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守仁家的气氛因为严氏的暴怒而异常压抑的时候,得到韩翠微下落的秦泽枫便带着悠然来到了韩守仁家,他们过来也是想询问一下该怎么处理韩翠微,本来秦泽枫是不打算让悠然跟着一起过来的,可悠然觉得韩翠微这事也算是韩家的大事,自己若是连面都不露的话难免会落人口实,特别是在家里还有着一直跟他不对付的灿然和潇然姐妹姐妹的情况下。
悠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还好,再一个也是南山别院离韩守仁家的距离也不算远,所以悠然便坚持跟着一起来了。
悠然一进门就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对,因为韩守义而生气的严氏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看,所以见到悠然进门便是有些埋怨的道:“你怎么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省心。”
严氏此时的面色不善,悠然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严氏,所以忙上前挽着严氏的手臂道:“娘,泽枫哥打听到了小姑的下落,这会已经让秦秋过去接人了,我和泽枫哥过来就是想问问接到小姑要怎么办?”
屋里众人听悠然说找了韩翠微的下落心下都是蓦一松,韩翠微几乎是韩翠兰一手带大的,所以在听到有了韩翠微的消息忙急急的起身一脸紧张的问道:“悠然啊,那苏氏、真的是你小姑、、、、、、”韩翠兰实在是不敢相信韩翠微会是杀害苏氏和高氏的凶手,韩翠微平时可是连杀鸡都不敢,又哪里敢杀人,所以韩翠兰是说什么也不相信妹妹会杀人。
虽然韩翠兰没有把话说完,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在没见到韩翠微之前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悠然也不例外,这会听到韩翠兰这么问也只得一脸无奈看了看屋里的众人,见屋里没有外人才幽幽开口说道:“泽枫哥也只是打听到小姑带着春花姐和春妮他们偷偷上了一艘青离的货船,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泽枫哥码头上的朋友说那艘船应该会在明早的时候到达若水城,泽枫哥也已经拜托他那个朋友想办法把人截下来,至于人到底是不是小姑杀的在没见到小姑之前谁也不知道。”
因为戴三说他看到的那一行人中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所以秦泽枫便怀疑那人是王春花,所以从码头回来的秦泽枫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靠山村,果然王春花因为跟任悦堂吵架一早就回了娘家,所以秦泽枫便怀疑杀人的也许是王春花。
秦泽枫之所以会怀疑杀人的是王春花而不是韩翠微,也是觉得王春花的性格比较冲动,更可况王春花还是带着一肚子怒气回娘家的,不过这也只是秦泽枫的猜测,所以悠然这会并没有说出来。
众人听了悠然这话都是一阵的惊疑,欣然的性子最急,在大家还都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急急道:“你是说春花姐也跟着小姑一起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花姐怎么也搅合进去了。”
“听说是跟姐夫吵架生气回了娘家。”悠然这声姐夫叫得是一脸的尴尬,这也难怪,任悦堂比她爷爷也小不了几岁,这跟自己爷爷一样大的姐夫谁叫着都会别扭。
悠然这也只是叫得尴尬,可欣然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的当即就笑出了声,这王春花一向自认长得好,又得韩老太太的宠爱,所以从来都不把家里的姐妹放在眼里,脾气火爆的欣然可是没少跟她闹不痛快,可王春花却是仗着王老太太的宠爱没少的让欣然吃亏,这也使得两人的关系是最差的,却是没想到王春花最后嫁了这么个男人,为这事欣然可是没少的嘲笑王春花,使得本就关系紧张的两人就更是一见面就吵,严重的时候甚至是要大打出手,可因为欣然是有着身孕的,一直有石头护着的欣然可是没有让王春花占到一点的便宜,为此王春花被气得不轻,而欣然却是把多年在王春花身上受得起给发泄了出来,越发得意的一见面就要拿任悦堂的事嘲笑王春花一番。
听到欣然这不合时宜的笑声,李氏没好气的瞪了欣然一眼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说着李氏便看向了秦泽枫问道:“泽枫啊,你说那苏氏和高氏要真的是翠微杀的,那、那你小姑会不会也会像你三婶那样被判个秋后问斩的罪名啊?”
