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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保想,今年南音还是单身,自己把她揉圆搓扁,最多被南音追着扁一顿,但是到了明年,她就是别人的老婆,也许后年,就是别人的妈妈了……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他想做点特别的事情令南音高兴一下。
让她哪怕将来做了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妈妈,心里也会记得这做姑娘时候,最后美好的单身时光。但南音会不会有真正美妙难忘的最后单身时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有!
因为南音现在住在他们家。
这是一栋他们家的老房子,以前住在这里,后来才搬走。
南音小时候就在这里住过,那时候他家发财最早,开始是叫南音和白串子,还有班里其他同学都来后花园睡帐篷,装露营。大家都小,也有兴趣。南音比他低一级。
后来君显不在的时候,有时候南音来他家写作业,最后就留在这里吃饭睡觉。他们俩反正都没妈妈,他爸也总忙,他觉得俩人都没妈没爸,还能同命相连。
但从南音高中离开,再到两年前回来,就再没在自己家睡过。
童年的记忆,如同拨开迷雾,透出长大成熟的南音来,她趴在床上,腿翘在身后,翻着眼前的杂志,和小时候的样子又一样,又不一样。
“南音……”陶保坐在床边,凑过去说,“你说卫太太为什么那么想你住到她家去?”
南音把杂志翻了一页说,“不知道。——我问阿显了,他都说不知道。反正离远点最好。”
陶保说,“我吃醋了!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君显,好像他是最聪明的,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一样?”
南音立刻望住他,“那你知道?”
陶保一侧头,“不知道!”
南音笑着低头继续翻杂志,他又凑上去,看到是婚纱,他说,“你要穿哪一种,是不是这种复古的一层层,看上去贵气十足?”
“才不!”南音向后面翻,翻出一张给他展示,“我想穿这种。”
陶保一看,是一款吊带短裙式的,短裙,到膝盖上头,“这怎么行,像小礼服,根本就不像婚纱。”
南音说,“我就想穿这种,看着娇俏。”她把照片拉到自己眼前,说,“……我不想穿的特别隆重,让人觉得我是巴不得嫁给阿显一样。我就想穿这种……别人看到就觉得,看看君家的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顺理成章,多天作地设的一对。”
她看着陶保,“我和君显说了,他也觉得好,他说到时候我们在英国照婚纱照,想换几套就换几套,结婚穿这种短的裙子好看。”她手在杂志上比划着,“他说后面的裙托长长的,那样轻纱,好看,就是到时候别让人踩我就行。”
其实君显说的原话是,她身材很顺,腿又直又长,就亮出来让他们眼馋一下好了。
陶保说,“那那种带纱的我还没注意过,要是怕人踩,我到时候就多找几个伴郎保护着你。”
南音伸手戳他的脑袋,“还用你找,我多少师弟你想想。”
陶保一想,君海川的徒弟确实是不少,他说,“呀,你和君显结婚算了没有,得请多少桌?君海川那么多徒弟。”
南音说,“就是人太多,师父现在还没有挑好地方。”
陶保说,“你看看,认识人多,不如认识几个顶用的,你这次出事我才知道,无论是你师父也好,还是我爸也好,都不够足够安全。”
南音看他一眼,抬手摸向他的头,“别想那么多,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他们爱古,放不开,你爸还好,我师父那是成瘾了,他的东西和他的命一样。我这次是倒霉,以后小心点就是。”
陶保感觉到南音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两下,很像大人敷衍小孩,但他觉得那一摸真舒服,令他都不想动了。
楼下传来麻将声,白串子他们在楼下打麻将,还有很多朋友,提前来给他过生日的。他这时候应该下去,但他就是不想动。
南音把杂志翻到了底页,推了推他说,“你下去招呼客人了,哪有自己生日不出现的。”
陶保想了想,站起来,拿起床上的空调被顺手一扬,盖住南音,“那我去了。”
南音从被子里钻出来,准备用杂志扔他。
陶保早笑着关上门跑了。
楼下,乌烟瘴气,大家在烟雾缭绕中,起了好几桌,打麻将的,玩德州扑克的,打斯诺克的,也亏的地方大,不然不够他们疯。
“怎么才下来,干了几次呀?”一包烟飞过来,有人喊,“事后烟别忘了!”
