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归顺四皇子殿下,调转大军助我们顺利接管北沧府。”
出现在军帐中的宫装女子温言温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谨遵仙师……”周涟觞说到一半,却忽然清醒过来,牙齿咬破下唇,艰难道:“我北沧府周家也有仙门仙师护佑,仙师执意如此,难道不怕挑起更大的祸端!?”
宫装女子轻哼一声,不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不就是青木门那个姓岳的么。”
“你所谓的后台如今自身难保,紫竹峰马上就要易主,他倚靠的刘凝菲对其已经心生不满,又得罪了郑韫竹副门主,你说他还能有几日好活?”
“至于他在本门的外援薛养神,也已经被关入大牢,他现在可是四面皆敌,举目无望了。”
周涟觞冷汗涔涔,虽然对方说的他一句都听不懂,但里面所隐藏的危机已经让他如置冰窖,浑身发凉。
军帐中,宫装女子居高临下,淡淡笑道:“姓岳的靠山全无,自己都身处险地,你们还想着依靠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们已经得到情报,那位岳庄主正在赶来的路上,正好某位结盟的大人物对他很有兴趣,就怕他不来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至于所谓的炼烽山庄,本门也已经由两位凝丹师叔带队,前往处置,那里,注定将会是血腥之夜啊……”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依靠别人的习惯。”
忽然间,一道淡漠的男子声音在军帐内响起。
宫装女子面色陡然大变,厉声低呼道:“岳霖!?想不到你真的敢出现在这里!”
她的左手隐于宽大袍袖内,悄无声息捏住一张灵符。
“我有师门防御圣器红玫灯,完全可以挡住对方的攻击,待到激发传讯灵符,只需要不到十个呼吸时间,就能形成围杀他的局面!”
一个念头刚刚升起,宫装女子甚至还未来得及向传讯灵符内灌注灵元,便面色再变,没有一丝血色。
哧……
一只大手毫无滞涩地穿过红玫灯形成的淡淡光华,啪地捏住了宫装女子细腻的手腕。
咔嚓!
她一声闷哼,左手不自然地翻转成一个锐角,显然已经被硬生生折断。
红玫灯的力量疯狂攻击,造成的战果却仅仅是将对方衣袖弄碎,里面的手臂甚至就连油皮都没有擦破一点。
“太弱了。”
宫装女子一个踉跄,毫无反抗能力就被拉出了红玫灯光芒笼罩范围。
这是一个面容狐媚,身材高挑的女人,只是在手腕折断,灵元屏障被破的剧痛下,她原本漂亮的脸蛋剧烈地扭曲着。
“你也是百花阁的修士?简直弱小到不讲道理。”
岳霖从她左手中轻轻拿出传讯灵符,想了想又硬塞进她完好无损的右手掌心。
“快点求救吧,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嗯?”
“连怎么使用传讯灵符都不知道了么,你为什么会愚蠢到连四臂魔猡都不如的程度!”
低沉的声音响起,岳霖随手将软成一滩泥的宫装女子扔到地上,转头看向了一旁呆滞的周涟觞。
“在下周涟觞,见过岳仙师。”周涟觞回过神来,连额头上的冷汗都顾不得去抹,推金山倒玉柱便拜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后面会如何,至少现在,他已经安全了。
“起来吧,无须多礼。”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周涟觞借着起身的机会,偷偷看了眼岳霖。
在他的感觉里,岳仙师完全就是一个强壮得有些过分的普通人,和那宫装女子的出场比起来,实在是缺少了太多的奇诡神秘,就连刚才出手也只是一抓一扔,毫无美感可言……
但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抓,便将那诡异神秘女子打成重伤,当真是应了人不可貌相那句老话。
“还不求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岳霖眯起眼睛,伸脚踢了下宫装女子丰腴的大腿。
“我……我灵元屏障被破,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宫装女子欲哭无泪,她也想抓紧让宗门长辈来解救,但事实情况就是这样,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霜凌,你来帮她求救。”
周涟觞蓦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帐篷角落的阴影。
一道女子声音从那里缓缓响起,“主上,我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儿灵元,灵符这种东西,怕是无法使用呢。”
“真是麻烦。”岳霖笑了笑,一脚踩断宫装女子修长的脖颈。
“你们在这里保护好他,我去去就来。”
四皇子军帐,灯火通明,笑语阵阵。
虽然身为皇子的他只能敬陪末座,但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任何不满的表情,有的只是灿烂,甚至是讨好的笑容。
大帐正中的主桌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只是低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左右两侧则是衣着各异的几个女子,她们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美丽,让男人看到后无法控制的美丽。
“雾锦,你弟子已经去了小半个时辰,就算是爬,也该爬一个来回了吧。”
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可人女子抿了口酒水,轻声笑道。
“我那三弟子办事一向妥帖,此次又带着红玫灯前往,绝不可能出现差错,我们安静等待就好。”
雾锦雍容的面上露出一个微笑,毫不在意地道。
说完之后,她转头看向了高据首座,沉默饮酒的男子。
“七煞前辈,解决了北沧府后,我们就可以真正休息下了吧。”
中年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了,让这些舞女都下去。”中年男子深吸口气,持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本座并不愿意将这里变成一座修罗场。”
又饮了几杯酒,他忽然抬头,死死盯住大帐最角落的位置。
那里有一张矮桌。
原本是雾锦那个去执行任务的女弟子所坐的位置。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应该空着的桌后,不知何时竟然多出来一个人。
还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
正坐在那里据案大嚼。
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到中央大帐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