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盛夏是与高洁一起睡的,其实两人都是整夜失眠,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不说话,各怀心事。
高洁彻夜想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自从嫁给盛继业自己是无疑是幸福的。可是她也自私,这么久以来忽略了盛夏,在盛继业过世后,更一度曾想将他的死亡怪到盛夏头上。
因为盛继业是在身体极度差的情况下,得知她与盛名峻的相恋怒极攻心才过世的。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刺激,盛继业还是会死。
可是她却觉得盛夏欠了自己和盛家的,为了还盛家的债逼她去嫁给颜玦。如今看女儿这么痛苦,她心里更是煎熬、后悔……
——分隔线——
翌日,盛夏起床,比起昨晚的激动,整个人仿佛都冷静了许多,只是脸色仍然不好。也不怎么说话,早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便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飘窗上还挂着风铃,她光脚将腿放平,倚在铺着毛毯的窗台上,晨光从外面照进来将她笼罩。
她想起她和颜玦从前住的那橦公寓,公寓的那扇落地窗前也铺着这样的长毛毯。她想起某个雨夜,她和他曾经……闭上眼睛,阻止再想起那样的画面。
良久,她终于重新睁开眼睛,拿出手机快速拨出那个号码,仿佛怕晚一刻自己会后悔般。然而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接,久她怀疑下一刻自己都会忍不住将电话挂断。
“盛夏?”终于,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闭上眸子,居然觉得心头一痛,声音却格外沉静,说:“颜玦,我们谈谈吧。”
对的,声音很沉静,却透着一种仿佛随时决裂的紧绷。
了解如他,又怎会不知她要说什么,心头也一紧,却冷着声音说:“我没有时间。”
盛夏心头骤然涌上一股愤怒,男人抽身时果然都是这么无情吗?
“难道离婚的时间都没有吗?”有人说离婚这话不能一再说伤感情,而对于她而言,这样的念头一旦萌生却如心草疯长,再也压抑不住,虽然昨晚她还曾对杜若放出过那样的狠话。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通话突然切断的嘟嘟忙音,再打,那头已经关机。
他这是什么意思?
盛夏忍着摔电话的冲动,最后将电话拨给朱助理,两人显然在一起,任凭铃声如何响,那头都不接。
她最后只得编了个短讯给他:“九点,民政局见。”然后拉开衣柜,换了身衣服出门。
彼时高洁正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精神自然不太好。正闭目养神,骤然听到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抬眼就见盛夏换了身衣服下来,看样子像是要出门。
“妈,我出去一下。”盛夏说着便往玄关处走。
“盛夏。”高洁却不放心地站起来。
盛夏转头,冲她笑了一下,说:“没事。”
最差也就是离婚而已,她承认自己的心很痛,但还不至于想不开。
高洁最后也没有阻止,想着她整天憋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或许出去散散心也不错。只是目送她的车子离开盛家后,心里终有些慌慌的坐回沙发上。
这时佣人过来打扫茶几的桌面,收报纸的时候她突然瞟到版面,并一把拽了过来。上面是昨晚的新闻,头条配的照片则是颜玦与杜若相携出席生日宴的抓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