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hold不住的下场
闻同知此次,是陪着曹溪宗的宗会议员大义法师来考察的,曹溪宗是高丽国最大的宗教团体,没有之一,影响力极为庞大,庞大到什么地步?高丽国政府历届总统只要一上台,必然先去曹溪宗总寺参拜,无论这位上台的总统是不是佛教徒。
由于前一阵子曹溪宗屡屡爆出丑闻,先是有总务院高层在公众场合发表不当言论,支持****份子立国,引起了我朝强烈不满,随即,又有高丽国媒体在网络上爆出曹溪宗数位位僧人在酒店内招妓喝酒、赌博吸烟,据悉,这数位僧人俱都是寺院主持和讲经师,也就是俗谓的高僧大德,这段视频在网络上曝光后,顿时引起民众骚然。
要知道,在三十年前,曹溪宗比丘僧花费了偌大的精力,才排斥了带妻僧,何谓带妻僧?就是蓄发娶老婆的和尚。
比丘们排斥出带妻僧后,这才一跃成为高丽国最大宗教团体,拥有信众无数。
可如今信众们骇然发现高僧比丘居然也吸烟喝酒,赌博招妓,这……岂不是比带妻僧更加不堪么?
要知道,曹溪宗拥有自己的小学、中学、大学、电视台、报纸、杂志、出版社和诸多的社会福利机构等等等等庞大产业,这些都是哪里来的?绝大多数都是由信众们捐起来的。
没有信众,这些高僧们屁都不是。
这就如同我朝影视圈艳照门事件一般,没有影迷,偶像屁都不是。
不过幸好,从新罗道义和尚在马祖道一的高徒西堂智藏处得法传授归国,迄今也一千年以上的历史了,底蕴绝不是一两个偶像影星所能比较的。
曹溪宗高层反应迅速,先是在电视上向广大高丽人民道勤,随即又勒令被曝出丑闻的寺庙住持和讲经师递交辞呈,终究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民众的信心。
随即,曹溪宗又给我朝宗教管理局发出照会,希望能心平气和地解决事件。
凭良心讲,南高丽人是狂妄自大的,自认为除了他的干爹花旗国,其余国家都是乡下地方,但是我朝却从未把高丽国当一回事,不管是南高丽还是北高丽。
而高丽人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没脑子,像是曹溪宗的僧人,大部分还是很清醒的,不错,曹溪宗拥有数千所寺庙,还有其庞大的产业链,但是,这些东西跟一个强大的天朝比较,那真是屁都不是。
我朝真要制裁高丽国了,那谁都拦不住,何况只是要制裁高丽国的一个宗派,哪怕这个宗派是高丽国最大的。
被安子撞倒的那个大义法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的,他一到来,当地政府欣喜若狂,都认为高丽棒子有钱,而藏区在天朝来讲,怎么都可说是欠发达地区。
这个社会,有钱的就是大爷,哪怕大义法师实际上是来道歉兼考察,希望能在**办些学校和产业,以此来做出表率,表示我们曹溪宗并非是支持藏区**,我们和天朝是友好的。
可是,这人呐,骨子里头都贱着呢!大义和尚最开始还挺忐忑,却不曾想在**受到了超规格的款待,那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错,高丽国总统上台,也要去曹溪宗参拜,但是,这并不代表大义和尚就能享受到如此待遇,他只是僧腊二十年的宗会普通议员,既不是十数人组成的元老会议员,也不是议长副议长,更不是大宗正,哪里享受过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这就如同秦淮河畔的妓女,不错,秦淮八艳天下知名,但是秦淮河的妓女多了,难不成个个有那名气么,这时候有一个秦淮河的普通妓女,突然被人当成了秦淮河的名妓,便如柳如是、李香君这般,遭到强烈追捧……
用一个网络词汇来形容,大义和尚这时候真的是hold不住了,顿时飘飘然起来。
此次大义和尚在藏区之行,便由闻同知全程陪同,闻超这个同知老爷可是藏区二把手,他今年四十岁还不到,只得三十五岁,籍贯旧都南京。
这个年纪,能做一个行省布政司的二把手,未免有超格提拔的嫌疑,这要换了别的地方,不说多么知名的地方,哪怕他这个年纪做扬州府同知,恐怕也要遭到一致的抨击。
但是,藏区是欠发达地区,谁愿意往这儿来做官的,若不然,朝廷怎么会有援藏干部这个词呢!