大雍的刑法秦泽枫倒是清楚的很,依着大雍的律法若是这人真的是韩翠微杀的,那韩翠微是死定了,不过因为今年正好赶上了太子大婚,这韩翠微的案子若是在八月前判下来倒也是能赶上皇上大赦天下,可就算不死这杀人犯的罪名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跃然若是想走仕途这条路的话就断不能让韩翠微这个杀人的罪名落实了,毕竟这韩翠微跟王氏不同,她是跃然的亲姑姑,再说王氏害了韩老太太的性命开始只是个意外,王氏顶多算是意外致人死亡,虽然同样是杀人,这意外和故意的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会的秦泽枫想的是怎么能不让韩翠微被定罪,其实最好的办法就如秦秋说的直接弄死韩翠微,再伪装成强盗入室抢劫杀人的假象,这事他也跟悠然说了,事关人命,悠然也不敢轻易做主,两人这才急急的过来让家里韩守仁他们拿主意,只是这话却是不好由他这个做姑爷的开口,毕竟这事事关韩翠微的生死。
悠然见众人都盯着她和秦泽枫看,知道大家这是都急着知道韩翠微的事情,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便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正好今天各位长辈都在,那我就把小姑这件事的厉害关系跟大家说说,这苏氏和高氏的致命伤都在头上,明显是被人故意用木凳砸的,若真的是小姑或是春花姐杀的话,那这便是故意杀人,可这如今家里可是还有两个考生呢,小姑的案子若是坐实了那可是会直接影响明远和跃然将来的前途,甚至是再往后三代想要走仕途的人都会受影响。”
因为这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顾明远学习很刻苦,这孩子也很有学习的天分,童生试只考了一次便过了,还得了先生的保荐秋天就要去考秀才,说顾明远是韩翠兰一家的希望那也是不为过的,所以有这话一出顾大勇和韩翠兰两口是都紧张的急急站了起来,韩翠兰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悠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翠微杀人怎么就会影响明远和跃然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悠然也知道大姑一家对明远觊觎了多大的希望,这会见韩大姑急得一脸的冷汗,忙出言安抚道:“大姑你先别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等找到小姑以后才能知道,我这也是先把最坏的结果说了。”
韩翠兰还是一脸不信的拉着悠然的手急急的问道:“你说这事跟明远和跃然有什么关系啊,人又不是他们杀的,再说王氏不是也杀了你奶奶了吗,不是也没耽搁明远他们考试吗?这怎么换成你小姑就不成了呢?”
“大姑,奶奶的死多少有些意外的成分在里面,而且王氏说来到底不是我们韩家的人,事后三叔又已经将人给休了,那她便是和我们韩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了,可小姑却是不同,小姑虽然已经嫁出去了,可到底是我们韩家生养的姑娘,大雍官员讲究身家清白,讲究门庭家风,这要是家里出了个杀人犯的姑姑那会让人觉得我们韩家的家风不好,你说他们还能当官吗?”这大雍的官员选取制度悠然也是听秦泽枫的,虽然觉得合不合理,可却也是没办法。
韩家众人听了悠然的解释也都明白了,虽然这会家里只有明远和跃然在读书,可不管是韩守仁还是韩守义这会家里都不缺银子,所以都有着想要子孙读书的想法,所以这会听悠然的话大家都急了,李氏也是急急的问道:“悠然啊,那你说这该怎么办啊,我可是听衙门的人说了,那苏氏和高氏十有八九就是你小姑杀的,要不她也不会跑不是,听你姑父说你小姑还把家里的银子都拿走了,悠然啊,要不这事我们就当不知道行吗?你小姑身上有银子,不然就让你小姑这么跑了吧,这抓不到人衙门的人也不能给你小姑定罪不是。”
“大伯母这话可不对,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说衙门的人能不能定小姑的罪,只说小姑一个女人还带着几个孩子能跑到哪去,再说泽枫哥说了,即便是抓不住小姑衙门的人也是有可能定小姑罪的。”悠然本已经示意杨相宁放水了,而杨相宁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这事却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又不能让衙门的人抓了小姑,又不能让小姑跑了,那我们要怎么办?”景然这阵子在酒楼做事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知道了读书的重要,可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年初的时候他媳妇刚刚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也是想让儿子长大了上学读书的,自然也是不愿意让那个从小就跟他不亲近的小姑影响儿子将来的前途。