“滚你妈的!”陶保过去一脚踹凳子上,白串子嘴欠,笑着立刻闪开,“我这正连庄呢,——算了,给你打。”
大家都笑,全是男孩,口没遮拦。
陶保说,“南音吓的都不敢下来,我请你们了吗?都跑过来!”
白串子随便抓了把椅子,坐他旁边说,“我好久没见南音了,你和她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呀。”
南音住到他家,说婚讯等过几天君海川和庄妍珊结婚纪念,到时候亲自宣布,因为君显没在,所以场合更想选的隆重一点。
所以陶保也自欺欺人,乐的不解释,别人这样误会他和南音,他还觉得挺好。心里美一场。
最好别人误会南音和他好,气死君显才好。
“怎么不说话。”旁边人推他,“南音叫下来我们看看,好久没见了,我看看她又变漂亮了没有?”
陶保笑着不说话,被推的一晃一晃,他一脸美滋滋的。
白串子又问,“你明天准备怎么办?我知道你弄了架直升飞机,你又不会开,你想干什么?”
旁边人说,“有人开,你这是什么问题?”
白串子鄙视地看他,“陶保要二人世界,你懂什么,那东西吵的很,我就是没看出来浪漫到哪儿了?——你到底要去哪儿?”
陶保笑而不语,这是南音婚前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他才不说呢。
大家怎么问,他也就是不说。
闹到十点,陶保受不住了,开始赶人,赶到十一点,大家才挪屁股,还说明天要跟车,白串子更是赖着说不走,
“你看看你家这别墅,这么大,就住你们俩孤男寡女多不安全,我们都留下,大家一起快活快活多好……”白串子用流氓强调说。
陶保揪着他往外拽。
“我再叫几个女孩来,你家反正房间多,咱们当度假好不好?”白串子不怕死的继续说。
陶保手使劲,想把他扔到花丛里。
院里开着灯,还有玫瑰花,二楼窗子开,白串子被倒拎着走,看到窗口站的人,他惊呼道:“妈呀,我多久没见南音了,她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了?”
陶保回头一看,南音正在拉窗帘。
“不许看!”他捂着白串子的眼,“我的!谁也不许看!”
“陶保你总算说实话了,你故意从你家的别墅搬这边来住,还不是想和南音孤男寡女干点什么!我——”白串子话没说完,被扔到了车里。
看到一排车吵嚷着离开,大铁门关上,陶保回身,看着南音的窗子,笑着低下头,能干什么?这么多年,连拉手的次数都有限,想到刚刚扔被子的那一瞬,是想着把自己和她都盖在被子下面才好。
进了客厅,看到一片狼藉,南音已经出来,她站在楼梯上面说,“这场面,我每年都要经历一次,你家打扫卫生的保姆不容易。”
陶保靠在门边看着她,“饿不饿,走,咱俩厨房吃好吃的去,”
有酒店的送餐,他们今天都吃一天了。
南音走下来。
他也往厨房去,和南音一前一后,他在后面问,“你知道我今天要带你过来住,你也不问。”
南音回头来看他,“我用问?”
对上她的眼神,陶保忽然发现自己很傻,他刚刚就算用被子真把俩人都盖住,她也最多恼自己一下,不会和自己翻脸,因为在她心里,和自己的感情也许并不比君显浅,只是像她自己说的,感情是自己管不住自己。
她能管住自己的时候,肯定是选自己了。选姓君的有什么好,动不动还会被连累的有坐牢风险。
南音拉开冰箱,“你留的是什么,没让他们都吃了,真是稀奇。我记得以前,每次我饿的时候,冰箱都被他们吃空了。”
陶保又靠在门边看她,心安理得地看,他说,“南音,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南音手里的白色油纸盒子差点掉地上,她恼怒地看他一眼,“又犯浑了,我还想问你呢,我有什么好喜欢的。你什么时候才长大?长大就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了。”
陶保看她故意凶巴巴的,但说话语序很乱,他眼睛透过厨房窗子,看向前院,“要能不喜欢早就不喜欢了,我记得你高中离开的时候,我还想过,等你回来,我一定不要再喜欢你了。因为你不喜欢我,最后我肯定要伤心……”这些话从未说过,不知怎么就这么说了出来,“后来你回来,我记得那天我去看你,你穿着件姜黄色的衣服,难看死了。还带着袖套,我当时想,这怎么在农村呆了两年,彻底变成了农村人,太好了,我以后不用喜欢你了!”