何况藏区的官品一直不高,像是闻同知,不过从六品,这要是换了别的地方,起码是从四品起步。
不过这也能看出闻超的聪明之处,他这个官品不高是不假,可是,藏区这么大,数年同知坐下来,这个资历摆在这儿呢!到时候家中花关系打点一下,起码就是一个主政一方的四品黄堂,若是运气好,做出点儿脍炙人口的口碑事迹,打破三品的天花板也不是不可能。
闻超要求进步的心思可是从未熄灭过的,这也是他屁颠屁颠巴结大义和尚的缘故所在。
曹溪宗可是高丽国最大的宗教团体,从他们手中漏下点吃喝来,足以提高藏区的几个点的GDP了,若是炒作的好,想必就要全国知名了。
为何各地地方政府屡屡在报纸上强调【我们XX地区人均GDP达到多少多少】,说白了,就是一个邀名取宠,日后朝廷大佬们一看资历,哦,某某曾经主持过某某地区,我记得那地方经济搞得不错,报纸上很是夸赞……
闻超就是如此打算的,在他想来,无论如何,哪怕叫大义和尚做爹,怎么也要留下业绩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深得厚黑精髓了,可不曾想,今儿被一个少年一骂,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不够不要脸。
资深政客,应该有唾面自干的修养,可他被安子一句【思密达是你亲爹啊】便噎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自己还是不够不要脸,还没有继续往上爬的资格。
闻超不由地心中便有些哀鸣。
但是,今儿眼前这少年辱他太甚,他若不做点什么,日后岂不是手下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故此,他瞬间就下了决断,当即大喝,“把这个要行刺高丽国友人的**分子关起来先,待明日好好审问。”
这话一说,对面安子顿时大愣,什么?行刺?**?
在藏区,若要说最大的罪名,无疑便是**了,我朝当年那么式微,也没把藏区给分裂出去,更何况是现在。
方才安子根本无所畏惧,你喊巡检来又怎么样?凭什么抓我?故此,他根本一动也不动,任凭几十个便衣巡检围上来,随即有两人一下便把他双臂反剪住了。
若不是安子自愿,就凭这几十个人,哪里抓得住他。
安子这时候才算是见识到当官的无耻,前面还说是破坏中高友谊,这会子一下便成了行刺和**了。
他忍不住义愤填膺,挣扎就道:“放屁,谁行刺了?谁是**?真是颠倒黑白……”
“还不把他铐起来。”闻超这时候大喝,甚至连旁边那大义和尚示意不必多此一举的眼神也故作不见了。
周围巡检有些面面相觑,眼前这少年,一看就是一个学生,你说人家撞倒人肇事逃逸,那还罢了,可说人家行刺和**,这不是颠倒黑白么!人还是一孩子,这辈子岂不是就毁了。
巡检中有那有良心的,但自然也有无良心的,这一迟疑之下,这时候一个巡检就跳了出来,从腰间摸出手铐,“首长放心,一定不会叫这样的恐怖分子给逃了,我们巡检司对这类破坏社会安定和谐的恐怖分子历来就是心黑手狠,打击到底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把安雨沛双手使劲一剪,旁边两个巡检看他这架势,未免无奈,这人还是他们的副队,总不能当众给副队难堪,只好帮他把安子双手死死剪住,那人咔嚓一下就把安子的双手反铐了起来。
这人姓路名娄维,当地巡检司防暴队副队长,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和他的外表不一致的是,此人心思细腻,一心想往上爬,奈何寡妇睡觉,上头没人,故此迄今还是一个副队长。
他方才看眼前这局面,当即大喜,这可是难得的机遇,机遇,只给有准备的人。
故此他一下便跳了出来,立力争要给同知大人留一个好印象,若能被同知大人赏识起来,那就真是发达了。
他把安雨沛给反锁住以后,为了给闻同知出气,便拿枪抵住了安子的后脑勺,威逼他跪下,安子脸上涨得通红,死活也不肯收这般侮辱。
路娄维一瞧,冲着平日跟自己关系亲近的几个巡检使了使眼色,那五六个人平日里头没甚油水的时候常常跟着他去抓赌,互相配合习惯了,这时候看见他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咋咋呼呼上去,拉手的拉手,拉脚的拉脚,结果安子拼力挣扎,几个人也弄不过他。
