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她们三妯娌逛街去的时间不长,东西却没少买,大包小包的。
女人对购物的狂热度是不分年代,不分地域的,方静即使逛街的时候不停的说,这衣服款式比京城少多了,这个款式去年京城就流行过了,但是买起东西来,依旧不手软。
顾小北又给自己买了条粗羊毛的裙子,给文秀清买了件粗呢大衣,给两个孩子买了红色套装,给陆战国买了毛衣。
白晓兰买了件白色大毛衣,方静说颜色太素,不适合过年穿,又买了件红色的,给靳向东买了件藏蓝色大衣,给文秀清买了毛衣,皮鞋。
方静买的最多,给自己买了衣服裤子鞋,而乐乐也是一身都买了,还给陆爱国和陆松原一人买了套毛料的中山装,大手笔啊,一套中山装快一百块钱。
陆爱国收拾完羊下水,洗了手就跑了进来,看着自己的新衣服说道:“还是媳妇深知我心,我就说去买身中山装,这样穿上多气派。”说着把衣服放身上比划着。
“你快放下,你手臭死了,把衣服上弄的都是味。”方静嫌弃的说道。
陆爱国摇头:“你说你吧,对我挺好的,可是一开口,咱俩就跟阶级敌人一样,方静同志,你这样很不好,你看看大嫂,那么不女人的一个女人,都对大哥那么细心。”
陆爱国说着,指着窗外,白晓兰正笑吟吟的拿着大衣在靳向东背后比量着肩宽,靳向东举着两个油乎乎的手,略微弯着腿配合着。
方静看了一眼,脸一下拉了下来,抢过陆爱国手里的衣服,说道:“你看谁好,找谁去。”
陆爱国见顾小北坐在一边,脸上挂不住的说:“方静,过分了啊,一个玩笑也开不起。”说完转身出屋。
方静面对着炕,开始叠衣服,也不说话。
顾小北帮着把衣服叠好,劝慰着说:“干嘛呀,这快过年了,可别闹不高兴。”
方静眼圈有些泛红,吸着鼻子说:“你说他每次一说个什么,就是你看谁家的谁谁怎么做的,觉得别人好,找别人去啊,干嘛找我。”
顾小北叹口气:“爱国就是个嘴爱说的人,他说谁好,只是说说,心里还是觉得你最好。”
“就算这样,天天挂嘴上,谁受得了啊。”方静一生气,把衣服往炕上一扔,也不叠了,坐炕沿上生气。
顾小北把衣服拉过去,帮着一件件都叠好,才说道:“你也别生气了,都知道爱国是什么性格,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这样伤感情。”
到中午吃饭时,这两口子还别扭着,文秀清也看出不对劲了,训斥陆爱国:“你一天就不能有个正形吗?”
陆爱国闷头吃饭,也不反驳。
陆松原也开口说道:“陆爱国,我告诉你啊,别一天没事找事的闹。”
陆爱国憋屈了,看了眼方静,嘟囔道:“我都不知道我错哪了?”
陆松原哼了一声:“那就是哪都错了。”又冲方静说道:“你也别跟这个混蛋一般见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敲断他的腿。”
陆爱国低头扒拉着饭,也不说话,心里郁闷的不行。
方静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当时是有点矫情,笑了笑对陆松原说道:“爸,我们没事。”
文秀清忙说:“爱国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性子,方静你以后要多担待一点,两口子生活难免有个磕磕绊绊,爱国你也别天天耍贫嘴,也多体谅体谅方静。”
陆爱国斜了方静一眼:“听见了吧,多体谅体谅我。”
方静也不理他,忙着给乐乐夹菜。
吃了饭,靳向东把羊肉分解,分开挂在厨房旁边的洗澡间的房梁上,冬天洗澡间成了储存杂物的房间。
文秀清把羊尾油切成丁,在锅里炼成了羊油,到时候倒进坛子里,炒菜时挖一块,炒出的菜都跟放了肉一样。
把羊花油顺手扔给大黄和大兵吃,正好被靳向东过来看见,赶紧用铁锨把油铲进垃圾桶里,叮嘱道:“妈,这个狗不能吃羊花油,吃了容易滑肠子,能要了狗的命。”
文秀清吓一跳,原本想着过年也给狗吃点好的,听了这话,赶紧又把羊肝割了一块扔给大黄和大兵做补偿,要不差点害了命啊。
靳向东让陆爱国在院子里把羊肺里的血水洗赶紧,往里不停的灌清水冲洗,一直到羊肺成白净无色为主。
他进厨房和了一块面,然后放在清水里洗,一直洗出了面筋,把面筋捞出来,面水澄清后,把上面一层清水滗掉,把剩下的面汤搅成面浆,往羊的肺管里灌,一点点挤压肺叶,都都灌进去后,又调了盐,油,辣椒粉的汁子灌进去,再一点点挤压肺叶,最后用绳子把肺管扎结实,放锅里煮。
陆爱国和方静,文秀清都好奇的看着靳向东这个新鲜的做法,文秀清说道:“这个羊肺就煮羊杂汤的时候吃,还没见这么吃过。”
白晓兰笑着介绍:“这个在疏勒河那边叫面肺子,还有一种米肠子,都特别好吃。”
顾小北上一世去旅游时见过这个,在X省城市的市场上,夜市上,这个面肺子米肠子和羊肉串一样齐名,味道也很不错,就是不爱吃羊肉的内地人,去了那里也能吃下一碗地道的面肺子。
靳向东又把羊皮在院子中间的雪地上,使劲的摔打着,用雪把羊皮的正反面清洗了一下,然后用大钢钉订在朝南的墙上,跟文秀清说道:“等干了,就可以找人做个羊皮褥子了。”
陆爱国见靳向东一个人很有条理的把一只羊都收拾完了,一拍巴掌说道:“方静,你去烧开水,我来宰鸡。”完全忘了午饭前两人才叮当完。
方静也没吱声,因为厨房的锅里煮着面肺子,就把两个水壶拎进西屋烧水。
陆松原买的四只芦花公鸡,都是十来斤重的成年大公鸡。
陆爱国非常自信的拿着靳向东宰羊用的匕首,自认为很优美的割断了鸡喉管,然后潇洒的把大公鸡往雪地里一扔,还没断气的公鸡用残存的一点意识,扑棱棱的在雪地跑着,血滴的到处都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