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子听了钱惟昱的说法之后,又嘤嘤哭泣了一阵,许是知道自己不懂国计民生,有些事情不好置喙,选子最终还是把反对的意见吞下肚子里去自己伤心。r?anw en ?.?r?a?n?w?e?n?a`?半晌之后,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昱哥哥,小妹只想再问一句,你这辈子,都不会把小妹抛到那个冰冷孤寂的位置上去吧。如果三哥最终当真罪不可恕的话……”
钱惟昱剑眉一挑,依然是故作不知地反问道:“你是说如今圆融‘天皇’的位子不成?”
“自然是的了,事到如今,按照哥哥的意思,这个对错是非是定然要争一争的了。若是最终果真因为宗室不肖酿成这一切,定然有人会付出代价。
小妹自幼歆慕汉化,自大唐以来,我日本国因师法中原进步良多。此后渐渐推崇国风,也不过是因唐土发难灭佛,才使两国渐行渐远。哥哥学宗天下,七八年来使我日本国读书人人人识得汉字,小妹又怎忍让如此功德尽归尘土,百姓士民重学日语呢。为了长治久安,哥哥不得不造一些杀戮,小妹也是无话可说。只求事后能够让小妹得个清净,这般污秽的争斗场中,再也不需小妹插足。”
“你是怕……罢了,若是还有别的法子,为兄不陷你于其中便是。皇图霸业,在中土施展便是了,这日本国除了与我吴越通商之外,为兄还真是看不上什么别的好处。只要妹子怎么开心,为兄便怎么施为。难不成日后史书还能唾骂一个外国的君王昏君不成。”
“昱哥哥你对小妹真好。呜呜呜……嘤咛”
选子情不自禁地缠住钱惟昱的身体,似乎想让自己的身体融化嵌入到钱惟昱身上一般,随后那芬芳的樱唇便被老练的钱惟昱自然而然地捉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的感受就灌入了选子的脑海。天呐,自己终于被昱哥哥做了羞羞的事情……自己可是要毕生侍奉神明不能嫁人的啊……不过如果可以不要名分就此厮守,也是美事了吧,嫂子们肯定也不会如何嫉妒排挤自己才对。
选子脑海中乱哄哄地涌入无数念头,身子自然而然地软了下来,只是贪婪地享受着被至爱之人侵犯的满足感。那只是一种单纯奉献给与的满足感,不带丝毫自身的****,只是一种能够让对方从自己身上获得愉悦欢欣的成就感。
钱惟昱见选子的身子越来越酥软,最后连环住自己的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心中倒是冷静了些。他知道如今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而且对于选子来说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炽烈的抚慰,对于他却不过是老马识途者的毛毛雨而已。或许选子带给他的快感,唯有那芬芳纯净的软语温存,以及保护欲迸发时的成就感。
所以,他及时而缓慢地收住了手,选子因为不知道男女之间究竟该干些什么才算夫妻人道,以为这般爱抚已经很给力了,也不为己甚,喘息略定后,选子不胜娇羞地说道:“选子已经长大了,可以为哥哥做任何事。哥哥也不必担心嫂子们不开心,选子什么都不想要。若是国内事情了断了,能够让选子就此消失,那该多好啊。”
“这又是何苦呢,为兄此生不会让妹子吃苦的便是。外间的事情,只凭为兄自行处断便是,妹子便不必多问了。可能信得过么?”
……
回去之后,钱惟昱也是一整夜没睡好,他知道和选子的关系这样便算是正式定下来了。义兄妹那种窗户纸,也算是捅破了。再后面,在日本的“勤王”问题上他基本上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放手。只是到了这一刻,他却发现他自己在演戏过程中投入的也已经太多了渐渐地对于利用选子生出了越来越明显的负罪感。
如今他的女人也不少了,不过那些浑然不带任何目的性,就是以他为天,予取予求的基本上也就是蒋洁茹、安倍素子这几个女子——不过这些女子出身比较低,能够被一国之君或者仅仅一镇节度使宠幸就已经很满足了,自然会比较彻底付出。至于周娥皇周嘉敏姐妹,乃至杨云娥等女,那些女人原本在嫁给自己以前就曾经出身名门或者势族。因此要么是多多少少有点**自主的孤傲年头,要么是为了一定的目的,看中了自己的某些能耐,才甘愿死心塌地。
选子可能是他至今拥有的或者即将拥有的女人当中,身份最高的了,而且那种从小萝莉养成带来的依恋感和予取予求,实在是出自至真至纯,让人一想到要去算计都心中不忍。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到了东方既白的时分,几乎睁眼躺了一夜的钱惟昱用冷水冲了一下脸面,心中也冷静了一些。他自嘲地忖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大不了后头的事情好生粉饰一下,尽量自己手上少沾血,脏活推给源满仲之类的人自发去干。反正如今倒藤原北家的势力也不算彻底归自己指挥,源满仲之类的势力只能算是和自己联合、把自己引为外援而已。
