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姥姥的心思 (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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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闻听却十分高兴:让篮彩叶干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并且今天还是她主动要做的。难道大妗子真的变好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大妗子实实在在地为姥姥姥爷做一顿饭吧!虽然食材都是自己拿来的,她有这份心,已经不错了!
“大妗子,玲玲姐姐呢?”田青青问道。
篮彩叶:“在家里做花呢!”
“我看玲玲姐姐去,怪想她。”田青青说着,“呱哒”“呱哒”跑出去了。
从郝玲玲嘴里田青青得知,花厂仍然只记工分,多做的活实行工分奖励。这让田青青很是失望。
“玲玲姐姐,姥姥说是看跳舞时吹了风。姥姥看跳什么舞去了?”
刚才光顾了问病情了,后来又被篮彩叶一参合,也没顾上打听,现在猛然想起来了,田青青急忙问道。
说起跳舞,田青青可不陌生。前世凌媛媛时期,为了排遣寂寞,她没少跳街舞。还挑的相当好。现在回想起来,还能哼着音乐舞几下呢!如今听到“跳舞”二字,她真想了解一下这个时期都是跳的什么舞。
“忠字舞。”郝玲玲说。“我妈和爸爸他们都去跳。老人也可以参加,也可以在一边儿看,但必须到场。”
“这么说,姥姥是被组织了去的?”
“嗯哪。俺二姑和二姑夫不跳忠字舞啊?”
田青青摇摇头:“没听说,可能不跳。”
“你们那里的社员们开会不?”郝玲玲问道。
“开。每天下午。也有时候晚上也去。听妈妈说,去了也是学报纸,谈认识,斗私批修。”
“我们这里抓的可紧哩。听爸爸说,工作组长是学mao 著积极分子,参加过省里的学mao 著积极分子大会。对工作可认真哩,干什么也比别处里快一步。一心想搞出成绩来。不让发花钱就是他的事。”
“噢。那,大妗子他们每天都去跳舞呀?”
“每天下午跳。跳完了就学习报纸,不到傍黑不散。”
“玲玲姐姐,咱今天下午看看去吧。我还真没见过跳忠字舞的呢。”
“好吧。”郝玲玲说着看了看天,“我妈怎么还不回来做饭?”
“大妗子不会来啦。今天中午咱都到姥姥家去吃饭,大妗子在那里烙饼汆羊肉丸子哩。”
“你拿来的?”
田青青点点头。
郝玲玲嘴一撇:“叫我妈这一做,还不全给吃完喽。”
田青青笑了笑,没说什么。
表姊妹俩说着说着话儿,郝建国推门进来了。跟着来的还有郝建营,是郝建国放学路上两个人碰到一块儿的。四个人便一同去东南角郝福剑的家。
“给大舅留个纸条吧,要不他不知道去哪里吃饭?”田青青建议。
“他呀,只要这里没人,肯定去奶奶那里。甭管他。”郝玲玲一副胸有成竹地说。
田青青将信将疑。既然郝玲玲说话了,也只好听之任之。
四个人到的时候,篮彩叶已经把饭做好。郝建国和郝建营进门就嚷肚子饿,篮彩叶忙扯了两大块饼,抓了两大把羊杂碎放进里面,卷成了两个饼卷,递给两人。两个人便大口小口吃起来,仿佛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玲玲吃不?”篮彩叶问着,又要扯饼。
郝玲玲白了一眼两个弟弟,没好气地说:“不吃。一会儿爸爸和爷爷就回来了。饿死托生的呀?”说着拉起田青青的手,进了东里间屋里。
不大一会儿,郝福剑和郝兰成前后脚进了门。
郝福剑见到田青青,惊讶地说:“青青,这么大雪,你怎么来了?”
田青青:“姥爷,我家温锅了,剩了一些东西,我妈妈让我送过来,让你们都尝尝。”
郝福剑:“就你一个人啊?”
田青青点点头:“嗯。”
郝福剑有些生气地对郝徐氏说:“二妮儿怎么这么放心,让一个孩子在大雪封道的时候出门,出点儿事怎么办?”
田青青一见姥爷生气了,忙说:“姥爷,没事的。妈妈让我带着黑狗来的。”说着一指庭院里的黑狗:“我家黑狗懂人性,路上没一个人敢欺负我。走进我一点儿,黑狗就‘呜呜’。我要是摔倒了,黑狗还能把我叼起来。不信,你们看。”说着走到庭院黑狗跟前,半躺下身子。黑狗果然叼着她肩膀上的衣裳,把她拽了起来。
篮彩叶赶紧捧臭脚说:“怪不得你妈敢让你一个人出门,敢情她知道黑狗能保护你!”
