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人回话,“回禀皇上,道人正是。”
本来看他这年纪,皇上该怀疑他的道行的。可是,当皇上的眼神一接触到蓬莱仙人双眸里所闪现的灵动之光时,就没了任何的怀疑。
到底是得道高人啊,皇上心里暗叹。
“好!”皇上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封蓬莱仙人为一品文官,随侍朕的左右。即日起,道长出入宫廷自由!”
蓬莱仙人谢恩,“臣谢过皇上龙恩。”
埋首作揖的时候,蓬莱仙人的眼底里闪过一丝诡异。哼,你的皇妃都是我的,你的江山……
而皇上,呵,他此刻完全处于极度地兴奋中……
有了蓬莱仙人这个左右臂相助,他还怕击跨不了上官砷、破解不了镯子的秘密,还怕得不到天下之财、得不到天下之势吗?
溪涧旁。
漫天的烟雾升起,西哩一边用竹片煽着火,一边连连地咳着。
可恶的苏河,竟委屈她一个堂堂的公主做这些。该死,她怎么就遵照他的意思做了呢?恩,一定是为了给堂妹安胎吧,所谓血浓于水,水乐乐和自己终归是血脉相连的。
“咳咳……”西哩不住地咳着,“受不了了……咳……等那可恶的刺客回来,本公主一定和他好好地算算新仇旧帐!天,火呢,怎么全被烟给熏灭了……咳……”
竹楼上,水乐乐刚一睁开眼来,就闻到了难闻的药味和刺鼻的烟味。
怎么回事?水乐乐搔搔脑袋,才记起昨晚被那白衣人救走的事。
那个白衣人……从楚馆的菩提树上救下她的人……婚前被自己撞过的那人……
水乐乐的面容上犯起红晕来。
呵呵,不会是幻觉吧?
再看看身周:竹楼、竹椅、竹床、竹窗……
不是幻觉!
意识到这点后,水乐乐兴奋地爬了起来。
那个救过她的人,她还没有问过他的姓名呢,现在可以问问他喽。总觉得他和记忆中五年前的那刺客很是相似,今日正好向他问个明白。
刚一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口,水乐乐就见到了漫天的烟雾,还隐隐约约地听见西哩的咳嗽声。
药味也越来越浓了……
堂姐这是在做什么?
水乐乐一边往楼下冲去,一边叫嚷道:“堂姐、堂姐……”
“咳咳……”西哩咳着,“你个瘟神,你总算是醒了。咳……本公主今天亲自给你煎药……咳……”
水乐乐拿了一木棍,帮着西哩把烟火熄灭。“煎什么药啊,我又没生病。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一个公主哪做过这事啊,别逞强啦……”
“呵,本公主好心好意地侍侯你这个孕妇,你非但不领情,还来数落我?”西哩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心中的不平全部说出来。“苏河可恶,没想到你也一样地可恶。还不是那个苏河啦,他要我煎药,让我来侍侯你……”
当听到(苏河)两个字时,西哩以后说的话水乐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了。
苏河?
他……真的就是苏河……五年前来星月宫行刺的那个刺客……
是他,一定是他,世上是没有这么巧的事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是一样。
真的是他……
他三番五次地救我,一定是记得自己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西哩看着怔得一动不动的水乐乐,也停止了继续数落她,不解地问道:“哎,你怎么啦?喂……”
水乐乐愣了一阵后,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抓起西哩的衣袖摇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苏河?”
西哩叹了口气,“哎呀,你还不认识他吧,(苏河)就是昨晚劫走我们的那个男的啊。”
“他是苏河……他真的是苏河?”水乐乐顿时心花怒放地乐了,“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真的就是那个刺客……”
西哩不明所以地想了想后,“他是刺客没错啊,昨晚潜进宫的就是他嘛。”
“不是啦。”水乐乐难掩喜色,心中的喜悦恨不得与全世界的人分享。“他……呵呵……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五年前在星月岛时,被我救下的那个刺客啊。”
“是他?”西哩笑翻了。“哈哈,他不现身则已,怎么每次现身都是以(刺客)的身份啊……”
“臭西哩,你敢辱没我心中最完美的天神……”水乐乐气愤地怨道。
西哩不屑,“哼,在本公主的眼里,除了上官砷,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没品男……”
“呵呵,还有十天我哥就要娶妻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个伤心法……”
“好,你敢奚落我……”
远远的,狩猎回来的苏河就看到了这副嬉闹的画面。
眼神的柔光跟着那抹淡雅的身影转动着,微微地停了步,俊朗的面容上渐犯起轻柔的笑来。
此时已没了朝霞,快近午时的阳光温暖地照射在冬里的的大地上。
竹林深处,苏河提了两只野兔走往了竹楼。
正和水乐乐打闹着的西哩一瞥眼正好看到了他,冲着水乐乐诡异地一笑,“你的旧情人回来了。”
“什么旧情人,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不行,一定要给苏河一个好的印象,可不能让这女的毁了自己的形象呵。于是水乐乐小声警告着西哩:“待会儿你别乱说话,要是吓跑了他,我……”
西哩不屑地嗤之以鼻,“哼,他还会被吓跑?一个刺客要多胆大就多胆大。”
水乐乐不理会西哩了,因为苏河已经过来了。
踩着阳光投射到竹林下的碎片,苏河春风满面地走来。
五年后的一别到现在,原以为在知道苏河的真实身份且又已见过了几次面后,自己不会再紧张。可是,当看到苏河那醉人的笑容的时候,水乐乐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动着。
和五年前相比,他变了。
没了当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情,没了一个刺客该有的冷血残忍。有的,是一个优雅男子该有的倜傥潇洒,还有那份随性和淡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