南音端着盒子,呆呆地站直了看他。
陶保隔着几步,依旧是靠在门边,半垂着眼,也不和她对视,“可你一看到我,叫了我一声,我就觉得又委屈又高兴,看你卸下那丑了吧唧的袖套,我就忍不住装进了自己口袋里。那时候我想,原来我有癔症,要不是这辈子都不见你,一见你我就得犯病。”
南音小口,用最轻的速度呼吸,陶保其实从来没有给她表白过,虽然人人都知道他喜欢自己,自己也知道……以为那是顺利成章的某种感情,却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陶保。
南音把饭盒放下,“保保……”
话刚出口,忽然前院的花园传来一声响。“咔嚓”生硬极了的声,她听到,从陶保脸上,她看出他也听到了。
陶保一步走到她身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别墅有安保系统,还是很安全的,陶保压着心慌,搂着南音,让她别怕,他两步走到窗口,透过厨房的窗子,外面没人。
他松了口气,“我去外头看一眼,要不放心,咱俩上楼去看看监控。”
南音端着两个大方纸饭盒,跟着他往外走。
忽然一声巨响,“哐当——”一声,左边的厨房后玻璃门被爆开,窗帘带着玻璃,南音吓的大喊一声,饭盒飞到天上,掉到地上。陶保伸手想抱她,两个男人从那破门冲了进来,身材足有一米九,魁梧的吓人。
“南音快——”陶保额头多了把枪,“跑”字卡在了他的喉咙,人能有子弹快。
另一个拿枪点了点南音,南音看他们都没有蒙面,觉得一定来者不善。
“你们想要什么?”陶保压着心慌,“只要别伤人,要多少钱都行。”
那两人看看他,用枪指着他的那人推他一把,“那就上楼去看看,你这里有多少钱?”
陶保往书房走,那里有他爸的一个保险柜,里面有些钱。
保险柜打开,里面却是空的,“这叫有钱?”那人在背后笑的阴森。
南音咬着下唇站在门口,她不敢说话,她是女孩,只敢尽量降低存在感。
陶保说:“我家搬家了,这地方好久没人住我忘了,你们要多少钱,报个数,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
那人却在他身后冷冷一笑,“我们不要钱。”
陶保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透顶,刚想说话,忽然听到南音大喊一声,“别!”他脑袋后面一硬,有东西抵上他的后脑。是枪!
南音被推倒在地,“那你先来!”另一个人冷冰冰的说。
南音刚想抬头,忽然左右手被抓,反剪到身后,有东西硬硬地压在自己后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枪,她被压的只能看到地上的波斯地毯。
“长得还不错。”身后的声音说。
“要多少钱?多少亿都行!”陶保大喊,
他后面的人重重就给了他一下,他一下趴在地上,正好看到南音。南音对上他的眼神,俩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绝望!
南音的手被反掰的快要断了,压她手的人力大无穷,忽然陶保眼神如见鬼,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别碰她!别碰她!”
感觉到背后传来解皮带的声音,南音预感到什么,疯了似的挣扎起来,这时候还是死了算了。
“不碰她,那碰你!”一直拿枪指着陶保的那人说。
南音惊恐地望过去,突然一个毛巾从后面伸过来,捂在她的嘴上,她知道那毛巾里也许是麻药,大力挣扎起来,憋气宁可憋死。
旁边那人膝盖压在陶保后背,一只手抓着陶保的头发,死死把他压在地上,另一只手用枪顶在陶保头上,对她说,“大口呼气,不然我立刻开枪!”
南音看着他,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呢,能杀死这两个人,让她死都行。
“不用。”她身后的男人说,“我喜欢这样玩。”一只硬硬的东西往自己腿中间顶去,南音惊悚地感到那是一只男人的腿,她穿着裤子,怕的魂不附体,气息一乱,气散了!
只两口,她已经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