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冀州事变的情况能保密多久,提前清理我们身边的隐患都是没有错的。”一旁的黄驹开口提议的说道。
闻言,刚刚还因为海船的问题而内心有些震动的柳毅当即也不甘示弱的说道:“黄大人所言甚是,如果能确定冀州那边能坚持的时间,主公完全可以依靠这个时间点来估算对周边异族的清理周期。”
“在保证我们面对汉室的时候,周围的安全的同时,如果可以掠夺来足够的奴隶和资源,那对我们来说就是在增加我们自己战争潜力。”
“汉军今年如果动手,那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局面也必然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僵局,而以大汉的体量,除非之后几年也是天灾人祸不断,否则一旦出现稍微好转,只凭一个辽东是很难和大汉这样的帝国正面僵持的。”
虽然在这个时代大汉明面上的奴隶买卖早已经彻底的结束了,转而改为了死士和仆从,以及家奴,虽然兴致差不多,但却也是局限于大族私下的自我培养,而不再是大规模的买卖行为。
但说穿了也只是外表的形式变了,变得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了,改为了一种颇为收敛的主仆关系,下人的存在还是一直存在着的,家奴的生杀大权就是完全操控在主家手中的。
这点蔡旭知道,因此为了自己以后考虑,奴隶法典这样的法律就在他站稳辽东的第一个寒冬内彻底颁布了出来。
其核心就几点,其中之一除了坚定的强调了奴隶的非法外,却是额外的强调了一点,那就是私人的奴隶是违法的,但国家的奴隶却是合法的。
以国家的形式征伐异族蛮夷,收编异族,成为奴隶族群,通过奴隶法典的法律,形式管理规定,驯化异族,将被征服的异族纳入自己的力量之中,就是这部奴隶法典最核心的作用。
对此,任何一个有志想要在蔡旭麾下,在辽东混出头的人自然都不可能会忽视掉这一步传送中完全就是黄天圣子蔡旭独断专行的推广出来的政治倾向了。
而柳毅就是众多研究的人中研究最多的人之一,因此他明白,能设计出这一步法典的人,其对异族的态度,其对异族的心态是什么样的,也因此柳毅才想着一定要接着一个机会在对方的面前证明一下自己对其政治主观的支持态度。
而事实上也却是是没有出乎柳毅的预料,蔡旭在听到柳毅和黄驹两人的建议之后,看向柳毅的眼神也确实是和气顺眼了不少。
至少不知道柳毅心中的小算盘的蔡旭在这个时刻却是真的相信柳毅对异族的态度的。
“一个能帮助公孙度征服辽东,自立为王的人,对异族的态度果然算不上多好。”心中如此想着,但嘴上蔡旭却也没有停下:“这话虽然不大好听,但却也是事实,我也明白这一点,只是如今在我们周边的异族总的来说也就是四个而已,其中乌恒远在幽州各地边郡,离现在的我们可有些距离,而且打他们就算动手打赢了,恐怕也难以得到多少利益,搞不好,对方干脆就直接投冀州汉军去了。”
“而鲜卑,现在的我们恐怕就算要拿下对方的东部都有些够呛的,就算侥幸赢了也只会实力大损,两败俱伤而已,此亦是不可取。”
“如此,剩下的也就是只有高丽和扶余了。”听完两人的建议,上首的蔡旭面做沉思的缓缓说道。
“可就那两个异族除了抓他们做奴隶外,我们恐怕也得不到什么东西吧!”之前曾经奉命和高丽以及扶余的异族军队交手过的钱军如此开口说道。
“以他们的实力,当仆从军都不行,只能是当炮灰试探危险来用。”石牛咧嘴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以军队战力来说,自然却是是如此的,但诸位大人却是相差了,高丽和扶余两族虽然都是蛮夷,不通君略,因此军队实力弱小,却是是不如乌恒人,鲜卑人甚至是匈奴人一般合适作为仆从军,随军出征,但作为奴隶以及农夫甚至是猎人他们却是十分合格的人选。”感受到武将一边的人普遍有些看不上扶余人和高丽人,柳毅当即就有些急切的解释了一下。
“这话倒也没错。”一旁的黄驹点了点头承认的柳毅所说的话。毕竟之前那段时间他的手下已经在用一批来自高丽和扶余的奴隶了(来自于当初支援公孙氏,但却别蔡旭联合公孙氏一起伏击,彻底拿下的那批俘虏)。
“是说我们之前我们俘虏的那一批高丽俘虏和扶余俘虏吗?”蔡旭看着黄驹问道。
“是的,主公。”闻言感受到周围同僚的好奇,黄驹点了点头后才说道:“之前我们俘虏的那批高丽俘虏和扶余俘虏,除了一开始有些花力气驯化外,其他时候基本上都算是很老实的那种。”
“而且除了部分被挑选过去成为仆从军,专门做一些搬运和打杂的杂物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在我手下各个建设队伍中做着各种基建和物资的准备工作。”
“虽然因为蛮夷的关系,很多地方用着不怎么方便和好,但至少在种地,养殖畜牧,打猎,搜寻食物,捕鱼囤积物资,以及各种体力杂物上却是很有一番任劳任怨的姿态,且做的很不错。”
眼看黄驹站出来为自己证明了,柳毅当即再次接话说道:“大军一动,各种物资的消耗会十分庞大,就算汉室比我们消耗更强,但最后说不定我们也是先撑不住的,因此,要想出全力,那么主公有必要解放一下麾下那些真正可以大大战,可以为您效力的忠诚之辈。”
“反之,那些农活,杂物,琐碎之事,是完全可以交给那些听话奴隶去做的,而高丽也扶余的文明程度完全就是依仗我华夏而起的。”
“其国人,对我们华夏想来都是十分憧憬的,只是之前因为少有感触过大国的威严而有些夜郎自大,只要出兵打服了他们,那么征服他们其实并不难。”
“是这样吗?”闻言的蔡旭听出了柳毅话中对以前汉室强大的那种向往,对此他也不在乎什么,只是轻笑着说道:“果然,大汉的威仪曾经确实也是威压四海的,除了匈奴又有哪个异族是敢和大汉顶的,在匈奴被刚死之后,这大汉周边的地方只要实力够强,任何一个异族都是属于可以征服,且容易征服的存在。”