田青青:“就是。我妈妈说了,只要我出门,就带着黑狗。这样,我安全,她放心。”又对郝福剑说:“姥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个人带着黑狗出门是家常便饭,保险的很。”
一句话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在郝建营和小璇璇的叫嚷下,饭前吃的西瓜。西瓜红瓤起沙汁水丰富甘甜,这又让一家人赞不绝口。郝兰成至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对田青青的态度也格外好。这让田青青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和郝玲玲是在东里间屋里陪着姥爷和姥姥吃的。想起春天被弹“嘣儿”的情景,不由心生感慨:看来,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是分家那晚的惊吓教育了大舅大妗子,还是东西起了作用,或者是两者都有呢?
吃完饭,篮彩叶和郝玲玲收拾完了才走的。这又让田青青心生感慨。
郝玲玲临走对田青青说:“你先在奶奶这里休息一会儿,待队上敲钟集合人的时候,我来叫你。”
田青青忙说:“玲玲姐姐,你别来,队上一敲钟,我就去找你。这样,我是顺道,你来还得来回跑。”
“也行。”郝玲玲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青青,再不要给姥姥送东西来啦。你看见了吧,有多少东西,也让他们全吃喽。”
待郝兰成一家子都走了以后,郝徐氏叹着气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闻听心生疑窦: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内里还有文章?不由问道:“姥姥,我看大妗子今天又做饭又刷碗的,比过去强多了。”
郝徐氏:“在这方面是比过去强了。还不是冲着你的东西来的!只要你来了,走后你大妗子必定上这里查看,掀毛罐看瓦盆,见有面有东西,第二天一家子就来吃一顿。不是烙饼就是擀面条。跟吃绝户会似的。你家能有多少东西供着他们吃?你不送了,我就这一堆一块,他们也就不来了。”
田青青:“姥姥,过去他们来吃,谁做饭呀?”
郝徐氏:“他们自己。分家了,我再做给他们吃!还有完没有哇?”
田青青:“姥姥,我看这样也行:他们来做,您就吃现成的。也让他们侍候侍候您。我看今天就挺好,您病了,他们过来看看,然后给您做饭。比我妈妈强多了。我要今天不来,还不知道多会儿知道您病了哩。我妈妈和大姨还有小舅小妗子,都离得远,往后有什么事,还得指望着大舅一家不是?”
郝徐氏:“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倒了还是看在东西的份上。要是没你送的东西,她才不会来呢。你今天送的羊肉,得三、四斤吧,一顿就吃完了。羊杂碎也抓了不少。全填换他们了。
郝福剑一旁说道:“这么多,你不会让她留出一块儿来呀?”
郝徐氏:“要是留下一块儿,明天一家子还来吃一顿。你说留好还是不留好?只要让她看见了,就一次吃净,省得她惦记着。”
怪不得玲玲说让她妈做饭,一顿准能吃干净喽,看来,知母莫如女啊!
田青青心里可就搬到了五味瓶:
果然,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原来篮彩叶如此作为,是在变相地抢食老人的食物,侵吞自己拿来的东西。
过去忙,来看看姥姥,放下东西就走,从来没在这里吃顿饭。现在冬天了,没事做了,才把事实真象看了个明白。
想想这事自己还是不能横刀阻止。小舅小妗子不在村里,大姨和母亲离的又远,姥姥姥爷身边就大舅这一家,真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像今天姥姥偶感风寒发烧,没个人照顾还真不行。篮彩叶再刁蛮,不是也过来看了嘛。就算是为东西,也把饭做熟了,姥姥在炕上围着被子也能吃上现成饭了。
反之,要是没有大舅一家,等人给母亲送了信儿,母亲一走一滑地赶了来,姥姥还不知烧成什么样子了哩?!
说到底,在现有条件下,还得想办法融洽姥姥姥爷和大舅一家人的关系。分家不是目的,而是为了缓和矛盾,让姥爷姥姥过上幸福平静的日子。
自己空间里东西有的是,供着他们一家子吃也蛮没问题。关键是得让篮彩叶改变观念,让她以孝顺老人的心理去侍候老人,而不是去给老人抢吃抢喝,争夺食物。
如果先这样维持下去,借助篮彩叶贪的心理儿,自己常来,多带东西,用东西吸引着篮彩叶来给姥姥做饭……
常言说:吃人家的嘴短。为了一顿饭,篮彩叶不也露着笑模样做这做那嘛!即便是装出来的,也比先前进了一大步。时候长了,婆媳产生了感情,保不准还真改变过来呢。
实在不行,自己再想点儿别的办法(不是万不得已,田青青不愿用异能)。无论采取哪种措施,也得让姥爷姥姥过上幸福安逸的晚年生活。
关键是眼下得做通姥姥郝徐氏的工作。别再自己拿东西哄篮彩叶来给老人做饭,反倒给姥姥添堵,找别扭!
田青青这么一想,于是便做起郝徐氏的工作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