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玩笑的话,他听着却很不舒服。
他在那头笑,“变心?你的心在我这儿吗?”
叶梦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那头笑出声,“开玩笑而已,怎么感觉生气了呢,你那边不早了吧,早点休息。”
“席亦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的心不在你这儿。”
他还是笑,语气很好,“都说开玩笑了,怎么就认真了呢,乖,好好休息吧。”
席亦琛第一次主动挂了她的电话。就在刚在,他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几张照片,有莫绍庭牵着她的手,有他们一同上车,甚至连他们车上接吻的照片都有,那样清晰,他想骗自己都不行。
这通电话,原本是想质问她,怎么可以在那边乱来,可到底没开这个口。有些话一旦说开,未来也许不会再那么顺利。
望着手机屏幕上两人接吻的照片,他安慰自己,也许她是被迫的。叶梦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人。
打了电话给助理,让她去查这个号码。可转念一想,这有必要去查吗?能拍到莫绍庭的高清照,还能是他人?
那边,席亦琛一挂电话,莫绍庭的电话便打过来了。这回,叶梦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吗?”她语气冰冷。
“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呢?”
叶梦闷哼一声,“我的事用得着跟你说?”
莫绍庭也不生气,淡淡的说道,“是跟席亦琛吧,你们聊些什么?”
“关你什么事!莫绍庭,没什么重要的事,请你别说这么多废话。”
他笑,“情绪好像不太好,你们吵架了。”
叶梦烦躁极了,“莫绍庭,你烦不烦!”
“好,我不问那么多,你告诉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用考虑,我是不会跟席亦琛分手的,我也不会背叛他,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叶梦说着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情绪太不稳定,那天晚上,月经提前来了。大半夜的,她疼得在床上打滚。整整一夜,眼睛不曾闭上过。
这些年,每次来月经,亮多不说,疼得厉害,最疼的时候,她恨不得结束生命。
每个月的那几天,她完全不能工作,几乎每次都是请假,把自己关在家里,在床上打滚,不让席亦琛和闹闹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也不想他们担心。
席亦琛多少知道些,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叶梦从不愿意,毕竟这是女人私密的事情,和席亦琛还没有过肌肤之亲,自然有些尴尬和敏感。
一直这样拖着,她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次比一次更疼。
疼了一夜,早晨没能按时起床陪老爷子去晨练,老人家拄着拐杖来到叶梦的房间,看到叶梦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大汗。老人家紧张的问,“丫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不过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这怎么行,必须去医院检查。”
老爷子过来人,知道不方便说太多,便让叶梦的三个舅妈过来。舅妈们一看便知道了。
大舅妈了解了下情况,斥道,“你这丫头,也真不爱惜自己,都疼这么多年了,也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席亦琛也真是的,他对你有没有上心。”
叶梦蜷缩在床上,虚弱的声音说着,“不怪他,是我自己不肯去医院,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过了就当没事了。”
“不行,等你这次好了,必须去医院检查,女人的病,可马虎不得。”
几天过后,三个舅妈带着叶梦去了医院,请了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可诊断结果并不理想。
“叶小姐是子宫腺肌瘤症。”
看医生严肃的表情,叶梦知道情况很严重。
舅妈们着急的问,“情况严重吗?怎么治?”
“如果要根治,必须切除子宫。如果选择保守治疗,需要药物治疗。”
叶梦没有耐心听下去,只问,“我还能怀孕吗?”
“现在的状态是不可以怀孕的,就算怀孕了,胎儿也不能正常生长,只能看后面治疗恢复的情况。”
“最严重的情况是什么?”
“切除子宫。”
从医院出来,叶梦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走路都不稳。三个舅妈扶着她,很是心疼。
大舅妈安慰她,“梦梦,别担心,现在不能怀,以后治好了还是可以怀的。况且你已经有闹闹,以后生不生都无所谓了。”
叶梦眼泪水掉落下来,“可是席亦琛还没有孩子。”
“席亦琛那么爱你,我想他是可以接受的。何况以后治好了也是可以怀孕的啊。”
叶梦抹了把眼睛,“医生说几率很小。”
“几率小可至少还是有几率的,任何事情都得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那天,叶梦大哭了一场,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她很自责,心里想如果早些面对,早些治疗,事情会不会不那么严重。
那天晚上,席亦琛给她打电话,听出了电话这头她的情绪低落,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叶梦淡淡的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闹闹了。”
“这孩子,不知又被我妹妹带去哪里了?我联系一下,等闹闹一回来,我就带他去看你。”
叶梦突然问,“席亦琛,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当然啊,我们不是说好,以后再给闹闹添个小妹妹。”
“是啊,如果能再给闹闹添个小妹妹,那该有多好。”
席亦琛在那头大笑出声,兴奋的说着,“丫头,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席亦琛,我累了,闹闹回了伦敦,一定要带他来京都,好吗?”
席亦琛笑说,“当然。”
挂了电话,眼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能生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被剥夺了做女人最基本的权利。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放肆的哭,想要好好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莫绍庭打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