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歪理!花静琬气得腾起一团火来,斥道:“他们是百姓,不是你的军队!”
铁锤手中的钢刀缓抬,死死的盯着花静琬,“在我眼里,只有北执国人与流国人之分,没有军队与百姓之分。”
歪理!花静琬没在生气,反倒冷静下来,苍白的脸上焕发出一种自信的光辉。
与铁锤交过手,其内功浑厚,力道奇大,动作快而不逊于自己,要想胜他其实很难。但曾更有幸见过叫御月的男子出手,面对强敌,他以静制动,凝结力势一瞬一击。
每一击都是惊天地,泣鬼神。
眼前缓缓滑过不久前竹林中高轩与鬼无踪的那场惊天动地又不过瞬息间的打斗情形,花静琬顷刻间好似领悟到些什么,决定试试。
凛冽的寒风吹过,丝丝寒气往领口里钻。
钢刀迎风挥出,劈碎了寒风,斩向花静琬。
花静琬身形一旋一绕,已是绕到铁锤身后,森寒的剑气飘出,一剑刺于铁锤后背心。
铁锤脚步一溜,侧闪惊险避开,却彻底惊怔住,这女子,短短的时日不见,她身法快得太多?
刚才那一式,若是换成叫御月的男子出手,铁锤必死无疑,淡淡收剑于胸前的花静琬暗自惋惜,由此可见,她的武功与叫御月的男子相较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而且铁锤既然能躲开刚才那蓄势惊鸿一剑,接下来,有准备的他极有可能再躲过她的每一剑。
今日,她最多与铁锤打成平手。
宋景带人奔进来,指挥来的人团团围住铁锤。
扫眼周边的士卒,花静琬狠狠地道:“铁锤!你今日死定了!”
铁锤大笑两声,眼中尽是不屑,“小娘们!我死,你也活不成。”
心思一转,是啦!打成平手,铁锤临死也得拉自己陪葬,可她花静琬早死在高擎陵园,现在的她不过是具行尸走肉,“那好!接招吧!”
厉辣的话落,如鬼影趋上一步,剑笔直刺出。
铁锤一刀挡去,知铁锤力道奇大,刀与剑相击,吃亏的是自己,花静琬抽身旋转着躲开。
你来我往,刀风剑光阵阵掠过,所过之处便是令人窒息之气荡开,围着的人面面相觑,根本插不上手。
吴义不知其中厉害,在圈外急得上跳下窜,吼道:“动手动手,别看着。”
看花静琬与铁锤又过了几招,宋景不动声色悄悄撤出奔到月洞门,借相捱的一株树迅速爬上墙头。
他记得他的任务,任务是不管用什么方式快速的解决掉乱杀无辜的疯子。
插不上手,只能偷袭。
轻轻取弓拿箭,瞄准了铁锤。
场中打斗太过激烈,身影幻动,根本找不住准心,但他并不着急,屏气凝神,箭头随着铁锤幻动的身影而移动,暗暗等待时机。
终于等到了时机,果断一箭射出。
嗖!一声啸响划破空气,铁锤左臂中箭。
左臂刺痛,导致他身形一滞。高手过招,那容瞬息的缓滞,飘舞的剑光削过,一道鲜血飙撒雪地,花静琬收剑于身后,颈部涌血的铁锤如个僵化的人一般呆立几秒,轰然朝一侧栽倒。
围住的士卒脸色一松,围得如个铁桶一般的人圈松散。
吴义佩服得五体投地,挤进圈中,“元帅神威,一剑杀了杀人恶魔啊!”
花静琬扭头望向墙上正往身上套弓的宋景,果真是善射,百发百中,最难得的是还挺机灵,知道助自己一臂之力,手一抬,“幸好得宋队相助。”
吴义望向宋景,笑道:“元帅身上有伤,不然,早取杀人恶魔性命。宋队机智,箭术好,也有功劳。”
吩咐清理将军府,话音刚落,遥遥传来诸多朝这跑来的脚步声。
扭头望去,转眼,就见大约三十来个士卒跑来,应该是负责城中治安的士卒。
领头的一人一怔,大喊道:“元帅!吴大人!没事吧?”
吴义笑着道:“你们来晚了,要血洗将军府的杀人恶魔已经死了。”
常规,维持治安的士卒一般一队为五十人,这个队只有三十来人进来,其他的人呢?花静琬心底升起一缕不好的预感,迎上前,“怎么只有你们二十人?”
之前问话的什长田林拱手道:“接到消息,城中心有人正在乱杀人,汤队带人经过这儿,见府门前有血迹,就问了门前士兵,士兵说元帅正带人围捕血洗巴城的铁锤,汤队便让小人带三十个人进来相助,他自己则带了二十人赶去城中心。”
城中心有人正在乱杀人?花静琬大吃一惊,难道……难道铁锤还有帮手?按时间算下来,铁锤不可能找到帮手,那怎么会有像是能预知的人配合他在行动?配合他的人又是什么人?
鬼无踪领十个门人逃走,正在城中心作恶的人极有可能是鬼门的人。
吴义急得转了个圈,“这铁锤还有帮手?”
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人了吗?大步朝前走了几步,花静琬蓦然驻足,前有铁锤冒充北执国士卒血洗巴城城中心,那如果是鬼门的人……刚被占领的城池稳定民心最是重要,为不激起民愤,还得这般。
跟随的人一个收势不及,差点没撞上她。
她也不怪,定定神,低声道:“谁善长逃跑?”
几十人面面相觑,皆愣住,稍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士卒从后走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元帅!俺善长逃跑,跑起来飞快,平时里,他们都取笑俺,说俺跑得快,终有一日好逃命。”
花静琬醒悟过来,忙纠正道:“不是逃跑,是跑得快。”
士卒‘嘿嘿’两声,不好意思又挠头。
抿嘴笑笑,花静琬望向吴义,道:“吴大人!你见过鬼门的人,他们穿什么你知道。”
吴义点点头。
花静琬指着那士卒,“那好!你即刻就去找套鬼门的人衫衣给这位兄弟换上。相似也行。”
吴义一阵犯难,稍后喜形于色地道:“巧啦!前几日搜这将军府,就搜出一套脏的鬼门人弃之的衫衣。”
吴义说完话,跑向出院的径。
花静琬望着那士卒,“叫什么名?”
士卒道:“小人姚跑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