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对徐烈郁的评价很高。
他甚至感到有些遗憾,为没能见到这位一手创立了天元基地的天才一面而遗憾。
所谓伊甸园的圣女,按照岳霖的推测,或许在徐烈郁面前根本活不过一分钟就会被硬生生锤爆。
就连他现在从战争空间内召唤出来的最强幻蝶战士,幻陵,应该也不是徐烈郁的对手。
但就是这一个厉害人物,最后竟然会悄无声息死在了荒郊野外,然后被疑似重生的楚滇捡了便宜,这里面关于他的死因,顿时就成了岳霖非常感兴趣的秘密。
岳霖沿着一条竖线一直向前,当他走出第十万八千步后,周围还是被黑雾和惨绿光点所笼罩,脚下依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横平竖直棋盘。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黑雾的浓度以及绿色光点的密度,它们在岳霖不间断劳模般的吞噬吸收下,比最开始时至少降低了十分之一以上。
“难道……”
“这又是一个类似于仙门阵法的东西!?”
这一发现让岳霖的脸色陡然变化。
“我根本就不是阵道修士的苗子,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消耗掉我原本就已经不多的耐心!”岳霖眉头紧皱,一下子就想到了许多非常让人不爽的经历。
就像是当初在青木门主峰上,一拳拳将本已经打开安全通道的防御阵法砸穿,还有在晋南图家老巢,和火狱关于煮茶的一番探讨。
都是令人不堪回首的经历。
而现在,这些东西让他又回忆起了这些本应该忘掉的东西。
岳霖有些烦躁,非常烦躁。
“所以说,还是暴力破解更适合我......”
“那么,就先把这些黑雾绿芒吃光再说!”
轰!
已经消失了许久的龙卷风暴再次席卷整个横竖棋盘上方的虚空。
随着吸收黑雾绿芒的增多,岳霖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膨胀高大起来。
从两米左右的身高直接蹿升到三米,然后又很快越过四米的高度,飞速朝着五米进发。
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变故撑裂了他的皮肤,鲜红而又狰狞的肌肉直接裸露在虚空之中,这一切更加加速了对黑雾和绿芒的吸收。
“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这里面异种能量的浓度与破坏力要远远超出地表上曾经吸收过的雨水与晶核。”
“战争空间对它们的吸收转化依旧在进行,但转化的速度却远远达不到要求。”
“战争空间和本体支撑下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有问题的是这具身体,名为李滁的原本肉身。”
“它要行尸化了。”
岳霖猛地眯起眼睛,身体陡然被黑炎所笼罩。
剧烈爆发的黑炎迅速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但引发的变故却再次出乎了岳霖的预料。
在黑炎的作用下。
更加剧烈的爆炸发生了。
黑色雾气与绿芒就像是两种易燃易爆物,遇到黑炎这个火种后,没有半点儿矜持地便爆发出璀璨至极的烟火。
比刚才还要狂躁爆裂十倍百倍的能量汹涌澎湃,混入到黑炎之中。
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直接融入到岳霖寄居的肉身。
“很好!”
岳霖的体型已经超过八米,每一寸血肉都在剧烈的能量注入下翻转爆炸着,他已经撑不住太长的时间。
死亡是不会死亡的。
最多只是将这具契合的肉身舍弃掉。
但岳霖却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因为一旦舍弃掉这具肉身。
他就不得不将本体从战争空间内释放出来。
那样势必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知的结果。
其中最坏的可能性就是。
这个世界还没有变化到可以接纳本体的强度。
本体只要出现,就会被低能级的宇宙规则压制到死。
也有可能是直接破开宇宙屏障,再次被甩进恐怖的时空长河或其它可怕的地方去。
必须马上解决掉这个问题。
岳霖心中急速思索着对策。
忽然间,他看到了战争空间内正有一道水流在缓缓流淌。
蓝水心法!
他曾经吸收过的甄家蓝血精粹。
在此基础上利用玄气改造进化而成的蓝水心法......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虚怀若谷,胸怀四海纳百川。
在这个古怪的地方,蓝水心法竟然再次活了过来。
岳霖意识深处陡然流淌过道道温暖水流,带动着他加快融合吸纳诡异能量的速度。
更重要的是,六韬望气术竟然在此时此刻也能够再次运用。
利用六韬望气术来分解把握异种能量流动的轨迹,再用蓝水心法进行融合吸纳,战争空间将其转化为晶气玄气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十倍不止。
已经濒临变异边缘的肉身,终于被缓缓稳定了下来。
再接下来,岳霖在蓝水心法和六韬望气术的共同作用下,完全可以不再有任何的顾虑,卯足了劲开始御使黑炎吞噬吸收虚空中的黑雾与绿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岳霖深吸口气,再也从空气中抽取不到任何黑雾与绿芒时,他才发现,自己寄宿的这具肉身,已经野蛮生长到了超过十米的高度。
身体表面被遒结犹如盔甲的肌肉所覆盖,在关键关节部位还生长出了一米多长的尖锐倒刺,看起来就像是电影《生化危机》中追踪者的变大强化版本。
失去了黑雾与绿芒的遮盖之后,就连地面上横平竖直的方格线都渐渐消散,不见踪影。
出现在岳霖面前的是一条崎岖弯折的小河。
暗红色的河水没有任何流动,就那样像一条死蛇般静静趴在地面。
但当岳霖蹲下身体,将手伸进水中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河水正在以至少每秒十米以上的速度在流动,湍急的水流冲在皮肤上面带来极强的冲击力道。
而当他将手伸离河面之后,却再一次看到了平静如镜面,没有一分一毫流动感觉的河水。
“继各种各样的阵法之后,我所讨厌的东西又增加了一条,那就是没有理由的幻法。”
“河水是死的,河水是活的,河水是不死不活的。”岳霖眉头皱起,死死盯着血一般颜色的河水,唇角微微有些抽搐,“就像是薛定谔那只可怜的猫,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能够弄明白,它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抑或是不死不活。”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我再次体验到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