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静琬陡然想起离开桑城后的诸多往事,悲从心来,抽抽鼻腔,“二弟!一言难尽。”
既然来到京城,哥哥的事装着不知反倒是假了,高远猛然反抓住花静琬的手,激动得哽咽,“嫂子!我哥……”
高明干咳一声上前来,杀机隐藏,高远提到高轩,他得听听花静琬如此说道。
得知高远入京,高明当即派人暗中搜捕高远,此举不是为高远擅离桑城,而是怕高远为高轩报仇。高远既然现身,自己得为高明说话,让高明放心。高明放心,高远也就安全。花静琬就像不曾看见高明近前,轻轻地道:“二弟!你哥的事想你一路也听说了,不怪圣上……”
压低声音又道:“圣上特意把指认你哥的仇人高山给我们留着,只是高山奸滑得紧,在我入京的当天就离京了。现在,圣上正暗中派人四处搜查高山。详情,没人时我会细细给你说道。”
她的话小到好处,其他人听不到,只高明能听见。
此话一说高明的杀机淡去,沉痛地拍拍高远的肩,“高远!朕待你哥为手足,他的事,朕没一天安心过,每一日都活在痛苦之中!”
花静琬盈起一抹笑来,拉高远望向假徐万全,“二弟!你与史宴在桑城斗了十余年,你看看,可认得那人?”
高远疾步上前,细瞧假徐万全一番,道:“与史宴交手不下于十次,他的手下几乎人人个头高挑,且瘦,这人虽说也瘦,便却明显矮了许多。他应不是史宴的手下,更不是桑城人。”
卫尉卿唐演上前道:“将军如此说岂不是说北执国人人皆个头矮吗?可这周围之人谁又矮了?”
“小小的桑城怎能与我大北执国相提并论?”说到此,高远拱手向高明,“圣上!微臣之所以敢断定这人不是桑城人。是因为桑城人普通性骨架子小,脸小,皮肤黄中带黑。史宴的手下,微臣见过的都是个头高挑之人。这人皮肤微白,微臣敢断定他不是桑城人。”
鬼七道:“将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人不是桑城口音,他当然不是桑城人。只是这事我们知晓,将军却是不知晓。再看那假史宴,他有浓重的桑城口音,观其他确实如将军所说。”
说完,鬼七即刻带着高远向假史宴的尸体走去。因此,高明等人随着跟去。
一番细看,高远拱手向高明,“圣上!这女子微臣见过,他是史宴的贴身婢子红曼罗。”
高明脸色一沉,“‘鬼门’不是悉数被灭吗?史宴手下怎有那么多人?”
“禀圣上!史宴是鬼无踪的亲弟弟,以他的身份,要发展人很是容易。他一天不死,追随他的人就野火烧不尽!”顿顿,高远又道:“不过,圣上放心,京城,不比他熟悉的桑城,京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花静琬赞同地点下头。
高远突然望着令狐中原,此人,有幸见过一次,十多年前,他还是卫尉卿。曾听宋景说过,令狐中原趁着抓捕嫂子之际出手削了冬儿颈下一刀,若不是宋景带人及时赶到,他还想血洗‘佳人世家’铺子,一番嬉戏打量,道:“令狐大人怎跪着?莫不是是史宴的同伙?”
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滴落,感到丢人到家的令狐中原当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噗!花静琬忍俊不禁嘲讽地笑着,“这位卫尉大人哪是史宴的同伙,他刚才还咄咄逼人指认我是史宴的同伙!也正是因为这位卫尉大人的原因,导致史宴从容逃脱。”
高远惋惜地叹声气,“令狐怎能这般的怀疑嫂子?难道他不知道史宴的兄长就是我们高家剿杀的吗?”
鬼七笑着走出来,“将军!想令狐也是一时糊涂!”
高远摇了摇头,脸色一重,朝高明拱手,“圣上!我们大乔郡高家对北执国对圣上的忠诚不容怀疑,不容侮辱!望圣上明断!”
高明急扶向高远,“将军!大乔郡高家的忠心可比日月,朕是再清楚不过。”
随之冷了脸,低睨着令狐中原,“来人!把令狐中原拿下,关入死牢。”
史宴逃走,假徐万全已死,而真的徐万全在何处?这假的徐万全又是谁?令狐中原!他真的只是被假的徐万全牵着鼻子走吗?思及此,花静琬抱拳道:“圣上!令狐中原当初的反应其实也正常,换成是我也会怀疑。”
在场的人本以为花静琬要笑看令狐中原下场,却不料她如此说道,惊得怔住。
高明不相信的眨了下眼睑,“你也认为令狐的反应正常?”
“是啊!正常不过。”只说正常,不说其他。
卫尉卿唐演上前拱手道:“圣上!卫尉大人日夜为国尽忠尽职,还请圣上网开一面。”
北军中垒令杜仪冷哼一声绕出来,拱手道:“圣上!当时南宫统领与中尉大人不断提醒卫尉大人,可卫尉大人一意孤行,死咬住蝶舞姑娘不放,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他是一心在置蝶舞姑娘于死地,一心怀疑她的赤胆忠心,怎能轻易饶过他?”
望向心虚垂首的南军,高明暗中叹一声气,令狐中原,要怪就怪你太蠢。
花静琬望着杜仪,感激一笑,尔后望向高明,“圣上!史宴逃脱,但他应该还在京城内,当务之急得赶紧搜查他。至于令狐中原诬陷我一事基本已经清楚,但由于他的原因导致史宴逃脱,我认为,他脑子不清,该休息一下了。还有,这假的徐万全是谁?真的徐万全又在何处?这些,都需要尽快查实。”
“言之有理!”高明随后道:“今日这事突然冒出来一个假徐万全,已非单纯的抓捕史宴,朕认为,可以立案,那这案子依你之见交给谁办?”
花静琬抱拳,道:“这事,当是圣上定夺!”
高明脸上笑意浓郁,“那就交给廷尉府!”
花静琬点下头,道:“交给廷尉府最是适合,可南宫统领曾奉旨抓捕史宴,之前众人也都看见了,他临危不乱,至始至终是站在公正的立场。而他对今日的事又极为清楚。我认为,他监督为好!”
高明欣赏点头,“好!就依你!”
时辰不早,望眼西斜的太阳,高明望向高远,“高远!你与蝶舞十多年不见,也别住驿馆了,就住她铺子里吧。
高远拱手,“谢圣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