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晕晕糊糊的,鲜血一次次模糊了我的眼睛,一次次又被我擦了去。
就这样,我终于的爬到顾含雪的身边,顾含雪两睛含泪的看着我,我覇蛮的对她挤出了点笑容,“啊啊”了两声,她伸出手,帮我把下巴给扶正,我说:“姐,我背你离开。”
顾含雪点了点头,捂着伤口很困难的趴到了我的背上。
本来自己的身体就很沉重这下又忽然背了个人,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压的喘不过气了,豆子大汗珠躺了下来,努力的想爬起来,试了好些次,可怎么都爬不起来。
顾含雪心痛的说:“牛根……”
我扭过脸去,说:“姐,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说后,我便抹去脸上汗水和血水,终于艰难的爬动了几步,当我爬向门口的时,我看到地上是一滩怵目惊心的血迹,那都是我的脚在地上拖爬时流出来的血……
我费了好大劲一步步朝门口爬去,短短的几米路,我却爬了许久,我的背后衣衫全部湿透了,不仅仅是汗水,还有顾含雪伤口上不断流出的血。她趴在我的背上,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很虚弱很无力的说:“牛根,我等不到你出门了。”
这时的我心里忽然很害怕,有种自己马上要失去她的感觉。我惊恐的说:“姐,坚持一下,我们就到门口了。”
顾含雪轻柔说道:“大家都觉得我是天生的杀手,可谁也不晓得,我是真心喜欢过安稳的日子……现在时候到了,我终于要过平静的日子了。”
有东西滴在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到我的唇嘴角,好苦涩,我一边往前爬,一边吼道:“姐,我不要你死,若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姐,我俩谁也不能死,我们一起走出去,要活得好好的”
顾含雪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她跟我说好累,想睡一会,我哭着用颤抖的声音说:“姐,我唱歌好听,给你唱一首好吗?”
顾含雪点了一下头。
于是,我一边拚命向门口爬去,一边扯着嗓子唱《姐姐》歌曲道:“我的姐姐,长着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大手牵着我的小手陪着我长大,我的姐奶,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我竭尽全力的唱着,脖子上感觉湿漉漉的,我晓得那是顾含雪的眼泪。
故作轻松的我笑了笑了,虽然感觉到自己再也爬不动了,可一想到顾含雪快要失去她时,我就咬牙坚持着,我有了这份坚持的力量。
我终于慢慢的爬到了门口,顾含雪撑着身体把门打开,我终于松了口气,挤出点笑容说:“姐,我们出来了……”
“嗯。”顾含雪用几乎都不到的声音回答我,虽说声音很小,但可以确定她还活着,这就行了。
我背着顾含雪就这样一直爬到了楼梯口。
不晓得是不是肖肴翫动了手脚,整栋大楼安静异常,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好在这里有电梯,我背着顾含雪爬到电梯里,终于把她背出楼道,我高兴的说:“姐,我们出来了。”
顾含雪不说话,我惊慌的喊了她两声,吃力的回过头去,只见她一点血色都没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晓得是晕死过去了……
这时我也感觉自己要快不行了,看着麻黑的天,我想,这是我俩的终结日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刺眼的车灯直接射着我的眼睛,逼得闭上了眼睛,我只觉得脑子乱得如麻,模模糊糊的就晕了过去……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有了点意识,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傻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脑子如机器般旋转着,回忆着昏厥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我猛的坐起身来,手臂被扯的生疼,一时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气,回过脸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在打吊瓶。
我刚想准备把针头拔下来,忽然就传来“嘎吱”一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长袍的老者气势汹汹的从门口冲了过来,张牙舞爪的道:“小子,你要是把针头拔了,我就再把你的脚筋挑断!”
这白衣长者看起来就有仙风道骨感觉,可一说话马上让人想到了老顽童。
我吓得没敢去拔针头,长者笑了笑点了下头,说:“还好,听话。”
讲完,他忽然拿起我的脚,我一点也不觉得痛,心里一阵害怕,难道说我的脚已经失去知觉了,怎么连疼痛感都没了?我是这么想的,于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踝,居然发现脚踝打着石膏,老者左看右看,又用手捏了捏,我过才觉得一种刺痛感,接着,我看到他满面笑容的说:“很好,恢复的很快。”
我傻了,望着他的表情,想着他的动作,想起他对我的态度,立刻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大爷,是你……是你把我的脚筋连上了?”
老者望着我说:“真笨,太不聪明了,对啊,你的脚筋已经被接回来了,如果你以后好好的锻炼的话,你的脚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说着,老都捋着自已的胡子,一脸洋洋得意的说:“老朽这妙手回春的手艺怎么样?要不要感谢我啊。”
望着自己的一双脚,心里好一阵子高兴,本来我就绝望了,认为自己就算从那个地狱爬出来,也不可能有人能帮我把筋接上,哪晓得一睁眼,居然有人告诉我,双脚可以恢复如初了,这种高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出来的。
我激动的不得了,一个劲的跟老者说谢谢。
老者洋洋得意的笑了笑,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到顾含雪,心里有些发急了,问道:“老大爷,请问一下我姐在哪个病房?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现在怎样了?”
老者瞪了我一眼说:“这个地方不是医院,不收病人的,不过我可以发发善心告诉你,那个漂亮的姑娘现在厨房里做饭,除了肩膀和后背上有伤外,没什么事。”
我一惊,心想顾含雪没事,这真是老天保佑!但是,老者居然说她在做饭,她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可以做饭?我难以置信的问老者。
老者态度很不好的瞪了我一眼说:“是我救了你们两个,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们两个吃喝拉撒?她反正还有一条胳膊可以动,那就必须给我做饭。”
原来这样,我终于松了口气,要不是脚动不了,我想马上就冲到厨房里去看看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