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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有种踩进泥潭的感觉,当然,她不是觉得霍许是烂泥,就是这种感觉,实在令她觉得太惊悚。这个男人,说是巧合出现在这里,她绝对不相信。
南音和君显是青梅竹马,俩人从小在一起,就玩到了一起,君显从来没有追过她,陶保喜欢她,陶保告诉所有人,他喜欢她。她也知道陶保喜欢她。可是陶保,从来也没有追过她!
南音的心里说不出什么味,有种像火焰一样的东西,从心里升腾起来,让她浑身发热,无所适从。
她挪到座位里面,紧紧握着自己行李的把手,手心里冒出汗来,窗外的景物从自己眼前过,闪的她头晕眼花,却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她想到自己和霍许的一次次见面,那天她对他傻傻地说cheers,他坐在车上,她站在细雨里,马克立在车旁,千刀万剐的目光中,她是什么心情……
“有人为了你,特别从法国请的厨师回来……”
“怎么知道,九转十八弯,说到了那人心尖尖上的人……”
“一骑红尘妃子笑,那传言竟然是真的……”
她靠在车厢旁边,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悲伤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对面的人,她不知道对面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不敢想,那些荒谬的,不切实际,自己不愿去深想的东西,因为他这样的出现,猛然都冲出水面。她的视而不见,都仿佛成了自欺欺人,这次又该用什么借口告诉自己?
那些防备,小心,警惕,在刚刚看到他的一刻,仿佛都土崩瓦解。
她甚至不敢想,为什么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那天她说,“你出门总是带很多人,我只是个普通人……”是因为她说了那话吗?
她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眼泪几乎能落下来,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对自己用这么重的心思,她什么也给不了人家,她心里很愁苦,无以为报的愁苦。
霍许看她一上车,就头顶着车厢,目光沉沉看了一会,看她越发萎靡不振,说道:“你在和车厢比赛谁的头硬吗?”
南音紧紧握着自己的行李箱扶手,希望那东西能赐予她力量,她抬头,望着霍许,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就一个人?她不敢问,出口变成:“你要去哪儿?”
霍许看着她说,“你说呢?”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南音从他的话里听出这句意思来。她绝望地又恨不能用头去撞车厢。这叫什么事,她努力令自己镇定,过了会,又找到一句话问他,“你这样……一个人出来,安全没有问题吗?”
霍许怔了一下,看她一直紧紧抓住那行李箱把手,纠结不已,表情惨烈,没想到想了半天,问了自己一句这个,他淡淡嗯了一声。
南音傻看着他,这嗯,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霍许仿佛没看到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反淡声说,“你看样子玩的挺开心,听说每天在酒店就是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南音半垂着眼,没有接话,这话太耐人寻味了,他这样说,绝对不是说漏嘴他派人跟她,他能这么准确地出现在这车上,他一定是派了人跟踪她!
所以他说她在酒店吃吃喝喝,到底是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她和他也没可能,真是连做朋友,都嫌没可能。她看向他,尽量严肃着脸说,“你派人跟踪我?”
霍许看着她,好像有些无语,顿了一会,才说:“你在国内的事情,现在闹的沸沸扬扬,认识你的人挺多,你这样在国外晃荡,也未必安全。”
南音直直望着他,“沸沸扬扬?——真的?君家有没有被我连累?”君显不让她上网,她这段时间旅行,更是疯玩的没时间上网。说她没关系,她早有准备,只怕连累到君家。
霍许看去窗外,“什么标准的连累?他们答应接你去他们家的那天,就应该知道,自己以后会面对什么。”
南音愣愣看着他,想反驳不是这样,如果她今天已经足够有权势,别人一定不敢用她的出身做文章。但争执这个没意思。拿出手机来,想立时打给君显问,又想到,君显一直都不过来,一定是家里有事了,他不说,她就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问。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她看向霍许,神色有些戚戚然。
自己真是害人精!
霍许看她只是关心君家,一点不关心自己,说道:“你不问问自己的情况?”
南音摇头,“有什么好问的,无非是吵着要赶我出主流鉴赏界,文博界,口气一个个比天大,好像他们可以代表全世界!”
霍许略意外地看着她。
南音对视着他,“我才不在乎,怕他们不过是怕失去别人的追捧,我又不在乎他们的追捧。”她看着霍许,也许一开始,没有这个人,别人也不会追捧她。她现在还在师父的博物馆默默无闻。
她望去窗外说,“以前我的生活我最喜欢,每天简简单单,看一件东西,也不用考虑后面的利益,现在,我给别人看一件东西,就得七想八想。”
“七想八想?”霍许好像觉得这词有点不可理解。
南音头枕着车厢,看着他说,“你想想,我看这东西,要是谢阁老也看过,他已经给了鉴定意见,我胡乱说,说的不好,是不是得罪人。”她坐直了,拉起帽子盖在头上,又靠向车厢旁边,说道:“沾了名利两个字,就是累。”
霍许的眼神定定凝在她脸上,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南音感受到他的目光,猛然想到这人刚说,“你这样在国外晃荡,也未必安全。”原来他派人跟踪自己,是怕自己出事。毕竟是好意,她低头低声说,“谢谢。”也不知道要不要交代,以后别派人跟踪了,那不尊重自己。可好像又知道,就算说了,对这人也是无效的。
他怎么会听别人说。
却忽然听那人说,“现在不用cheers,代替谢谢用了吗?”
啊!南音被说的一怔,随即呼啦一下,脸像着火了般。她不可思议望着对面那人,看他冷着脸,要不是就他们两个中国人,她一定不相信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一头撞向旁边的车厢,再也不理他了。
霍许看向窗外,外面的光不断闪在他的脸上,神情莫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