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不出喜怒,此刻微微垂着头,如小扇一般的睫毛轻轻煽动,绯红色的唇性感妖娆,如此绝色的男子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鲜红的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里衣也微微散乱,露出一片白皙胜雪的胸膛,展现这极尽的诱惑,只是那一双眸子太冷,冷的不敢让人靠近。
他一手无趣的搓着树上落下的啼血,血红的啼血衬得他手更加的白皙修长,宛若天工,而另一手端着精致的玉杯,杯里依旧满满的,却提不起他一丝兴趣。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天空,突然嗤笑一声,天界的人天天封在自己的结界里,真是一群窝囊废。
突然,上面的结界突然破了一个口,一个白色的东西直直的掉了下来,邪魅男子看着那团雪白,眉眼一挑,却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看来真有耐不住天上寂寞的。"他似是自言自语,轻轻饮了一口手中的酒,对向他这边掉落的不明物体没有丝毫反应,绯色的薄唇配上玉白的酒杯,煞是好看。
突然他身后闪出一个人影,他恭敬的跪在男子身边,低头请求道,"王,用不用属下去看看?"
那邪魅的男子微微睨了他一眼,冷彻入骨,手一挥,那男子就向后飞出数步,突出一口鲜血,那侍从立马低头请罪,"属下逾越。"然后立马消失的干干净净。
闪到暗处,那名暗卫心还在狂跳,擦着自己嘴角的血,刚刚他可谓是九死一生,不禁暗自责备,主上的事儿,什么时候由得他来询问。要不是因为他是侍卫长,或许他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此刻那白色不明物已经落地,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邪魅男子的软榻前,他微微抬眼一见,居然是一个小孩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