秦泽枫见悠然这么半天都没有说出只要韩翠微死了就能解决所有的麻烦这件事,以为是悠然不好开口,便想着自己把话说了,他这也是看悠然面上已经露了倦容,心中有些着急了,现在在秦泽枫的心里可是什么事都没有悠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可他刚想开口就发觉悠然的小手悄悄的拉了拉自己,便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悠然,以眼神询问悠然是什么意思。
悠然这也是见秦泽枫要说话才忙伸手拉了他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秦泽枫什么都不要说,她也是想了一路才决定不把事情跟韩家人说,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悠然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让这件事顺其自然好了,就算韩翠微的事发了那顶多也就是跃然不当官而已,可若是秦泽枫参与进来那可是有可能会连累秦泽枫,会影响她们如今泽枫舒适安逸的生活,这也不是悠然自私,而是权衡了利弊后才做了这个决定,这也是她不了解秦泽枫的手段,若是她知道秦泽枫对于这样的事情那是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也不会轻易露出马脚,想来她也不会这么为难了,直接让秦泽枫悄悄的把韩翠微这个祸害解决掉也就是了。
秦泽枫虽然不明白悠然到底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可还是听话的什么都没有说,这样一来众人也就只能等着秦秋那边的消息,悠然这也是想明白了,若是韩翠微没有杀人怎么都好说,若是杀了人那便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反正又不是她一家的事,自己也没有必要给大家出那样的主意,毕竟这主意事关韩翠微的性命,谁知道事后韩家人里会不会因为这事而恨自己,不说别人,就她那个极重亲情的爹就很有可能会恨自己,想到这里,悠然才发现自从她和秦泽枫进门以来就没听见韩守义说过一句话,这不正常啊,若是平时韩守义一定会第一个开口求她或是秦泽枫帮忙才是啊,朝韩守义的方向看去,才见韩守义堆坐在角落里,竟是一点的精气神都没有的样子,便有些奇怪的小声朝身旁的严氏问道:“娘,我爹这是怎么了?”
这会的严氏明显是还没有消气,没好气的朝角落里的韩守义瞪了一眼哼道:“别理他。”说着严氏这也转头低声对悠然说道:“悠然啊,你回头跟泽枫说一声,让他别管这事,不就是不当官吗,我看这样也挺好,这当官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本就是庄户人家,这没本事没背景的还是本本分分的种种地做点小本生意就好了。”严氏一向对当官的没什么好印象,当初若不是那个贪官她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更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所以她倒是真的不在乎跃然能不能当官。
听了这话悠然忙点了点头笑着应道:“我知道了娘,泽枫哥他如今就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侯爷而已,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严氏这话让悠然真的很感动,严氏若不是真的为自己着想是断不会说出这番话。
韩家这边众人都是一筹莫展,而另一边引发这件事的王春花正被一个黑壮的男人死死的压在身下,王春花的手脚都被麻绳紧紧的捆着,嘴也是被乌黑的破布紧紧的塞住了,而此时在她身上耸动的那个男人正是发现韩翠微他们偷偷上船的那个水手。
就在两人所在房间的隔壁,韩翠微和春妮几个孩子同样都是被捆了手脚靠坐在一起,几人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恐惧。
韩翠微本来只是想搭这艘船逃离云州的,可却是没想到刚上船就被这个看管货仓的男人发现了,韩翠微是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妇人,当然不会懂得财不露白这样的事,一心只想尽快逃离的韩翠微直接拿了一锭五两的元宝递给这个水手求道:“这位小哥,我丈夫是在青离做生意的,我就是想带着孩子没过去看看他,可我婆婆说什么也不让,我这也是太想我丈夫了,所以才想偷偷的带着孩子去青离看看他,你就行行好让我们搭个船吧。”
这些常年生活在船上的水手又哪有几个是正经人,这人见韩翠微几人都是妇人孩子,又是一出手便是五两银子,便动了坏心思,先是假意为几人着想的带着人悄悄的上了船,没有让其他人发现几人,这人直接把韩翠微几人带到了货仓,因为这里是货船的底部,所以这里在装完货以后便只有他一个人看着,通常是不会有人下来的,这也就方便了他行事。
在船一离开白云城的码头这人便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冲着几人的脸扬了一把白色粉末,几人顿时就失去了知觉,等韩翠微等人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现在这副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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