这时候后面一个巡检直接摸出电棍来,旁边几人一下闪开,那人一点滚一下便捅在安子的膝弯处,安子顿时如遭雷击,噗通一声,不由自主就跪倒在地。
看着少年跪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路娄维脸上露出笑来,这才走过去一脚踩住他脸颊,一手就敬了礼,“首长,巡检防爆副队长路娄维向您报告,这个妄图行刺的恐怖分子已经拿下了,此人虽然年轻,但是威胁不小,恐怕在境外受过专门的恐怖训练,我请求首长批准,最好用铁镣把他手脚都铐起来才稳妥一些……”
闻超一听这话,心里头就满意,地方上头也还是有明白人的,这人看似粗豪,却粗中有细,却是可以用一用的,当下,他笑着就对路娄维道:“路队长,你辛苦了,在防爆反恐这方面你才是专家,我历来认为,专门的事情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他这意思,分明就是你办事我放心了。
路娄维顿时就如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子一般,浑身十万八千个毫毛孔似乎全然通透了,顿时激动地就大声道:“请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跪倒在地上手足抽搐的少年眼中涌出眼泪,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就滚下来,随即被地上泥土吸了进去,消失无踪迹。
“何谓王道?对手不乖,便从他身上碾过去。何谓霸道?就算乖的,也碾过去。何谓圣人之道?碾过去之前跟他说一声……”
少年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心中喃喃着网络上对【王霸之道】的新解。
在这之前,他虽然有叫人惊讶的本事,但不过一个浑浑噩噩的普通少年,并未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一刻,他才发现,作为弱者,是多么的可悲。
在这一刻,他发誓,自己的人生,绝不容别人践踏。
那些白人女性在不远处的温泉水中捂着嘴巴,嘀咕着【喔!天呐!这太野蛮了,那还是一个孩子。】旁边几个白人男性就温颜安抚,男人总是比女性更理智一些,即便这些白人都是花旗国的公民,即便花旗国如今的实力是全球第一,但是他们也很清楚,这是在天朝的国土上,在俄毛狄朝轰然倒塌之后,天朝是花旗国所假想的最大对手。
有实力才能称之为对手,由此可见天朝如今在国际上还是颇有地位的。
便在这时候,那边敖小倩和花花终于把衣服穿好了,尽管衣服穿在没擦干的身上,还有些湿,未免有点春光外泄,可是,这时候敖小倩也顾不得了。
看到少年被十数人压着,然后被电棍捅得跪在了尘土中,敖小倩只觉得芳心似乎纠了起来,有一种无法窒息的感觉。
她虽然和安雨沛接触时间不过短短数日,但是她能感觉到,少年骨子里头其实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少年。
何况他还有那么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
这样的人,却被一些官痞子给踩在尘土中……敖小倩的心,痛极了。
也顾不得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她一下子便冲了过去,使劲儿拨开那些巡检,噗通一声,就扑在了地上,一把紧紧抱住了安雨沛。
感受到少年身体的抽搐,她忍不住回目怒视,“你们这些当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他还是孩子呢!”
说着,敖小倩眼眶中忍不住就流下泪来,喃喃又大喊了一声,“他还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