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冥眼底划过一道得逞流光,坦然而略惊喜地道:“袁兄如此说,那小弟我就不客气了?”
不抢功自有道理,南宫冥喜功,就给他,鬼七眉飞色舞地赞道:“当然,你们侍卫的神勇谁人不知,哥哥我的北军哪及?”
被赞,南宫冥有些得意忘形。
鬼七却突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不过,哥哥却是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小老弟是怎么判断掳走长公主的罪犯在这片区域的?”
这是高度机密!南宫冥稍稍犹豫,压低声音道:“也不瞒你,小弟我哪有那大的能耐……”
说到这,南宫冥凑到鬼七的耳畔一阵低语。
离开,他极为紧张地道:“袁兄!此事仅圣上、小乔儿与小弟我三人知道,你可不能向任何一个人说起。”
鬼七嗔怪斜睨着南宫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哥哥什么时候害过你?”
“这倒没有!”回想往往,南宫冥放下心来。
鬼七凑近些,嬉笑道:“兄弟!你忘了,皇宫有你,京城有我,咱兄弟联手,无人能敌!”
天子脚下,表面平静如止水,一片祥和瑞气,暗地里的各种争斗却很厉害,就拿统管南军的卫尉岳不拿来说吧,他就时常与自己暗中较着劲,幸得有这位袁子牵制相助,皇宫侍卫统领这位无人能取代,思及此,南宫冥笑眯眯的伸臂搭上鬼七肩膀,“兄弟同心!仕途锦绣!”
“兄弟同心!”鬼七附和一句,奇怪地道:“那女子是什么人?怎么会与镇南大将军有那么大的仇?”
“是什么人小弟不知,但听她口音,是桑国人。”察觉口语,南宫冥赶紧纠正,“应是桑城人。”
鬼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镇南大将军现在是桑城的首官,听闻桑城这十余年来暴乱不断,也难怪了。”
“是啊!圣上提都不想提桑城,提起就头疼!”捡了不说头功,起码也是大功一件,南宫冥应付鬼七几句,高兴地与鬼七拱手告别追先行的侍卫与高姿而去。
回转京城的路上,前后都是王府护卫,紧跟鬼七的高远小声地道:“刚才南宫冥说了什么?看样子很是神秘。”
鬼七落后一步,“那掳走长公主的女子昨夜潜入皇宫见圣上,说动圣上,并与圣上做了个交易。”
高姿是筹码,那什么样事情价值高姿?高远若有所思地道:“什么交易?”
那女子也不知是与高远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高明在宫门前将高远斩首示众,此事不宜对高远说,说了指不定要激怒高远,鬼七淡淡地道:“此地不宜细说,回去细谈。”
如此说,高远不再问。
鬼七却暗自担心起来,这久事也多,公务也繁忙,头脑太乱,派人去绿萝宅向男主子汇报情况时只说了候氏一事,竟忘了高远来京一事。
刚才侍卫与北军满城的暗搜查高远,恐怕是瞒不住风吹草动皆能从旁知晓的男主子。
高远入京是大事不是小事,也是男主子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事,这一忘了汇报,不知男主子要发多大的火?
该死!该死!头脑不够用!
。。。。。
金黄的稻子迎风舞动着婀娜的身姿,凭着在洞内听来的话高轩一路向北追女子追出几里地仍是不见女子便停下。
目光放远,便是葱葱郁郁的山峦。
再向北去十里便是绿萝大宅,那方圆百里是皇家禁地,明松暗紧,女子若是逃去那地方那是自找死,不需要自己动手。
目光四下望去,自嘲一笑,女子应没有那么蠢,她逃出洞后定不会向北逃。
从女子的话来判断,她与高明见过面,兴许还做了一个交易。
在谈话之中,女子无意泄露了藏身之地,因此侍卫与北军很快锁定搜捕女子的范围。
女子为何掳了高姿而不杀?
掳了不杀,高明与女子又做了一个交易,那高姿就是交易的筹码,高明与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高远作为桑城的首官,且不谈其入京的目的,单高明不宣擅离治地入京那就是大罪。
可女子怎么就那么自信京城内外的大搜查是在搜查高远?
难道说……那个交易与高远有关?
高明知道高远在京城,高远太危险,他必得马上离开京城回到治地。
要去见他吗?
他现在在何处?是否与妻子在一起?
一个已死了十二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突然想起十多天前与高明的约定,清丽的双眸黯然无光泽。
他不能去见她。
虽然大乔郡现在已是皇郡,高明已不能用大乔郡百姓的生命相威胁,可高远的安全以及家人的安全全在高明的一念之间。
时光匆匆,虚度了年华,十多年过去了,他愿意再等等,等高明主动放弃不该有的执念。
京城茶弯铺
黑大衫男子缓缓走进铺里,柜里的小伙计笑着赶紧绕出迎来。
“客官!小人铺子里有碧螺、毛峰、云雾,南湾,每一种都堪称茶中上品,你需要喝点什么茶。”
男子凝视着小伙计,“有没有大乔郡产的乔其翠芽?”
小伙计一怔,目光左右瞟瞟,卑微地向男子做了个请入内室的手势,“客官!这茶稀有,小铺没有,若你实在喜欢,我们掌柜的好像收藏得有些,但是否就是那茶小人也不确定,你可入内室去问问他。”
内室里,一锦袍中年男子正在窗前仔细地翻持着掌心中的些许茶叶。
闻门开,他转身望去。
小伙计上前一步,小声道:“于掌柜!这人问有没有大乔郡产的乔其翠芽。”
‘有没有大乔郡产的乔其翠芽’,这是京城区域死隐侍的接头暗号。
眼前人气度不凡,他是谁?怎么知道死隐侍的接头暗号?中年男子微微打量黑大衫,挥手让小伙计下去。
门关上,他疑惑地拱手道:“请问阁下是哪位兄弟?”
黑大衫男子不答,打量眼内室,极有气度的向椅子走去,一撂袍裾,坦然在椅子坐下,双眸平静地望着中年男子,“于风!”
天呐!王爷!他可是没来过这里,能来,定有急事,中年男子双眼当即迸射喜光,轻撂袍屈膝向地跪去拱手道:“卑职不知王爷前来,还请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