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战场在傍晚时刻清理完毕,经过清点得知,有三千五百余名那名被当场射杀或者被战马践踏及冻伤至死,伤者有三千余人,其中近半的伤者恐怕很快就会失去性命。
追歼建奴残部的战役,也在傍晚时分结束。
赵泰所领的骑兵,取得的战果最大,他们消灭了大概一千名建奴,其中包括两百余名蒙古人及一百来骑女真人,其他各将所领的人马也多多少少有斩获。
来犯大同的八千余建奴,最终逃脱的只不过千余人。不过领军的怀顺王耿仲明,最终却没有被擒获或者被击毙,不知去向,几百骑蒙古及女真骑兵,也被他们逃脱。
虽然有遗憾,但这样的战线,诸将都很满意了,曹越当然也挺满意,这是他任大同总兵后指挥的第一场战役,取得了这般完胜,他如何不高兴?
但让曹越恼怒的是,副总兵吴明所领的人马,在与建奴残部遭遇的时候,竟然打了败仗。
听闻此报后,曹越大怒,当着张安和魏大本的面,命令军士将狼狈而归的吴明绑了。
问询后得知,吴明因为畏敌,在与建奴残部遭遇的时候,竟然想到了逃跑。也该吴明倒霉,他遇到的竟然是监督耿仲明的女真精骑。
女真人马背上的战斗力,真不是一般军队可以相比,只几百人的女真骑兵,一个照面就将吴明所领的两千骑兵冲的乱七八糟。在建奴不要命冲杀时候,差点小命挂了的吴明,只想到逃跑保命。幸好赵泰所领的五千骑军及时策应,赶跑了女真人,并趁机歼灭了百余骑女真人,收拢了吴明的溃兵。
听闻了赵泰和其他将领的报告,还有吴明自己的陈述,曹越被气的脸色铁青,当场发彪:“吴明,你贪生怕死,面对建奴溃兵的冲击,不是想着如何击败他们,一照面就想到逃跑,幸好有赵副总兵的策应,不然此战还有可能被建奴翻盘。怯战逃跑,这是大明将士的耻辱。本将在大同新兵成立的时候,就制定了严格的纪律条例,其中有一条,领军将领在作战时候怯敌畏战,或者不战而逃,杀无赦!”
曹越虽然不知道吴明已经将诬告他的奏折上呈朝廷,但他知道吴明已经在计划此事了。今日正好,这家伙犯下了如此严重的罪行,他可以好好惩诫一番,借机除去这个心怀不轨的人,让自己少些制肘,同时也可以整肃军纪。
吴明再没有任何底气与曹越抗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曹越面前,声泪俱下的请求,表示自己并不是畏战逃跑,只是建奴的攻击实在太猛,他身边又只有两千骑兵,而且都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实在抵挡不住建奴的猛攻。他请求曹越再给他机会,他一定会率麾下人马,打败建奴,洗雪自己的耻辱。
不知道吴明陷害曹越的副总兵赵泰,站出来替吴明请求,希望曹越放吴明一马,让他戴罪立功。
魏大本和张安见赵泰站出来请求后,以为曹越这只是想立一下威,最终会饶了吴明,先后站出来请求曹越,再给吴明一个机会,绕了其性命。
不过,知道吴明准备陷害曹越的高清和朱阳,并没站出来替吴明请求,朱阳还趁机落井下石,表示一定要严惩吴明,不然军纪没办法整肃,以后作战中,依然会有将领怯战逃跑。
接着高清也站出来,表示了相似的意思。
没想到原本自己的盟友站出来落井下石,吴明被惊呆了。
“本将在组建大同新军时候,曾有过严令,任何人不得违反军纪,不然重责。”曹越说着,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咣当一声扔到依然跪伏在地上的吴明面前,声色俱厉地喝道:“军纪有定,怯战不前,临战而逃者,杀无赦。今日本将就用陛下亲赐的尚方宝剑,将违反军纪,畏敌不前,临阵脱逃的吴明斩杀于军前,以正军纪。来人,将吴明拖下去,在城头斩首,将其首级悬于城头,示众三日。”
“是,总兵大人!”几名军士马上上前,两人按住吴明,一人捂住其嘴巴,不让他再出声,另外一名军士拣起扔在地上的尚方宝剑。军士们不顾吴明的挣扎,很粗暴地将他拖了下去。
变了脸色的张安和魏大本,几度想起身说点什么,但一看到曹越那铁青的脸色,还有他拿在手上那尚方宝剑的空剑鞘,最终还是没有起身。
曹越拥有尚方宝剑,也就可以先斩后奏。不要说杀了一个副总兵,即使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杀了,皇帝也不能怪罪。行辕内,顿时陷入宁静,这份宁静将刚才因为大获全胜而生的喜庆气氛完全冲没,许多人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被祸及。
很快,拖吴明出去的几名军士大步返回了行辕,其中一名军士手中的托盘捧着吴明的首级,血淋淋首级面目那狰狞的样子,让张安和魏大本这些没真正经历过战争的官员心惊肉跳。
他们也真正领略到了曹越杀伐果断,不讲情面的一面。一名高品级的副总兵,说杀就杀,连他们这些文官的求情都不给面子,更出格的事相信曹越也做的出来。
在众人的忐忑中,副总兵赵泰站了出来,表示完全支持曹越整顿军纪、严肃军规的行为,他们及麾下将士,会时刻牢记军纪军规,作战时候身先士卒,决不后退,誓把建奴和流贼全都消灭都罢休。手下的将领或者军士,如有怯战不前或者临阵脱逃者,当场执行军纪。
接着其他将领,高清、朱阳、吴信、曹三、曹前等人也先后站出来,表示完全支持曹越整顿军纪的行为,他们一定会英勇杀敌,任何时候都不会怯战,更不会临阵脱逃。
一时间,行辕内群情激昂,把刚才因为吴明被杀而起的沉闷全都消除了。
当然,吴明被杀的奏报,很快就报往北京。
曹越自己所书,还有张安、魏大本等几位官员关于这次事件的陈述,差不多在同一时候以快马送往北京。随这些奏本一起送往北京的,还有这次战事经过及取得战绩的奏报,及为立功将士的讨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