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老爹老妈
“过来喝茶。”
看着钟意坐在石亭里喝茶,越泽的表情变得很怪,可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一壶清茶,带着一股清润的味道,烹煮的手法很是熟稔,看着绝对不是一个生手,而且动作很具有观赏性。
“你会煮茶?”
对于钟意的这个技能,就是越泽刻薄的性子也是很佩服的。
钟意这人又是个顺杆爬的性子,就连拎茶壶的手,都风骚的翘起了一根小指。
“学过五年,跟过几个茶艺大师学习过。”
越泽看向茶碗,就连倒茶的手法都带着一种“昂贵”的漩涡,只是那种含有自我炫技嫌疑的手法,看的多了就忒俗了。
喝了两口茶,越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那排小房。
钟意低调的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思细腻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目光中的聚焦点?
“你见过五行家族的人了?”
越泽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昨天,也在这里喝茶。”
“是吗?那看来他们是对你下手了?”
“下手?”
钟意的眼角朝那排小院瞟了过去,“看见院子门上的粉头牌了吗?那是禁足的标志,只要是院门关闭,挂上粉头牌的,就会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切自理,就连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出来到院子门口独自领回去。可一般情况下,左丘是不会放粉头牌的,老爷子很少出来走动,他们自然惹不到他老人家的头上。老太太是个爱动的,不过很少会来小辈的活动区域,而且就辈分而言,傻子才会在左丘里得罪这位老佛爷呢。而易珩的父母常年在外,就是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是他们立的粉头牌,然后最可能的人都变成了一个。可易珩带你回左丘也不过才一两天的时间,所以我说他们对你下手了,难道不对吗?我可不认为,现在五行家族的人眼睛这么瞎,竟然不长眼的去惹易珩,而放过你。”
越泽没有应声回答,在某他看来自己的确是那个被招惹的人。
而且左丘对他有敌视的人,也绝对不仅仅只有他们。
“你认识木羲他们?”
钟意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不熟,只是见过。大概是四年前吧,木家有人病重求到我们家治病,我那时候才见过他,可那时候他还没有资格进入左丘。可现在看来,他倒是很有手段。”
“五行家族想要进入左丘需要什么身份?就像你们玄门九家的继承人的身份?”
“差不多吧。左丘应该说是古武的传承之地,经历了太多时代的变迁,也蕴藏着太多神秘的底蕴。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左丘到底收藏了多少种古武的秘技,也没人知道在这里的收藏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没人任何一个古武世家是可以真正撼动左丘的地位。所以能进左丘学习的人,都是各大世家最有利的继承人竞争者,而且每个世家只能有一人进入左丘学习。而这个人的身份自然就耐人寻味了,不过也没有人规定这个人一定要是继承人,可能在左丘里学有所成,那回到家族中自然也会受到重视。”
越泽突然想到了木羲所学的驭风之术,还有易珩说的被他毁了的那片竹林。
“那左丘也会教他们如何更好的修炼古武吗?”
“并不会。”钟意看着已经沸腾茶壶,任由它不停的颤抖和咆哮着,“左丘只是一个引路者,并不会干涉任何一个古武修炼者的修炼方法。用易老爷子的话说,古武的修炼,筋骨是基础,脑子是本钱,可悟性靠的只有自己。”
也许今天这个时机不错,舒畅而宁静的环境让越泽卸下了一些防备,对于钟意他问出了一些内心一直想问的问题。
其实对于左丘对他来说也有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一切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哪怕是住在全现代化装修的老宅,也让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仿若入梦。
“我曾听人说过,左丘是古武天赋的使者,他们有着一种特殊的权利,这种权利甚至可以剥夺这种天赋的传承。”
钟意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可就像玄门的天赋都是依靠家族血液的传承,那左丘又依靠什么去剥夺这种传承呢?”
这个问题还真问到了点上,就是钟意都回答不出其中的根据。
只是从小听老人说的,心里下意识的就有了这种判断。
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特别是学医的出身,他甚至觉得除了将对方绝户之外,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这种来自血液天赋的传承。
就如同一对高智商,或者是高颜值的一对夫妇,他们所生下的孩子,智商也会很高,外貌也会很出众一样。就是你希望他们的孩子是个傻子,或者长得很丑的概率都不会很高。
“靠易珩啊。”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突兀又干脆,钟意手里的茶碗差点摔了出去。
要知道在左丘中自然是人才辈出,哪怕是一个扫地的家奴都不能轻视,所以钟意一直有注意周围的动静,可就算他开放五感可以就没有注意到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何时出现的。
越泽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不知何时石亭的一侧竟然站了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可看他们地位目光中却带着一抹审视而又玩味的好奇。
越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着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的休闲服,姿态闲适悠然,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慎重。
左丘家奴都穿着颜色不同,但款式却相同的衣服,然后负责不同的工作。而住在左丘的那些客人们,衣着言行也大多富有年代感。像这样穿的比较现代随意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要说谨慎也是有原因的。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出现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必然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存在。
钟意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的动作有些慢了片刻,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也就在三十多岁左右,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相仿的女人,也是出于友好的询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哪位?是住在左丘的客人吗?”
