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路总后,我才发现,这老家伙在见到我后,脸上明显浮现失望神色。但失望归失望,这肥家伙也不望把派头做足,要了一桌子菜,又要了几大瓶酒。
我皱眉看着乔一鸣连喝了三大杯芝华士,虽说芝华士酒精浓度不高,甜甜的,特好喝,但毕竟是酒,他那破胃哪能这样折腾?
但见他面不改色的模样,我也就懒得说,反正身体是他的,喝穿了吃坏了,也不关我的事。
可能我皱眉的模样看在客人眼里是担心的表现,这位年约五十的路总居然把酒杯对准了我。
“小姐贵姓?我与乔兄弟认识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过你。”这姓路的带着周不周正不正的方言普通话,眼里有着明显的轻佻与淫猥,看得我好不恶心。
你他当然没见过我,我是乔一鸣才上任还不到两个月的情妇呢。
我朝他笑笑:“路先生日理万机,哪能记得住我,但我可知道路先生的大名,在物流界,无人不知晓您的大名。”
路先生被我拍得哈哈大笑,搂了身边打扮得艳光四射的美人,还恶心地在她胸前揪了一把,如此明张目胆的动作,我心里一阵反感。
可那位美人却不当一回事似的,反而还把身子偎进男人怀里,极尽妩媚庸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边偷偷地对乔一鸣性感地笑,一边用眼角打量我,并挑衅着。
“这位小姐真特别,是乔先生的女朋友吧?”
我淡淡地笑,不是没有看出她眼底的挑衅与嫉意,不经意地看了面沉似水的乔一鸣,意有所指:“女朋友?你太抬举我了,这种场合,哪是女朋友会来的?”我一方面是在自嘲,另一方面却是在讽刺她,大家情妇命,相煎何太急?
真正的女朋友才不会被男人带到这里来,通常能出现在酒桌上或是谈判桌的女人不外乎有两种,一种是正经的职业女性,另一种就是充场面兼润滑剂必要时还得为男人事业“捐躯”的女人,用脚趾头想,我都是后者。
她有什么好挑衅的?不就是自己的男人比我的男人老了点,她本人比我漂亮了点?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做情妇的命。
她被我讽刺得脸色微变,但很快就镇静下来---我想,她肯定是职业级情妇选手,瞧那份镇定功夫。
“嘿嘿,虽然长得不怎样,但还挺耐看,嘿嘿---”又是一阵露骨的淫笑。我听说过酒桌场上有许多猥琐事,但没料到会如此明张目胆。好像我已是他的襄中物似的。
姓路的淫笑一声,色眯眯地看着我,“乔老弟,你这情妇还真是个妙人儿,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的分寸。我喜欢。”
我皱眉,王八蛋的,当真是精虫上脑了?
乔一鸣开口了:“路总过奖了,如果你喜欢,等会有你的享受。只是,这合约?”
我心里一紧,这么快就轮到我上场?
“嘿嘿,急什么?乔老弟,咱们合作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还信不过我么?”
乔一鸣淡淡地笑:“我当然知道路总是个爽快人,只是今晚我还有其他要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印章没带在身上,这样吧,明天,把你的文件带给我。但今晚---”然后色眯眯地看着我。
乔一鸣说:“非常抱歉,恰巧我今晚也有事。”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神色:“路总,咱们合作那么久了,难道你还怕我给不了你的好处吗?”
姓路的男人嘿嘿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他依依不舍地看我一眼,吞了吞口水,挺肉痛的样子:“这次是我准备不周,明天,明天把合约带到我公司来,我马上签。”目光又看向我,说:“呃---乔老弟就不必白跑一躺了,就由你身边这位小姐送来如何?”
“放心,老规矩,不会让路总失望就是了。”
然后,双方拟定了初步协议,然后双方告辞,临走前,那色男人还*地眨着我,“小妞长得不怎样,但有个性,我喜欢。”
乔一鸣淡淡地笑,只是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又紧,耳边听到他沉稳的声音:“路总真是爱开玩笑,谁人不知路总的女人才是女人中的极品?”
“哈哈,说得也是,咱们夜莲还是个大学生呢。哈哈---”那姓路的男人一脸得意地搂着怀中女人扬长而去。
我听了好一阵沉默,大学生啊大学生,曾经光宗耀祖与象征学识的身份,什么时候也被当成了男人炫耀的资本?
我望着乔一鸣,他也看着我,镜片后的眸光一派深沉,像古井般无波,却又像海水一样,偶尔掀起一片翻滚的骇浪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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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乔一鸣的情妇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除了金钱和物质上的享受外,睡觉总是自到自然醒,这是我二十六年生命中最难得的日子了。小时候塞窗苦读,天天晚睡早起,那时候天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帮母亲准备过桥米线的制作过程,每次被母亲挖起来,我都痛不欲生,那时候我就发誓,等我哪一天有钱了,把钱放在枕头下睡,狠狠地睡过够再说。后来嫁给纪之扬,因为工作的原因,仍是不得不早起,我恨死这种滋味了,总是对之扬说:“等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我就把工作给辞了,全都买店铺,当个包租婆去,天天睡到自然醒。”
那时候之扬总是笑着揉着我一头鸡窝,说:“何需去指望那没有希望的彩票?只要你支持你老公我,最多五年,我就可以让你实现这种日子。”
之扬确实努力,嫁给他也才三年,他已经凭借努力打入公司高层,在公司里算得上二把手。我也可以享他的福,可惜,造化弄人,他内心里渴望的大胸女人与男人骨子里的激情,与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的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的性格,统统埋葬了这份经营了十年的感情。
想着想着,眼泪溢出了眼眶,那天,一城对我说:“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出轨的想法,只要不影响婚姻,何必那么较真呢?”
之扬也曾说过:“只要我心里有你,这就足够了。”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存有这种想法?只要心还在婚姻里,肉体上的出轨就可以值得原谅?
房门推开了,乔一鸣带着一身的冰寒进来。
我问他:“你曾经说过,为了报复我,你曾布局了十年的局。请问,你这个局是怎么布的?”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我问得太突兀,一时找不到话来回答。
我又说:“之扬对我那么好,他怎会背叛我呢?是不是你故意从中破坏?”
他默默地看着我,说:“向以宁,你还在想着纪之扬?”
怎会不想呢,他的恶霸,他的冷酷,他对我的利用,都衬得之扬的温润,之扬的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