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么……其实是……”
夏侯辰逸全本就不是十分白皙的脸上,此刻又尴尬又羞涩,再加上全身湿透的不雅形象,已经彻底让他的脑回路处于当机的状态了,所以只是下意识的挠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爷!驸马爷!夏侯大小姐的情况怕是不好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筱筱觉得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的男人出现在了池水旁边。
单膝跪地,低垂着脸,声音暗哑的陈述着自己的使命,好似完全看不到眼前的搞笑一幕一样。
“既然如此我就去通知苍爷了!~”
藏身在暗处的封平冉知道这是要出麻烦的样子了,想着这天下也是没有谁在医术上比得过那个怪胎了,便十分自然的给自己找了条出路,跳出来露了个脸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封平冉怎么也……?”
筱筱一只手抓着韩玄天裸露的手臂,一只手指着封平冉消失的方向,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脸上的黑线应该就快要实体化了!
“知道了,你切回去继续守备,本王马上就到。”
韩玄天看了看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的夏侯辰逸,知道现在救人才是正事,所以给了手下命令,他也不再纠缠,直接长臂用力,一个潇洒的公主抱就带着筱筱上了岸。
“你……哎!”
夏侯辰逸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湿透的狼狈样子,虽然觉得丢脸,但是自己的姐姐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叹了口气,飞身直奔夏侯璃洛所在的营帐。
“你且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一会儿恕秋会过来照顾你,我去去就回。”
韩玄天一路抱着筱筱施展轻功回到了帐篷,因为预先的安排,所以帐篷内依旧是空无一人。
好在韩玄天不是一个没人伺候就不能活的主子,所以他十分自然的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几件适合自己的衣服和筱筱的衣服,快速的换了起来。
“你……怎么当着我的面!”
筱筱看着韩玄天半裸着身子已经很刺激了,现在对方干脆要把裤子也一起脱掉了,这让她如何淡定的下来。
“怎么了?啊,是觉得本王在你面前换衣服让你害羞了?”
韩玄天得逞的笑了笑,其实他自己也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在她面前****相见的,不过自己的动作似乎是被误会了,看着因此面红耳赤的筱筱,韩玄天实在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误会。
伸出大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顶,拿起自己干净的衣袍走到了一旁的屏风后面。
“你先换了衣裙,免得湿衣服让你受凉,一会儿让恕秋帮你好好的把头发擦干,再喝些驱寒的姜水。”
说话间韩玄天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干爽的走了出来,看着正在笨手笨脚的在自己身上忙碌的筱筱,他紧走几步上前开始帮她换衣服。
“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侧妃是个连衣服都不能自己穿的小孩子啊。”
“我哪有,只是这件衣服从来没穿过呢,我不适应罢了。”
“是,筱儿说的都对。”
把最后的腰带也妥贴的为她系好,韩玄天伸手又把筱筱抱在了怀里。
“好生的在这里等我,忙完了我就来看你。”
“我陪你去。”
筱筱感受着韩玄天怀里的温暖,仰起小脸眼神坚决的看着他。
“你去?可是……”
“没有可是,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在这个军营之中,女子大概也是寥寥无几的吧,她又是意外之中被寻回的,想着身边一定没有贴身的伺候,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我在的话,有些你们不方便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忙的不是么?”
“你不介意我去照顾她么?”
“介意,可是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大局和她的性命著想啊,放心,在我心里嫉妒可不是能够拿来当饭吃的东西!”
筱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着,看着笑容并没有延伸到眼底的小家伙,韩玄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给了她一个短促而有力的拥抱,然后牵住她的小手,两人便出发赶往夏侯璃洛的营帐去了。
“情况如何了?”
韩玄天牵着筱筱的手在进入帐内之前就松开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毕竟帐内的姐弟同他们只见关系有些尴尬,多余的表现都不是现在应该有的。
“还不知道,苍瞳似乎还要一会儿才能赶到,大夫正在里面做尽可能的处理。”
刚一进帐篷,筱筱就看到夏侯辰逸焦躁的在原地徘徊,剑眉紧皱,牙关紧咬,双手握紧,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既然如此,你怎么……”
韩玄天话说到一半想起了筱筱刚刚的话,看来似乎这军营之中真是多有不便,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影响到夏侯璃洛的治疗。
“我进去看看,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筱筱自然知道了夏侯辰逸被挡在门外的原因,想着与其让他这样的焦虑不如自己前去悄悄,也算是给他们个消息。
说完筱筱就是毫不犹豫的撩开了里帐的帘子,还来不及看清内里的情况,一阵古怪的气味夹杂着血腥味就迎面向她扑来。
“唔……”
筱筱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压下了那阵恶心。
可是还来不及喘口气,紧接着眼前的景象让她又是一阵眩晕。
只见两位大夫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一人在用银针不断地在夏侯璃洛裸露的身体上施针,而另一个则在她的手臂上开了口子,此刻黑紫黑紫的血液正不断地滴落在地面上的一个盆子里。
而筱筱刚刚闻到的作呕气味,自然就是来自夏侯璃洛这流淌出来的血液了。
筱筱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大夫的治疗,只好捂着自己的嘴巴,瞪着眼睛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因为手腕上的伤口十分细小,所以血液几乎是流了一会儿就会干涸,这时那位大夫就会再次让凝固住的伤口破裂,保持着血液缓慢的低落的状态。
而筱筱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夏侯璃洛,饶是她的人已经失去知觉,可是在伤口反复撕裂的作用下,她的眉头还是会下意识的皱紧。
再加上她裸露的上半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银针,筱筱只觉得眼前的一幕竟然是她无法承受的恐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