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裳被迫高仰着头,她鄙夷地低睨着花静琬,此来,她已经把对方的底细打听清楚,不是没有准备前来,说到底细,也是巧合,南国那支军队中有个卒的家就在秀湖边,“别以为你能骗到我,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应该清楚!”
身份?花静琬心一咯噔,高云裳这是戳自己死穴啊!眼底划过一道杀气,两指加大些力道,笑美如花,“什么身份?”
高云裳咳嗽几声,费力地道:“你根本不是殿下的小师妹,你不过是秀湖湖上一个卖春的女子。”
原来高云裳还是不知道她是大乔郡沧南王王妃,卸了杀气,撤了手,盈起一抹笑来纠正,“不是卖春,是卖艺。”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高云裳烦燥地道:“你承认了,定是殿下曾经去过秀湖,因此认识的你。”
向一株冰树下走去,这美如画的冰雕世界,高云裳不该谈这个话题,更不该打扰这份清宁,更是不该扰了她那份惬意的心情,“那又怎么样?”
高云裳摸摸颈部,还行,得意地道:“你与他的事见不得光,你的身份也不容许你与他有什么。”
“谁说我要与他有什么?”花静琬轻蔑瞟眼高云裳,转身向门走去,懒声懒气地道:“叫舞蝶的女子不止我一个,我敢说,现在秀湖湖上就有许多的女子叫蝶舞。而且我提醒你,如果你敢把这事说出去,别说我要灭了你,就是殿下,他也不会放过你。”
在秀湖,用蝶舞的名赚了不少的钱银,她失踪,不用想,有才艺的女子定会效仿。
高明当众介绍她是他的小师妹,他怎么能容人揭穿谎言?
高云裳打了个寒战,强硬地低吼道:“殿下才不会!”
高明什么手段,花静琬还是颇为了解,“郡主!你来到这儿瞒不过殿下。我敢打赌,你回去时见着的是那多嘴的卒尸体。”
高云裳一下子怔在原地,她不相信,不相信高明会因为那卒说出女子是秀湖湖上卖艺的女子而杀了那小卒。
一道身影从远处激射过来,打破了这方难得的宁静,人影转瞬到高云裳身后,他道:“郡主!殿下令你即刻回营。”
闻微响转过身来的花静琬静静地瞧那人,那人是东宫侍卫,她认得,他叫吴海。
高云裳身形一晃,这次单独悄悄前来巴城,特意让锦儿冒充安坐官衙,可吴海来得这般的快,可见她的一举一动高明一直都了如指掌,他提防着她。
吴海遥遥抱拳道:“蝶舞姑娘!郡主没给你添麻烦吧?”
花静琬扯出一抹笑来,“没有,郡主刚到,她是想我了,才来看看我。”
“谁要你假惺惺!”吴海都追来了,她还能怎样,只得乖乖回转,高云裳咬咬牙,含恨折身奔向来时路。
吴海又向花静琬抱抱拳,转身追高云裳而去。
望着那留在雪地里的深深浅浅足印,秀眉轻拢,高云裳说的话是真的吗?‘明月珠’在谁手中,谁就是高明未来的太子妃。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来,犹如鬼魅,银面具在大雪中十分晃眼。
花静琬静静地瞧着他,他是御月,凭他一生所学,夜里谁潜入这府中不可能瞒过他,应也没瞒过他的手下。
刚才离开的女子是高云裳,护卫都知道,身份是御月,还得装糊涂,高轩缓步向站在台阶上的女子走去,声音缓而轻,似怕惊了这份宁静,“来的是谁?”
军队都可以交给他,她没有必要瞒他什么,“是静王之女端阳郡主。”
高云裳是来要‘明月珠’的,而高云裳说:‘明月珠’在谁手中,谁就是高明未来的太子妃,这话让他大吃一惊,虽有约定,可高明也太心急了,这不是狠狠刺自己心房一剑吗?“郡主来了也不坐坐,就这样走了吗?”
“不过是想见我一面,见着了就走了。”花静琬尽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
“我以为,是殿下后悔了,着她来要‘明月珠’。”妻子不提‘明月珠’,他来提,他迫切的想知道当她听到‘明月珠在谁手中,谁就是高明未来的太子妃’这话后的想法。
花静琬哑然一笑,“看来,你听到了刚才郡主与我的谈话。”
高轩点下头,“听到一点。”
“那你应该听清楚了,是她自己来要,而不是殿下着她来要。”
“我听得十分清楚,她说:‘明月珠在谁手中,谁就是殿下未来的太子妃’。”
挑挑眉,叫御月的男子听到那话不悄悄撤走反现身,难道……“你想把珠子还给我?”
“还没想过。”高轩犹豫一下,“珠子的意义,我想问你,你知道把珠子转赠给我的后果吗?”
花静琬的眉间尽是不屑,“还是那句话,珠子赠予给了我,就是我的,我爱赠谁是我的事,谁也管不着。”
高轩驻足,紧紧盯着花静琬,“你不后悔?”
又挑眉,加重语气,“永远不后悔。”
高轩欣慰笑笑,心却在滴血,“你我非亲非故,你觉得值得吗?”
叫御月的男子今晚的话很是奇怪,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从没想过值不值得!”
“好!”他的女人,就该如此,他为她,无怨无悔,高轩道:“我做事,与你一样,从来也没想过值不值得!”
“哦!我们终于又有共同点!”为什么要说‘又’,话出口,花静琬当即就迷惑不解。
犯迷惑呢,冷不丁叫御月的男子一闪飙来,大惊之下想向侧躲去,却被他犹如抓小鸡一样轻易地一把拎起,身子腾空,一眨眼,她被他拎到台阶下。
她能说他武功已经到了惊骇人的境界吗?
又惊又怒,未及反应,那戴着黑绢丝手套的大手指如疾风,势如闪电朝她身上一阵的点去,随之,他跃到她五米之外,长身玉立,双手反剪于后,“我已经打通了你身上的奇经八脉,以你的聪慧,短短的时日,武功会再上一层楼。”
他一说,她立即神清目明,身体舒服极了,好像再没有什么可限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