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苏沫心安定些。
礼貌了回了句,“谢谢,师傅你要照顾好他,拜托了!”
“放心!”
手机丢到一边,贺景衍没事儿,苏沫觉得按说她该踏实了,可是,心怎么还是心慌慌的呢?
宝宝似乎体会到妈妈的心情,在她肚子里拱了拱,又拱了拱。
苏沫的手放到肚子上,宝宝的动静小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预产期临近,婆婆又不在,她焦虑了吧!
苏沫也只能这么认为,顺势一倒,人又躺了回去,闭着眼睛,强迫自己静心,这个时候,她不能焦虑不安。
可她并不知道,冯天宇此时确实跟贺景衍在一起,在荷兰的牧场,几个小时前,外婆与世长辞了。
冯天宇虽然是被贺景衍一直资助的孤儿,但他自从进了辉煌公司做实习生开始就跟着贺景衍多次去过荷兰公司出差,每次去都是住在牧场,外公外婆是他如自己的孙辈,感情很好。
在得到外婆病危的消息时,他也第一时间赶到荷兰,见了外婆最后一面。
可想而知,贺景衍现在的心情如何,还有贺夫人也是,但无论他们怎么伤心难过,却都能正视外婆离世的这件事,毕竟八十多,快九十的年纪了,他们都有思想准备。
但外公却一下子垮了,老人不再神采奕奕,每日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儿就是翻看以往的相册,回忆这一生和爱人走过的旅迹。
老人家的这个样子,自然离不开人,乔乔的父亲留在荷兰牧场陪伴父亲是毋庸置疑的。但贺夫人心里却举棋不定,家里还有一个都八个月的孕妇呢。
虽说有医生、营养师,有佣人,但贺夫人依旧不放心,毕竟是第一胎,况且,医生也说过,苏沫的胎位有些不正,更需要随时警惕。
贺景衍也一样不放心,他很想陪伴在苏沫的左右,陪着她一起生产。
曾经他答应过她,等他们有了宝宝,生产的时候,他会陪着她进产房。
只是,五年之约后,苏沫还会不会愿意让他陪着,贺景衍并不确定,但他想,苏沫一定是希望的,哪怕生产之后,她继续不理他,但生产的时候,她肯定希望他在身边的。
母子两一番商量, 为了,不给苏沫增加没有必要的心理负担,贺景衍只得让父母先行回江南,而他留在牧场陪伴外公。
毕竟,贺夫人有过生产经验,又能大鸣大放的出现在苏沫眼前,这一段日子的相处,苏沫对贺夫人有了很大的依赖性,不管是贺景衍还是贺夫人都能察觉的到。
而他即便回去,大多时间也依旧还是充当隐形人,除非生产的时候,他出现,她才有可能不会赶走他。
这日午后,苏沫刚刚送走来贺府看望她的于诗妍,贺夫人就出现了。
多日不见,苏沫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想念婆婆,没有多想就扑倒贺夫人怀里,“妈妈,您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嘤嘤嘤,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最亲小舅妈的,可是于诗妍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委屈。
贺夫人也抹了眼泪。苏沫的这一声迟到的妈妈叫的有点突然。之前,她可是在故意回避这个称呼的。
这些天,因为母亲的过世,贺夫人也没有心思琢磨,该怎么劝儿媳妇,放弃那个五年之约,她可不想儿子做五年的和尚。
“沫沫,别哭,是妈妈不好,不应该一走那么多天,你也知道你爸爸的情况,出一趟门不容易,我就陪着他多转了几个地方!”
知道苏沫很亲外婆,这个时候又不能刺激她,所以贺夫人一直封锁了外婆去世的消息。此刻自然也是用老公行动不便做幌子。
但苏沫是敏感的,贺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且有着很明显的悲哀情绪。
从她的怀里抬起小脑袋,弱弱的问,“你这次出门去牧场了吗?外公外婆,好吗?”
贺夫人一听,都要忍不住眼泪了,但还是强逼了回去。
“去了,很好,外公还说,等你生产满月了,带着小baby一起过去呢!”
苏沫没有注意到贺夫人只说了外公而没有外婆,小脑袋用力的点了点,
“嗯,一定要去的,”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
“宝宝也一定想见见外公外婆,不对,曾外祖父外祖母,嘿嘿!”