“看来这次,我们还得得汉室曾经的威仪雨泽了。”
“主公英明。”感受到蔡旭话中毫不避讳的意思,包括柳毅在内的众多文官们当即都一脸佩服而恭敬的看向了上首轻笑着的蔡旭。
对于人主来说,可能有很多人因为观念和立场而言会有各种不同的分辨和判断标准,但总的来说,大致上也就是那么几个特质,独特的人格魅力,强大的个人野心,以及自我决断能力,和大局眼光以及容人心胸却是基本怎么也绕不开的几样要求。
其中,容人心胸就是一个十分通用的要求,不管是什么样的观念,什么样的立场,没有任何一个下属会不希望自己的老大是一个心胸足够开阔的人,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者,能坚韧不拔者,必成大事。
而此刻,蔡旭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现出了这种足够的心胸和信心,作为汉室的敌人,作为立志要建立黄天盛世,要推翻汉室暴政,要打倒暴汉的黄天圣子,蔡旭可以十分自然,且真诚的承认敌人的英雄事迹,可以承认敌人的优点,可以承接敌人的强大和伊泽,从某程度上来讲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气魄和心胸确是足够让人动心的。
“愿为主公效死。”相比文官感受到的胸怀,同样的表现,武官们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则是蔡旭的信心,敌人的强大不需要避讳,敌人的长处和优点甚至是英雄也不需要掩饰,因为未来我们也可以做道,甚至是更强。
“好了,都起来吧!汉室的强大,我心中清楚,虽然我希望推翻他,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否定他曾经的强大和功绩。”看着差不多先后拜服的众人,感受道众人对自己的那种突然或多或少都有变强坚定信仰忠诚,尤其是关羽和张飞那对自己的精神态度突然上升为忠诚之后,蔡旭微微一愣后就明白了。
“我是黄天圣子,但也同样是汉人,但诸位都应该明白甚至是牢记我们都有一个通过的身份,那就是我们都是华夏苗裔,炎黄血脉,诸子文化的传承者,我们可以说是商国人,可以说是周朝人,可以说是秦国人,更可以对任何人自豪的称自己为汉人,但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华夏苗裔,因此不需要因为立场的关系而避讳我们的前辈们曾经为我们立下的功勋。”
“不管他们的后人如何了,但没有那些先辈的庇护和功绩,我们现在也许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主公说的不错,没有横扫天下的大秦,没有封狼居胥的大汉,没有一汉当五胡的汉军,没有踏破草原的大汉铁骑,哪有如今的我们生存的地方,先辈的功绩却是不需要避讳什么,我们只需要感恩,以及追随,甚至是超越即可。”
“不管是大汉,还是大秦,还是现在的我们,虽然立场不同,甚至双方对立,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同文同种的兄弟血脉。”一旁的黄驹适当的站起来为蔡旭的话献上了自己的支持。
华夏血脉,诸子传承者,这个口号和政治思想中心,是蔡旭和黄驹想了很久想出来的可以被人所接受的独立于汉室之外的大意理由。
不管之后和汉室之间的战事会发展到什么时候,除非蔡旭被灭掉了,否则双方就需要一个足够的台阶下,否则不光汉室可能会因为大义问题而强撑,包括蔡旭自己等人也会因为大义的问题而很难站住脚步。
叛乱毕竟是违背了世道的人伦的,大义在很多时候就是代表了人心的,这点必须要一个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理由才行。
而华夏苗裔,炎黄血脉,诸子传承者,就是蔡旭两人准备的借口,如此只要坚持过了汉室的第一波军事考验,或者干脆就一开始逼汉室不在攻打,那么这个借口就能让世人明白,在辽东,有一个独立于汉室之外的势力存在。
虽然这个势力是从大汉分离出去的,而且据说还可能是黄巾军的残余力量,但他们却并不能算是叛逆,因为他们是诸子的传人,是华夏苗裔的血脉,是承认汉室但却对如今的汉室失望的汉人。
有的时候,遮羞布是可以不大,甚至可以够破,口烂,但却是一定要有的。
“主公圣明,,黄大人高见,此等言论当为天下儒家子弟的楷模,当为诸子绝学的继承者。”众人紧接着黄驹再次恭敬的行礼道。
“嗯,很高兴,诸位也能认同我的观念,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一并把那件我思虑良久的事情办了吧!”眼看手下众人都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排斥,甚至关羽和张飞的忠诚度都反而更高了一些后,蔡旭当即一拍手掌的说道:“这个想法已经在我心中潘恒了很久,既然大家都认可,那就将他宣传出去。”
“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能明白和理解我们的理念。”
“我们不是为了反对汉室而成立的,我们是为了黄天盛世而团结在一起的,我们反对的不少汉室,我们反对的是不公的世道,是这个天灾人祸不断,是那让百姓横尸遍野的苍天,是那已经变质的朝政和麻木的权贵,我们是为了华夏文明的传承,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盛世繁华而奋斗的先驱,我们应该得到更多志同道合之辈的汇聚和联合。”
“咳咳咳...........”看着已经站起来,哟徐诶激动不已的蔡旭,一旁本来听着还好的黄驹突然重重的开口咳嗽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