……
在大阪城休整数日,林仁肇那头也基本上把作战部队的分拣和战略预备队的搭建给理出了一个头绪。钱惟昱重新计点兵马,选出三万人马由林仁肇率领沿着淀川进兵直扑平安京而去,而且骑军大部也跟着林仁肇行动。另外又拨出一万人的偏师,除了斥候之外基本上由纯步军构成,由杜叔詹和胡则二人统领,从大阪出发后径直向东进击日本国名义上的南京奈良。
大军八月十二这天开拔,忘奈良的一路非常顺利,纵然需要走一些山谷道路行军,不过六十多里路的距离即便缓缓而行还是两天就到了,沿途完全没有任何敌军兵力骚扰,显然是前几天大阪城外的激战让藤原兼家一派的预备队几乎被榨干了——之所以需要缓缓而行,无非是因为这一万兵马带了八门攻城用的臼炮罢了。
奈良的日本朝廷守军只有三千而已,剩下的多是大和国乃至伊贺国的地方大名豪族武装,拼凑了差不多也有两三千人。日方的战术基本上是笼城守御,结果成了吴越人攻城臼炮的牺牲品,一通大铁球砸过之后,本来就无法上人的砖墙纷纷炸烂,连垫高城基的石垣也被轰得崩碎飞溅。
半天的攻城准备期间,至少有数百武士因为躲在城墙后面沿着射击孔备御,结果没被稀稀拉拉的大铁球砸死,反倒被击碎后的石垣那飞溅的碎石击毙——这个战例后来也被吴越人第一次参与实战的炮兵记录到了经验当中——面对发射实心弹的大炮的时候,大块巨石砌面的城墙比夯土黏合城墙更加不耐砸。因为刚而易折的石头比韧劲较好、善于吸收冲击动能的夯土更容易形成飞溅的碎片,造成对人员的二次杀伤。
其实,这一点因素钱惟昱一开始倒是没想到,后来拿到炮兵部队的经验反馈时才后知后觉地欣慰不已——其实这些都是后世历史检验过的经验,比如在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前,欧洲人建造的坚固堡垒都是古典石质城堡,但是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人干掉之后,欧洲人就反省出了“面对铁球实心弹,石头城墙不如夯土城墙”的经验,才有了后来以城墙厚度取胜的、纯夯土的棱堡星堡大行其道四百年,直到1830年代法国人发明出了穿甲开花弹之后,夯土因为更容易被装药开花弹钻入深处后大块爆破,才退出历史。
不管怎么说,吴越人至少在大炮还没有用于中土战争之前,就摸索出了一些防守方的经验,也算是一桩意外的收获。
奈良战役随着日军拒守城池的无效化,基本上战局结果也就抵定了。在砖墙和石垣被炮击开出了几个口子之后,日军居然还试图在缺口附近埋伏预备队,等待吴越人从缺口冲入后好近战绞杀,打那些换命的巷战。可惜吴越一方拥有绝对的远程火力优势。在接近缺口之前就会用神臂弓反复轮番攒射,最终再在攀援炸塌后的夯土城基缓坡前投掷黑火药手雷。
日军的堵口作战,终究让日本人的阵势队形比野战时的还要密集,以至于这些远程火力的杀伤效率比淀川合战都要高。白白多死伤了一两千人之后,日军终于发生了动摇性的骚乱——地方豪族和大名的武装虽然在战力上不一定比朝廷的军队差,战斗意志也还算坚定,可是他们没有义务为朝廷在一场必败的战斗中送命。
随着动摇的扩散,吴越军队进行了最后的冲杀,阔板飞梯用在那些低矮的城基上,颇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参展的吴越军中那些数年前就是亲从都老兵的战士们,但凡是参加过洪州攻城战的,基本上都对日本人的破城嗤之以鼻。
八月十八这天,奈良城便算是彻底肃清了。日军各路人马死伤三四千人。随后吴越军队非常军纪严明地派兵保护了东大寺乃至其他古迹和圣地,没有做出什么纵兵劫掠的事情——吴越至今没有穷养兵的习惯,士卒们没有养成抢劫战利品的习惯,有战功的话赏赐也都是朝廷足额发放,没必要靠抢的,所以在这方面的军纪维护自然也就颇为容易了。
在奈良城攻破的同时,林仁肇带去攻打平安京的另一路人马也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八月十五这天,从大阪出城后行进了七十多里的吴越军队在平安京附近的长冈先与日军发生了一次接触作战。藤原兼家不死心派出了一只偏师试图在长冈附近利用山谷地形打个伏击。结果额外折损了两千人马却只换来了一个“吴越军队山地作战能力绝对不逊于日军”的鲜血教训。
两日后,林仁肇的军队也就从西南两个方向展开了围城阵地,平安京战役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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