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此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有预感,玩牌的家伙是暗医,但x线眼扫向那人,却没现医气。缺少医气防护,胡不归能对他读心,但读心的结果却是该人无害。
只是碰巧关在一个区么?张月有些怀疑。胡不归昨晚曾告诉张月,玩牌的家伙刚进监狱没几天,就整死了上届领,成功的统治了A区。
“怎么整死上届老大的?”张月问道。
“和他玩牌,玩到最后,把命都赌输了。”胡不归淡淡的说着。
“赌命?”张月愣了一下。
“监狱是个讲胆识的地方。不过那家伙倒没害我的心思。他只想做狱中大哥,我俩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胡不归自信地认为“扑克男”不是杀手,但张月却抱有怀疑。
所以,才有了今晨的挑衅。
此时,所有“老大”都带着小弟向张月围来。张月却无视那些人,盯着“扑克男”:“敢不敢赌一局?”
那“扑克男”冷哼一声,把长束在脑后,扎成马尾,示意手下们散开,远远望着张月:“找我赌?赌什么?”
“随意。”谈到赌,张月嘴角微微上扬,就连上届赌神在他面前,都只好扔下至尊赌戒哭着跑掉。赌局定输赢的话,张月信心十足。
“那就中午赌吧,我叫马丁。”扑克男报了姓名后,继续蹲在地上玩牌,手下们也都散开。张月和那人对视时,总觉得心头有一丝异样……
胡不归见人群散去,从角落里走来,把碗递给张月,拍着张月的肩膀:“傻子,没必要这么冲动。”
拍在肩头的手却被张月打开,半勺汤被盛在碗里:“跟我套近乎也没用,少吃点,多干活。下一个。”
热脸撞了冷屁股,张月的举动让胡不归愣了几秒,但随后就苦笑道:“你倒挺能装的,没必要这么小心吧?”
张月不答话,留意着马丁的举动,马丁并未抬头,专心的玩着牌,只是等胡不归离开后,举起一张黑桃13,对着张月扬了扬。
上午的劳改完毕后,到了午饭时间,犯人集体进入食堂,排队领取餐盘,胡不归又凑到了张月身后:“喂,一会一起吃?”
张月冷冷道:“最好离我远点。我一个人坐。”
胡不归干笑了两声后,暴怒起来,一把掐住张月的脖子:“你小子给脸不要脸不是?”
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胡不归,张月冲着他的脸吐了口唾沫,胡不归慌忙躲闪,鬓角却仍沾上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张月一脚踹在肚子上:“要打架啊?试试看。”
这个行为引起了一大堆人的围观,狱警也赶来,怒斥道:“怎么回事?!”
望着躺在地上的胡不归,张月冷笑道:“这家伙摔倒了。”
狱警拿出警棍晃了晃:“别找麻烦,小心点。”又瞪了张月一眼,这才离开,
胡不归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小子,等着。”说完,步履蹒跚的到另外一处排队打饭。这一幕被在场的犯人们看在眼里,都暗自偷笑,幸灾乐祸,只盼着二虎相争,两败俱伤。马丁也在场,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远远望着张月,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张月打了饭后,自己找了个角落吃,马丁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笑道:“刚才踹自己朋友,你戏演的不是一般假。”
张月看了马丁一眼,继续吃着食物,并不说话。
“昨天你还跟他有说有笑。”马丁继续说着:“今天猛然换态度,不假么?”
