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此时已经顾不得要什么风度了,跟踪他的驱魔师就是个异类,他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了结果还是没能摆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殊不知,罗洛的心中也隐隐有这种感觉,不过墨月那是气急败坏,而罗洛这边则是兴致勃勃。
她所跟踪的驱魔师毫无疑问在学校里属于实力非常不错的,如果是普通的驱魔师,早就被她追上了,哪还会对峙这么久。
见前面的那抹黑影速度又飙升了一倍,罗洛当即也决定不再保留,马力全开的向前冲去!
这可让墨月吓了一跳,本以为能摆脱跟踪者的身影,没想到两人就要看不到的时候,别人竟然也跟他一样速度加快了起来。
墨月有些惆怅地想:难道后面这位追踪自己的驱魔师是完全没有发挥出实力?还是说他也用了某种加快速度的手段?
墨月心里如此想着,但脚下的速度却是不慢,这一追一逃了也有几十分钟了,墨月也摸清了一点跟踪者的实力。
学校里能追上他的人并不多,而这几个人跟他关系还行,自然也记住了他们身上的气息。
但后面这位追踪者带来的气息非常陌生,这让墨月不禁警觉了起来,是外面过来的驱魔师?
如果真是外面的驱魔师混了进来,墨月就不得不想到上个月发生的那件事,就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围水中学现在彻底变成了一间普通的学校。
学校里不再有精怪产生,就连依附在学校里的异处空间都逐渐有崩溃的迹象,已经有不少驱魔师心里有离开学校的想法了。
这个外来的驱魔师难道是打异处空间的主意?墨月不得不阴谋论的想到。
身体逐渐感到疲惫,高速爆发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虽然从跟踪到反被跟踪这一过程还不到半小时,但墨月却有种仿佛跟势均力敌的敌人打了一场的感觉。
脑子越来越晕,墨月强自打起了精神振作起来,这样不行,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停下来。
速度并不是他的强项,如果因为速度这一点从而被对方活活耗到灵力枯竭,墨月光是想着就绝对憋屈,他的心中顿生一股豪气,宁愿战死,也不愿这么窝囊地逃!
周围的雾气渐渐没有这么重了,墨月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确定了某个地点作为战场,然后拼进全力向那边跑去。
罗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速度不是墨月的强项,又何尝是她的强项?
只不过学校里太过安逸了,几个能力不错的驱魔师还是她的朋友,这让罗洛想要切磋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冷泠和墨月两人平时挺忙的。
别的驱魔师身手罗洛又看不上,今天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位身手不错的驱魔师,于是乎罗洛就更加不会放手了。
交流什么的先打过一场再说,不得不说,墨月心里之所以会如此紧迫,其实也是被罗洛给逼得。
到达了预定的战场,墨月和罗洛两人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此时一阵阳光照射过来,周围的雾气散的更加快了。
罗洛更加清楚的看到前面那位驱魔师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吧?
忽然,前面那位驱魔师身子一顿,转过身来大声地喊道:“停!!!”
罗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脚步顿时一顿,紧接着看到那熟悉的面容,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震惊变为深深的无语。
墨月看见罗洛,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脸色涨的通红,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半晌,墨月干巴巴的说了句:“怎么是你啊?”
罗洛无奈地耸了耸肩,回道:“我也很想知道,怎么是你啊?”
墨月在此刻回过神来,他上下扫视了罗洛一眼,眼里的疑惑是怎么遮也遮不住。
他仔细地观察了下罗洛,发现刚开始他认不出罗洛不是他的实力退步了,而是罗洛的变化太大了。
如果说以前的罗洛还是一块原石,内力藏着令人惊叹的潜力,那么现在的罗洛则是一块已经被打磨好的璞玉,已经能够默默散发出光芒了。
是的,不知为何,墨月再次见到罗洛后,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独当一面。
跟以前的罗洛相比,现在的罗洛仿佛退去了青涩,逐渐往成熟的方向发展了。咳咳,当然,这里成熟指的并不是罗洛的外貌,而是她的气场。
“罗洛,你……”墨月看着罗洛,欲言又止。
追踪了这么久的驱魔师竟然是一位熟人,罗洛想要打上一场的想法落空,见墨月这幅扭捏的样子,罗洛笑了笑,说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估计我最近会在学校上一段时间的课了。”
这次放下训练来学校休息,是罗洛主动提出来的。过犹不及的道理她懂,冷爵离开后她更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当然不会这么快就透支自己的潜力。
之前之所以没有休息,完全是罗洛认为还没到达自己的极限罢了,也就是还没到崩溃的时刻。
最近罗洛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疲惫,所以就主动要求来学校了,千幻和秦瑞等人巴不得罗洛去休息,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墨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罗洛,你这段时间没来学校,是去了哪里?”
罗洛身上的变化太大了,让他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不仅仅是个人的气质,就连她的实力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罗洛也让墨月感到棘手,但墨月却没有觉得不能跟她一战,现在看到了罗洛,墨月忍不住深深的肯定了一件事:他并不是罗洛的对手。
以前还能一战,现在估计他跟罗洛交手,就会很快的败下阵来,这是墨月心中的直觉。
在不知道跟踪者是罗洛时,墨月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他不是那人的对手,现在认真的看过罗洛后,他心中的这股直觉更深了。
罗洛听到墨月的问话,将头遥遥地望向了远方,她的神色有些恍惚,似是在追忆着什么,眼神里不由闪过了一抹沉痛:“我去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所有人都不能相信,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