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见呢?”沈重欢也跟着急了,她披着一件外衫儿,从拔步床上起身儿问。
萧韶九道:“估着是他们的人,发现她藏在哪儿,然后趁夜进来,把人劫走了。”
“那,是不是我去看了她,所以,所以才教人发现了去?”沈重欢微蹙眉问。
要是这样的话,就是她的错了。
“也不全是你的错儿。就算发现了,也无妨,‘水云间’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来去自如的。再说,那萧有仪的功夫还不能使,所以也跑不远。”萧韶九道。
“听你这意思,你是有意让人将她救走了?”沈重欢问。
萧韶九点了点她的鼻子:“嗯,倒是聪明了一些。”
“你就喜欢打趣我。打趣我,就这般有意思?不理你了。”沈重欢微嘟着嘴儿道。
“真不理了?”萧韶九凑上来,两手开始不空闲地剥起某人衣服。
一会儿之后,回应萧九公子的,就是一声一声如泣如诉的低吟。
这一夜,势必又是个疯狂的夜了。
——
半年后。
眨眼就到了沈三房沈重安和薜府表姐薜舜英的大喜日子。
沈重欢和萧韶九提前半个月儿,就带着人坐着马车,往沈三房赶。
一来是,她在北萧府闲得无聊,那大萧氏和小萧氏又不找她麻烦,平素就是萧二爷老在跟前晃悠也会被萧韶九挡了去,在‘水云间’憋闷久了,自然便想出来看看。
二来,沈重安与薜家表小姐成亲,她是得回来看看的。上一世,这对有情人,便是劳燕分飞,没落个好结局。
这一世,自然得亲眼见着沈重安将薜家姐姐给娶进来门。
离沈重安跟薜家姐姐的好日子还有十日的样子,他和萧韶九便到了沈府。
大半年未回来,沈李氏见到她,自是高兴得紧。
“瞧瞧你,大半年不见,倒是在北萧府养得圆浑些了。我问你,你与小九儿成亲也大半年了,明年这个时候及笈,到时就得将养着生子,赶紧给他添几个孩子。”沈李氏道。
“母亲,我这才回来,你便叨上了这些。我年纪还少,你倒不用挂心我。关键是重安哥哥那里,希望明年,您跟爹爹能抱个孙子。”沈重欢道。
“安哥儿年纪来了,我自是会督着她。你就等着明年这时候,抱孩子吧。”沈李氏道。
“我瞧着母亲大半年不见,气死好了很多。看来,咱重安哥哥的喜事儿,倒是添了不少喜气。连带着母亲也沾了些。”
沈重欢道。
“那是,那是。回头等我抱上外孙儿,就更加欢喜了。”沈李氏打趣。
“母亲,快莫说了,我都脸红了。”沈重欢笑着道。
她和萧韶九体内皆有蛊虫,此生还不知道,能不能诞下孩儿呢。
不过,即全是没有孩儿又何妨,只要能跟萧韶九在一起,比起上一世,也是圆满的。
当然,这些想法,她是不会跟沈李氏说的。
若她知道了,免不了又要为着她的事儿,操心了。
“有什好脸红的?女人出了嫁,都是要经过这一遭的。要是少了这一撇,那能叫什么女人。”沈李氏笑道。
“母亲说得是,阿肥受教了。”
在信仁居与沈李氏说闹了一阵儿,便回了自个儿的摛芳居。
上次香片里边参了离魂花粉儿的事儿,似乎就这样淡了。爹爹那边儿一直没查出个所以然,而长兄那边儿也一直没有消息。
她便也忘记,直到这一日浣纱又熏上了香。
因着这屋里,长久没人住,少了丝人气儿,浣纱便去夫人那里讨了些香片儿过来熏上。瞧着小熏炉上冒着烟儿,她便想起了这事儿。
“夫人可有什么心事儿?方才瞧着还好好的,怎的,一会儿就不欢喜了?”浣纱瞧着沈重欢问。
沈重欢回过头:“倒是没什么。半年未见怒香,她现在身子可养好了。”
“正要与您说这事儿呢,她这回啊,又有了身子,三个多月了。那李管事现在宝贝着她呢,方才奴婢听说有她要过来给您请安,这回儿,该到了。”
沈重欢点了下头。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怒香从外边儿进来,到了里间,便对着沈重欢磕起头来。
“奴婢,谢过姑娘的救命大恩。”怒香一进来,便磕了个头。
“你现在有了身子,还来这些虚礼做什?快坐着吧,莫久站。”沈重欢道。
“若不是姑娘那日出手相救,奴婢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你是我的丫鬟,又是在我这屋里染了病儿。我自然要救你。”
“说起这事儿,奴婢自那次小产之后,感觉身子轻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奴婢这时候,倒想一件事儿来。姑娘可还记得,长安侯众姑娘来咱府上那一次,长安侯府的玉姑娘身边有个丫鬟,那日待玉姑娘一走,说掉了个顶珍贵的物件儿,要回咱摛芳居来找找。姑娘担心她寻不着,便让奴婢跟着她一块儿找。奴婢一边儿帮着她找,一边儿留意着她。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奴婢看着她的眼睛,就有点儿脑子不清楚。后来迷迷糊糊出了院子去找姑娘。事后一想儿,奴婢隐约想起,那个玉姑娘身边的丫鬟,在正屋里找了一圈儿之后,还去过姑娘的东厢闺房。当时守着姑娘闺房门的是丁香。”怒香努力回忆着道。
“后来奴婢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仔细一想,听姑娘说起过,那日丁香是打盹一样也睡了过去,便觉得这事儿蹊跷。”
沈重欢闻言,微微蹙眉:“有何蹊跷之处?”
“奴婢始终没有想明白,那玉姑娘身边的丫鬟到底是寻何物?最后又是何时离开咱摛芳居的?最后又为何绕去了姑娘的东厢?按说,那日沈府一众姑娘都在这正屋里,没去过东厢。那东西,又怎么会丢在东厢呢?”
“你当时为何不与我说这事儿?”沈重欢问。
“当时,奴婢的脑子不大清。后来小产之后,这脑子越发清晰,奴婢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就时常想起那一日的事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