“杀掉他,太容易了,我现在比较在意你。”张月吃着嘴里的食物:“那家伙的能力还不明确,隐藏的很好。不过不管他有什么能力,我都不害怕。”
马丁拿出一张红桃7,放在桌子上:“中立者总是可以墙头草,两边倒。但玩不好,就会背腹受敌。你可得选对老大。”
“所以我决定先干掉你,这样才不会被夹击。”张月说完,用伽马线眼将那张红桃7烧毁:“干掉你,也很容易。”
“哈哈,威力十足,怪不得昨天小瘪三捂着蛋嗷嗷叫。够疼的。”马丁说完,望了望胡不归那边:“我可没说墙头草是你,别忘了中午1点,是你跟我斗。被他坐收渔翁之利,那就不好了。”说完,马丁端着盘子走掉。
张月也不抬头,继续嚼着嘴里的食物,思索着马丁的话。
吃过饭后,犯人们照常回到牢区,牢区的总门关闭,但犯人们却可以在牢区大厅内自由活动。
1点钟时,张月和马丁被大群犯人围在大厅中央。
“找个中间人牌?以示公平?”马丁对张月扬了扬眉毛。
“谁牌都行。你赢不了。”张月回头望了望,胡不归仍然仰躺在一个角落里,并不在意他们的赌局。
马丁把牌交给一名手下,那手下洗好后,按照顺序牌,张月一眼就看的出,这把自己会赢,微笑的说着:“一局定胜负吧。不想浪费时间。”
马丁纵了纵肩,看着张月:“行,就一局。”
和马丁对视了一眼,张月又感到心头一丝异样。只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喊道:“牌吧。”
游戏规则还是梭哈,每人先一张暗牌,随后四张明牌,庄家在牌过程中可以追注,闲家选择跟或不跟。不跟的话,进入下一局。如果连续两把不跟,第三把必须跟,否则算为认输。
张月再次用x线眼确定了牌的顺序,确信这把必赢无疑,所以直接喊道:“跟。”
“上午问你赌什么,你说随意。这把要是输了,你就得跟我混。”马丁笑的很自信:“继续牌吧。”
张月盯着马丁,怕他出老千,但和他对视时,只觉得心慌意乱,头晕脑涨。
这是他的能力么?好奇怪的感觉……张月揉了揉脑袋,定了定神,喊道:“牌。”第三张牌到他身边后,张月低下头来,不再跟马丁对视。此时,他脑子嗡嗡作响,只感觉天旋地转。但隐约间,还能听到马丁再说:“牌面上,你比我的好一些啊。继续吧。”
第四张牌到手里时,张月突然眼前一黑,只是短暂数秒后,眼前又回归了明亮,望了望四周,没什么异常,但低头看到自己的牌面,却完全不一样了。
作弊?!张月第一反应是牌面被人做了手脚,但随后就现,自己的上把牌已经被扔在一旁的牌堆中了。
“这把不跟的话,就是第三把了。连续三把不跟,你还是会输。”马丁低头笑着。
只是短暂几秒黑懵,就已经过了两局?张月看着放在一旁的弃牌,总共是14张,第一把弃牌两人各4张,第二把是各两张。第三把每人也已经了四张牌,只等他喊跟或者不跟。
不管喊跟,或者不跟,这把都输了……张月终于明白,着了马丁的道儿了。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能力,但莫名其妙的心慌头晕,包括刚才短暂的意识丧失,恐怕都是马丁所为。
“这把你输了。”马丁笑着说:“愿赌服输,跟我混吧。现在跪下,求我收你做小弟。”
张月咬了咬牙,准备跪下,却听身后有人喊道:“别急,我跟你也赌一局。”
回头望去,是胡不归。他从角落里走入人群。笑道:“让这小子跟着你,我可不太放心。”
“你?要跟我赌?哈哈。”马丁笑了笑:“那就试试吧。”
“规矩简单点,我让你抽牌,我来猜大小,大于7的是大,小于7的是小。”胡不归笑着说,把牌递给马丁。
马丁看着胡不归,随手抽了一张,也不看,盖在手里:“那就赌赌人品吧。”
“红桃7。”胡不归懒懒的说完后,摸了摸张月的脑袋。被张月一巴掌打开。
马丁疑惑的看着胡不归,缓缓掀开那张牌,的确是红桃7。缓缓道:“很可怕的能力……”
“这小子归我了。”胡不归纵了纵肩拉张月起身:“小子,我不让你跪,但你得管我叫大哥。”
张月瞪着胡不归,很不情愿的叫了声:“大哥。”
“声音大点,我他妈没听见。”胡不归摸着张月的光头继续挑衅。
“大哥!”张月愤怒的喊着。
“哈哈,不错,过来,给大哥我收拾屋子!”说完,带着张月离开了人群。
和胡不归来到他的牢间,张月叹了口气:“幸好他不知道我的能力。”
胡不归摸着胡渣:“的确,最后抽牌那次,他自己都不看,盖在手掌中,怕被我读心。可惜他不知道你有x线眼。你看到后我直接读你心,照样赢他。”
“我跟他赌的时候,有几秒钟没意识。这是什么能力?”
“恐怕也是精神探刺的一种,不过这人的确没有想害我的意思,一心只想当监狱大哥。”胡不归皱眉道:“我不怀疑马丁是暗医,可他进这监狱的目是什么。好端端的来监狱里当老大?这比较可疑。”
“所以还是暂且隐藏起来吧,就和赌梭哈一样,永远不要把底牌揭露出来,这样才有的赌。”张月说着,苦笑的摇了摇头:“还以为我不会赌输,没想到还是输了。”
“哈哈,你和我赌,谁会赢呢?”胡不归说着躺在床上,背对着张月准备睡觉:“我看咱俩谁也赢不了,你能看到牌,我却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还有啊,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么?干嘛非要弄的水火不容。中午那一脚,踹的我很痛耶。”
“继续演下去吧。”张月说完,伽马线眼对着胡不归的屁股就是一下。
牢房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后,张月从牢房走出,经过马丁身边时,说道:“还是三分天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