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为马姓,他却是三代贫农,而欧向南跟马雪容一样是黑五类。
欧向南比马成文大三岁,心眼也多,他在背后指使马成文去告发马雪容,作风有问题,本来成分就不好,又乱搞男女关系,还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在这个指鹿为马的岁月里,太多的人浑水摸鱼,趁乱作案。
马成文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本来就恨马雪容,现在欧天南跟他一说,他觉得很有道理,揭发了马雪容,揪出她背后那个男人,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好多强,也雪耻了。
没有想到的是,马雪容能那么坚强,使劲了各种折磨方法,也不吐口,最后疯了,甚至跳了黄河。
再后来,金家栋回来,在黄河边的痛哭,让他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金家的人,根正苗红的革命后代啊,所以他偷偷的藏了好一阵子,怕被打击报复。
马成文在很长一段时间想不通,马雪容怎么能逃出去,跳了黄河,后来才想明白,当天晚上的看守是欧天南,肯定是他放的水,而自己就是欧天南手里的一杆枪。
十八岁那年,马成文的亲生父母到T市接他回了家,然后送他去了部队,原本以为一切会不一样了,可是因为陆战国,自己的前途莫名其妙的受了牵连。
欧天南坐在马成文的对面,看着他阴暗不明的脸,知道他在回忆那段黑暗不堪的往事。
而他何尝不是想忘记起那段历史呢?
欧天南比马雪容大一岁,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青梅竹马,那个羞涩腼腆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了枝头迎风开的正艳的石榴花,马雪容看着温柔恬静,性格却倔强坚强!
他喜欢她,从很小的时候,可是马雪容始终把他当远方的表亲。
他偷偷的帮着马雪容赶走黑夜里准备爬墙的流氓混混,当知道马雪容怀孕的时候,他震惊了,觉得肯定是哪个二流子干的,当看到马雪容为了包庇那个男人,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宁死也不低头,欧天南嫉妒的发狂,他得不到,他就要毁了她。
欧天南不止一次在马雪容的饭菜里下了堕胎的草药,马雪容每次一闻饭里有异味,立马摔了,宁可捡烂菜叶子,薅野草吃。
最后直到逼疯了她,欧天南看着神智不清的马雪容,又动了恻隐之心,庄淑娴来求他,放走马雪容时,他同意了,偷偷跟着马雪容出了城。
那会儿的马雪容已经是惊弓之鸟,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时,一直往黄河边上跑。
欧天南怕跟太近,吓的她跳黄河,只能远远跟着,却不想等他跑到黄河边上时,根本看不见马雪容的人影了,只有河边留着一双鞋。
空旷的黄河岸边,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想着是跳了黄河。
欧天南坐在黄河边痛哭了一场,如果马雪容能活着,他一定不逼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腊月里,欧天南去山里偷木头,下山时,在山崖地下发现了马雪容,当时整个人昏迷不醒。
他觉得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背着马雪容回家,救活了她,当高烧好几天醒来的马雪容忘记一切时,欧天南欣喜若狂,忘了好,忘了他就有机会了,所以他给马雪容起了新名字,欧若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三哥和欧天南几乎同时从回忆中走出来。
三哥点了一根烟,冲着欧天南冷笑:“我想我们也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我还真不屑于和你合作,可惜你却需要我。”欧天南很平静的说道。
三哥叼着烟,抬眼望着天花板,含糊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我能需要你做什么?省城你可没有我熟。”
欧天南挑挑眉头:“可惜你没有钱,要不怎么连个女人都斗不过呢?”
三哥表情顿住了,看着欧天南,做生意他确实不在行。
欧天南轻笑着说道:“连个女人都斗不过,还做什么生意?你以为做生意是跟着她屁股后面转?抢了她的生意,就叫赢了?”
“和你合作,你想要什么?”三哥突然发问。
“马雪容。”欧天南轻吐三个字。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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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帮着文秀清栽西红柿,都是买的现成的秧苗,等过几天,扎了根,苗再大一些,就可以搭架。
小胖和莫忘也是捣乱的好手,小胖总控制不住要去拔刚栽好的菜苗,莫忘非要拎着水壶帮着浇水。
文秀清笑着说:“小胖,你再拔,到时候就没有西红柿吃啊。”
小胖停下手,好奇的看看菜苗,又去抢着要浇水。
莫忘只能把水壶让给妹妹,爸爸最近爱罚站,如果他打妹妹,抢妹妹的东西,都会被爸爸拎到门口站着。
顾小北忍不住抱怨:“战国也太惯着小胖了,再这样下去,都要成小霸王了。”
文秀清帮着小胖给菜苗浇水,说道:“没事,在小事上宠着点,在大事上有原则就好,你看咱们小胖不是很有礼貌吗?”
“秋天送幼儿园去就好了,有老师教着,肯定不一样。”顾小北笑着说。
文秀清一愣:“秋天才三岁,上什么幼儿园,怎么也要五岁再去。”
顾小北原本以为文秀清还算开明,应该支持孩子上幼儿园的,没想到却是第一个反对,有些吃惊的说道:“为什么三岁不能去?”
“莫忘话都说不清楚,要是在学校有同学打他,他回来都说不明白,再说学校的饭都是大锅饭,能有什么营养啊,还是在家带着,等五岁再去,你看你爸现在身体也好了,不用有个人专门看着了,我就可以看着他俩,还能做饭。”文秀清非常不支持两个孩子这么小去上学,容易受欺负。
顾小北看看葡萄架下看豆豆的白晓兰说道:“我大嫂秋天就生了,到时候你也忙不过来啊。”
文秀清摆手:“事情到跟前,总有解决的办法,反正我是反对小胖和莫忘那么早上学的。”
顾小北吐吐舌头,不再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