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县内如牢笼 (第二更)
“你一直说你们这里发生了邪事?到底是情况如何?而且就算你们这里闹干旱饥荒,全国那么大从别的地方运过来些粮食不就好了?为何非得全县的老百姓跟着饿肚子?”吃完饭后,我忍不住心中那些话竹筒倒豆子般,全问了出来。
“唉”周县长哀叹一声吼,道:“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县里面是颗粒无收,我早就往市里省里报了上去,可市里和我们这里也是一个德行,省政府得知此时后,直接派士兵从粮仓把粮食运了过来,当天我们是欢喜的不行。暗想现在国泰民安,就算大旱之年也是不打紧的。唯恐粮食被饿的急眼的人们抢夺,派了重兵把手。但第二日去粮仓检查粮食的时候,吓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整堆满六座仓库的粮食,统统不翼而飞。参与把手粮食的士兵看到这一幕,脸色唰的白了。跪下身子,磕头如捣蒜一般。灾难出了这等大事,可是要枪毙的啊!
当时我也吓得不轻,勉强站起了身子,当即去了其余的五座粮仓,结果里面粮食全都不翼而飞。把参与守夜的士兵叫到一起,立刻审讯了起来。李老头知道此情况直接从军营赶了过来。士兵们挨个审了一遍,那些笔录上全是不知粮食去了哪里,并且喊冤声连成了一片。气的老李头用脚踹翻了三人,骂道难不成那些粮食长脚跑了不成?
只是无论怎么审讯,士兵们口供依旧,都是没有发现粮食去了哪里,一番查实后发现当夜守夜的士兵,的确兢兢业业的站岗,并没有坚守自盗的事情发生。何况这些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枪毙的大罪,绝不敢自己私自把粮食卖掉的。再说,那些粮食足足百十辆车才拉过来,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再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粮食全部弄没了?简直就是神仙手段。觉得事情不好,直接给省政府去了电话。这种事情任谁也不会相信的,上层震怒,都认为我们这些人串通起来想发国难财。并且又派了整整一个团的士兵过来,省委的官员也过来查此事情。
当时过来的官员把我们这些无论官民都审讯了一通,连我都被审讯了,却依旧找不到粮食的去处。眼看那省委的官员气的拔出来枪就要把我们这些人枪毙,李老头站出来说了话。他直接给省委去了电话,让派人在调些粮食,看看会不会不翼而飞。得亏了老李头,他是红军长征时候的老革命,只是脾气问题一直犯些小错,所以官职升升降降的,不过连省委里都有他当年的老部下。看他都那般说了,就派人又拉了不少的粮食过来。
那天夜里,我、老李头和省里的官员,带着一些士兵,全副武装的站在粮食仓前面,就想守着粮食看看到底去了哪里。当时我那心情百味杂陈,既盼着粮食丢失证明我们的清白,又不忍这些给百姓的活命之物白白失去。一夜就在煎熬中度过,眼看过了二更天,粮食依旧好端端的摆放在那里。那省委的官员脸色越加的不好看,我也就更加的煎熬,最后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这些全县百姓的活命粮食不失去,就算我背了个黑锅又怎么样?
刚那样想时候不长,众人守了一夜都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仓库里飘出来些许的白雾,来历惊人,犹如从地里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本来有些困意的众人,一下就精神起来,手中枪械上膛,瞄着周围的一切,唯恐发生什么。白雾越发的浓郁了,转眼就就看不见周围的人了。以前听说过夜黑的厉害,伸手不见五指。没想到那次却在白雾中也是看不见五指了,一时间大伙心都犹如那弓弦一般,绷得紧紧的。老李头不愧纵横沙场多年,知道人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容易失手,高声喊道:“所有人把枪的保险打开,子弹褪膛不得开枪。站在原地不要动,任何人有动作,周围的人立即用枪托给我抽晕他!”一番喊叫后,场中所有人都一动不敢动,唯恐被周围人用枪托给抽晕了。不过这消除了危险,不然的话,当时那种情况下,万一有人心里承受不住乱开枪,想必我们这些人都得被互相的乱枪打死。
我们静下来后,四周静悄悄的,有些许的响动都会被无限的放大。粮仓那里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如同耗子啃食东西一般。我们这些人心都揪了起来,生怕那些粮食再失去,眼看就要从挣不住过去一探究竟,浓雾忽然消散,如同被大风吹走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是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些粮食。在场的人如同碰见了鬼一般,一个个眼神惊恐,不少的战士把枪扔到了地上,就跪下来不住的磕头,求鬼怪绕他一条性命!恐惧可是会传染的,一时间不少的人跪下身子疯狂的磕头。
“砰”的一声枪响,老李头冲天鸣了一枪止住了越来越多下跪磕头的人,直往刚刚堆积粮食那里而去,我当时赶忙追了过去,只见地面上一粒粮食都没有落下,用脚踩了踩土地,大地依旧是平整坚硬,只是蹲下身子细细观察一番,就发现地面上有新泥土露了出来,犹如刚刚翻整过的土地一般。只是用刀子扎过土地,下面坚实无比,断然无可能被人偷挖地道把粮食偷走。再者说,整整一仓的粮食,从起雾到雾气消散不足一分钟的功夫,又有何人能搬运走粮食?