女人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初见令人惊艳还特别耐看地位那种实力性美女,只是她看人的目光中有些奇怪,莫名的让人觉得忐忑,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有着被抓包的错觉。
“我?算是吧,我之前在左丘住过一段时间,算起来也有七八年没有回来了。”女人不见外的走了进来,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钟意煮的茶,一脸好奇的问到:“这茶好喝吗?”
钟意一愣,随即又特别绅士的说:“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倒一杯。”
女人倒是没有嫌弃,只是说了一句:“现在你们这些年青人怎么都喜欢喝这种东西了?弄得跟油腻大叔一个爱好,还真是一种特别的追求。”
钟意的手腕一抖,差点没把茶水抖出来。他们这些年轻人?这女人是觉得自己比他大多少啊?埋汰他还不够,这分明就是有占他便宜的嫌疑。
直到一杯茶有礼的放到女人的面前,就是越泽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钟意的绅士礼仪做的真是很到位。
“七八年吗?算起来,七八年前我也有在左丘住过,不过怎么都没有见过小姐你?”
“是吗?你在左丘住过?那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还记得你。”
钟意微微皱眉,总觉得这女人说话有些没头没脑,就好像她对左丘很熟又好像不熟。
“在下钟意。”
钟意也没想着她会记得自己,毕竟一些古武世家的后辈,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充当大尾巴狼的也不少,谁家还没出过几个败家子啊?
“钟意?你是杏林钟家的老二?”
一听这话,钟意不得不正视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还真的记得他,甚至还知道他在钟家年轻一代中的排行。
“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你,你来左丘的时候还尿床呢。二十出头的男人还尿床你倒是第一个,在我的印象中也是记忆深刻。”
越泽:“……”呃?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新闻,钟意竟然二十多了还尿床?
强忍着爆笑的冲动,他目光中多少有些尴尬的看了过去。
这个秘密可是钟意为数不多的几个死穴之一,也是他最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之一。
当年他的“尿床”事件是有原因的,要不是他一时嘴贱吃了太和配得药丸,哪会弄得大小便失禁。
一提起这事,他真是连左丘的门都不敢进,总觉得故地重游,一次次的在他伤口上割刀。
不过更让钟意奇怪的事,这件事在左丘没有几个人知道啊,这个女人是怎能知道的?
强忍着暴走的冲动,钟意硬着头皮说:“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到,我在左丘根本就没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叫钟意吗?那就没错啊,就是你,当时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意记住了你的名字。别说,你的名字也听特别的呢。我中意你啊。”
听着那不太纯熟的港台腔,钟意真想把这女人的嘴巴给堵上,就不能不让她说话了吗?
“你到底是谁?这些是你又是听谁胡诌的?再乱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你要对我不客气?那要怎么不客气,是要跟我打一架吗?我奉陪啊,走,现在就去打。”
钟意眉头挑高地位扬了起来:这女人的脑子别是真有问题吧?傻子吗?
“你怎么在这?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突然一道声音从回廊下吼了出来,一道熟悉的黑影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越泽还不待说话,那人影直接越过他,冲到了女人的面前。
易珩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女人,表情是少见的激动:“我他妈\的一定是捡来的。”
越泽:“???”
女人微微仰头,波澜不惊地瞟了她一眼:“你他妈\的给老娘文明点,要不是看在我好不容易费劲巴力的把你生下来,我早把你扔了。也不找面镜子好好照照,你看看你哪一点像我?我贤良淑德的品性,娴静甜美的举止,你有一丁点遗传吗?我眼睛又没瞎瞎,就算要捡,能挑你这死德性的捡吗?”
钟意整个人都傻了——
我在哪?
我听到了什么?
易珩咬着嘴唇喊道:“说实话了吧,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要我,我从小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就是这么自私。”
女人不甘示弱的哼笑了两声:“哎呦喂,你也是可算有点自知之明了。别说不要你,我当年怎么就没把你生在厕所里,一键把你顺着下水道冲走,让你现在还站在我面前气我,悔死我了。”
易珩牙咬的“咯吱”响:“行啊,那你现在就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啊,然后我立刻让人把你扔出左丘。”
“你想找个后妈?门都没有。”
“你想再生个小的?门也没有。”
女人突地站了起来,一拳打在易珩的肩膀上,易珩躲都没躲,被打了个正着,可女人似乎一点歉意和惊讶都没有,只吼道:“你要敢动他,我就死给你看,也比整天看着你糟心强。”
“你承认了吧,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你肚子里的那个才是。”
女人直接在她的刺猬头上抓了一把:“臭丫头,你做人还是学的宽厚一点吧,不要这么刻薄,他是你弟弟。”
易珩直接别开头:“哼,还多了一条,重男轻女。而且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比我宽厚的人真的不多。”
“行啊,你要是有意见找你爸说去,别在这烦我。”
易珩就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一颗“恶毒”的心,她老爸那人,就是一个“妻宝”。
要不是他宠着,这女人敢这么翻天?
如果她敢在自家老爸面前,对这个“后妈”张牙舞爪,说不定会被一巴掌扇到西伯利亚去。
知道结果的易珩,咬牙死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女人只是凉凉地说了一句:“那个男的压根不会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