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不许进来!"夜雪紧跟着喊道,声音因焦急略显沙哑,而且严厉之极,无名有记忆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叔叔,相信我!我不会做傻事!"
话未说完,她已经纵身掠入那裂隙中,落足到了第一块碎石上,那脚下飞溅的火焰,带着点点火星不时向她的脚袭来,让她左躲右闪,十分紧张。
"继续走,你的夜雪叔叔就在里面!哈哈哈!"一阵大笑从黝黑的洞壁两边回荡起来,刺耳惊魂,让无名微微皱眉。
脚下的碎石并不稳定,随着她踩上去,便开始慢慢下陷,她不敢久呆,便纵身跃向里面的石块。
当她的脚刚刚落足的时候,便觉得身后光线一暗,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一定是剑皇将那气团的外围关闭了,自己已经被关入阵中,除了继续前行,已没有了退路。
"无名,你怎的如此不听话?若是你有什么意外,将来叫我有何面目见你的母皇?"
一声悠长的叹息响在耳畔,却让无名一阵纠结。
"叔叔,什么,我的母皇...她早已经不在了,你为何还要将自己捆锁在回忆里面!"反正是前途未卜,无名索性把心里的纠结都说出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管她在不在,都在我的心里!"夜雪轻轻地叹息道,那声音中有让无名鼻子发酸的深情融在里面。
"叔叔,你错了!她不是你的沧海,你也不是她的巫山!她是轩辕流星的沧海,轩辕流星才是她的巫山!"
无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夜雪一定会痛彻心扉。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当头棒喝,让他醒转过来,重新为自己活过,不要再困在以前的阴影中。
他为龙皇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年,够了。
"无名...你自己小心..."夜雪沉痛地低吟一声,果然是深受打击,一时无语。
无名心痛他,但是却不能不如此对他。
因为她不想永远都在夜雪心目中是龙皇生命的延续,她是她,独一无二的轩辕无名。
她要夜雪的心,就要完整的一颗,而不是这颗心中还留着别人的印记,不管那人是谁,都不可以。
洞越来越深,温度越来越高,一滴滴汗水已经从她白皙的额头沁出来,密布如颗颗珍珠,在火焰照耀下熠熠生辉。
脚下的碎石越来越不稳定,仿佛脚下的液体越来越稀薄软不受力。她只得越来越小心,越来越紧盯着脚下的石头。
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
因为一旦失足跌入那滚沸的红色岩浆中,绝对会被煮熟烧死。
突然前面的碎石不见了,她急忙收回脚步,顿时一个趔趄,她吓得心头狂跳,急忙稳住脚下的碎石,已经有几颗汗水被甩到了一边的洞壁上,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来那洞壁上都是火烫的,想到这里,无名更觉得热不可当,在高温的炙烤下,连自己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脸颊上热汗直流,心头砰砰直跳。正在努力寻找前面可以立足的地方,却猛然觉得脚下一沉,一个冒着火焰的怪物,从自己脚下突然冒出来,张开犬牙交错的嘴,对着自己磔磔怪笑着。
在无名的越瞪越大的双眼注视下,那只怪物,竟然伸出自己的八条长腿,抱住她脚下立足的岩石,向下死死的坠去。
无名惊呼一声,顿时心头一凉: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于此?
在那岩浆中钻出的怪物的死命坠压之下,无名立足的岩石带着一串汩汩的气泡,一寸寸向下沉去,再有三四寸,无名的脚便要落入那滚沸咆哮着的岩浆之中,那些飞迸的火星不时,撞在她锦袍的衣摆之上,兹地一声轻响,冒出一股丝绸焦糊的烟味。
镇定!一定要镇定。否则一旦落入岩浆,自己必死无疑。
留心之下,她察觉到,怪物全身披着厚厚一层鳞甲,坚韧之极。而只有光秃秃的头部是最合适攻击的部位。虽然怪物那颗三角形的头颅也到处坚硬似铁,额心位置是薄薄的一层,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突突跳动。
无名暗自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地俯身便刺向那怪物的额心位置。饶是灭顶之灾当前,她出手依然稳、准、狠!
"噗!"一声,一股碧绿的液体喷出,那匕首整个没入了怪物额心的皮肤之下。随之"吼!"地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洞壁上的碎石被纷纷震落下来,无名急忙挥动匕首格挡。
绿液喷尽,一颗火红的珠子从怪物额心之下蹦出来,砸向无名的胸口。无名眼疾手快,将手中匕首一挥,咔嚓一声将那绿珠一分为二,飞行的轨迹立时改变,转而砸向了两边的石壁。
而那只失去了命元的怪物,则立时塌缩成一只瘪瘪的空皮囊,汩汩地沉入岩浆中,冒出一股灼灼燃烧的烈焰。
怪物一死,那石块的下坠之势便随之止住,无名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长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自己的额心一凉,有什么东西沁入其中,让她顿时周身发冷,不禁牙齿咯咯打颤,如坠冰窖一般。
这才想起,刚才那颗珠子虽然被自己劈开,撞向了石壁,但是珠子中的一些灵光,却沾染到了自己的衣袖上,自己刚刚用衣袖擦汗,这东西便也随之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丫的,什么东西?无名一边寻找前面可以落足的碎石,一边尝试用自己丹田中的灵息,去逼出血脉中侵入的极寒之气。
可惜,将那灵息运行了一周天,身体的冰寒状况丝毫未曾缓解。这才懊恼地发现,自己依靠龙神仙云修炼来的真元力,实在还太少,不足以对抗这股寒冽之气。
无名陷入懊恼纠结之时,在绝阵中的夜雪却将刚刚提起的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
幸而无名反应极快,否则被那烈焰冰螅的冰之本源砸中胸口,人便会立时冰化,随后便风化掉。
眼下她沾染了冰息,虽然感觉凶险,但是却不足以致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