那名省城来的官员脸色也不好看,瞳孔深处还隐藏着恐惧。老李头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直接拿着枪往外跑去,我们这些人紧忙追上,只见他一直跑到了别的粮仓,听到仓库里咚咚咚的磕头声、求神仙放过自己的求饶声,连进都没进去,直接去了下一次粮仓。我们这些人足足转遍了其余无座粮仓,但是这些装着活命粮食的地方,均无幸免,全身雾气浓郁后,粮食不已而非。还有一个粮仓内因为浓雾太大,有战士心神激荡下开枪走火,一时间枪声大作,死了七名战士,伤了一十七人,满地哀嚎的人。看着这一幕,老李头的挺直的腰杆颓然一送,慢慢往远处走去,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数十岁一般。
我们整整查询到了天亮也没有个所以然,省城的官员苍白着脸连夜赶了回去,第二天早上就有几袋子粮食又运了过来。但是只要粮食在我们这里放着,不到第二日早上,就会浓雾起消失的干干净净。就算堆放在院子里,也照样起雾。事后接连一个礼拜的时间,多多少少都会有粮食送来,却依旧消失的无影踪。但存在粮库中我们往年的粮食就没事。最后省城下了封口令,命令知道此事情的人谁也不许说出去,免得人心大乱,违者立刻枪毙。其实我也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所为,也请了地方的神汉、出马仙、甚至是道士做法捉鬼驱妖。但根本一点作用也不起,更有甚者连那些道士、出马仙都在做法之时被浓雾弄得消失,从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做法了。”
听他那无奈而悲伤的语气说完这一大段话,我们这些人面面相觑,从未想过发生这种事情,比以往遇到的邪事可要诡异和恐怖的多。整整五大仓的粮食,用解放汽车拉也得上百车,却一瞬间消失的干净,这得多麽高深的道行才能如此行事,称得上神仙手段,移山填海不在话下。只是为何要于这县里几十万口百姓作对,拿去他们赖以活命的粮食?
苦思而不知其所,我不禁问道:“既然此地出邪事,运粮不管用,那为何不让县里的人去别处逃命?留在此地不过的混日子等死,离开此地才有生机,按道理说生死大恐怖下,背井离乡也算不得什么了,怎么这么多百姓依旧在这里,难道你们有所阻拦?”
周县长连忙摆手,说话都带有哭腔了,道:“我们哪能如此行事?早就组织人撤离县里了,就算不用说也有人跑出去,毕竟历朝历代大旱之时都会离乡逃命,当流亡之民。但是最让人恐惧的就在这里,无论多少人往外逃,只要走出县里一步,都会起浓雾,然后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时,保证还在县内。所有百姓强忍着恐惧,一次次外逃,一次次的回到县里。已经有些人受不得这般折磨,疯癫了过去。
我试着让战士全副武装,整整一个营的人,前脚踏出县里,后脚就昏迷出现在军队里。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不行,翻山越岭试过,走水路也试过,但结果都是白雾起,昏迷后人回到县里。无数次尝试后,人也就认命了。打电话给省城后,也派了士兵过来,却也被困此地,根本就走不出去。来了整整三批人后,就无人敢来此了。除了前几次送粮食的人能走出县里。自从有本县的人外逃后,整个县就如同牢笼一般,只要有人进来就不得出啊!旁边的两县据说也是如此情况。
你到路旁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为何眼中全是绝望的神色,甚至藏有死志?就是因为此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