因为有了长辈,苏沫的心情好了很多,也笑得出来了。
长途旅行,丧母之痛,让贺夫人这个五十多岁的人,身心俱疲。
陪苏沫说了会话,吃过晚饭,又问了问营养师和医生苏沫的身体和宝宝的情况后就回去休息了。
外婆去世这么大的事儿,邢家这个世交不可能不出席葬礼。所以,邢家父母带着邢月仪也一起去了荷兰牧场,全程,邢月仪和贺景衍是零交流。
但,这不妨碍她打探消息。
虽然,上次事件之后,她消停了,也不敢再接近贺景衍,但却始终没能死心。苏沫怀孕,被贺夫人接到贺府的事儿,她是知道的。
本以为自己是没指望了,心里恨恨的,却又无计可施。
可在牧场这几天从没脑仁的乔乔那里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就是贺景衍和苏沫一直冷战,都好几个月了!
那她是不是得利用好这次机会呢?
虽然贺景衍对她无感,从上次那事儿之后,跟她就如同陌路,但邢月仪认为那都是因为有苏沫,如果,这个女人不存在了,或许她跟景衍哥哥能重修旧好?继续做朋友,再想办法笼络贺夫人,让她给他们做主?
可是,貌似贺夫人对苏沫挺好,是喜欢苏沫,还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他们贺家的骨肉?一定是这个原因,苏沫那个野丫头怎么能跟她这个大家闺秀比。
先得想办法,让贺夫人赶走苏沫,即便是等她生完孩子,把孩子留下,她也心甘情愿当这个继母,但前提是得把苏沫打发走。
得让贺夫人反感苏沫。
拿捏不到贺夫人心里对苏沫怎么想的,但却不妨碍邢月仪挖空心思的想办法。
贺夫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邢月仪很清楚,那就是相信大师算命。
虽然,身上有西方血统,从小也都是受中西方共同的教育,本不该迷信的贺夫人,在贺震霆车祸,不醒人事的时候,有病乱投医。
当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算命大师,她就真去算命问卦了。
大师当时说,这是贺震霆人生的一个大劫,就算不死,也会落下病根。
不过命盘里看应该有贵人出现,如果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说,子孙有出息,孩子一定会成为人中之龙。
别说,还真让大师给蒙对了。
估计,一般算卦的,都会这么说。
因为邢老爷子出山,亲自披挂上阵,贺震寰的命算是保住了,双腿却残疾了。
但这对贺夫人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是从那以后,贺夫人对算命大师深信不疑。
包括后来还让大师给贺景衍和邢月仪算过,大师又说,邢月仪是凤命,刚好配人中之龙的贺景衍,且命中子嗣丰裕!
这也是贺夫人最初想要邢月仪做儿媳妇的一个原因。
邢小姐针对贺夫人这个弱点,有了主意,在贺夫人回到府里的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了。
她是贺府的常客,不过是因为上次牧场事件之后,她才不再来。
如今,却也有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慰问依旧处在悲哀情绪中的贺夫人,贺景衍并没有在,两家又是世交,况且,邢老爷子还是贺震霆的救命恩人,贺夫人没有不见的道理。
邢月仪从小接受过良好的礼仪培训,很懂得怎样宽慰人,贺夫人和她聊的也就自然多了些。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怀孕的苏沫身上。
邢月仪拿捏着分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贺夫人微微皱了下眉毛,
“月仪,你想说什么?”
邢月仪面露难色,“伯母,有些话,我不敢直说,怕您听了生气,也怕景衍哥哥知道了会责怪我。可是不说,又觉得于心不安!”
“你这孩子,还怕伯母跟你景衍哥哥传话不成?”
“不是,不是,伯母你别误会,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
“您是不是,应该再去找大师给算算啊?你看,外婆身体一向硬朗,可是苏沫去了一趟牧场回来,外婆就病了,后来有了好转,可是她又去,回来以后,没多久,外婆又病,且,她住进贺府之后,外婆就,就离开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带着点怯生生的说到这打住了。
贺夫人的眉头拧了起来,确实是这个样子!
“还有,苏沫才多大,她的爸爸妈妈就都没了,四十多,五十不到就都去世了!”
贺夫人深吸一口气,是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就算苏沫母亲的去世跟见到贺震寰受了刺激有关,那也是身体本身就有问题,不然,怎么能受点刺激那么容易就死了?
再说,苏沫父亲可没受什么刺激啊!
“还有,你注意了吗?苏沫左眼角有一颗特别不明显的小痣,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