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颜玦与杜若的事传开,盛夏在大众眼里只不过是个被嫌弃的女人,勉强称得上是个婚姻的受害者,毕竟在众人眼里,她那样的名声配颜玦本来就是高攀,仿佛下堂已是早晚的事。
本来名声、绯闻在男女身上体现的就不平等,更何况她从前已背了那么多真真假假不好的传闻,所以现在这事闹出来后。那些人就像是准备好了一样,对她的骂声几乎灭顶。
自然也有说颜玦早有离婚的意思,盛夏这次不过是被算计了,因为只有她婚内出轨的证据确凿,才会被净身出户,捞不到一分钱。可不管怎么说,同情的人少之又少,因事不关己,所以除了看热闹的便是幸灾乐祸的。
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盛夏却在那天哭过之后,反而变得愈加平静起来,几乎是置若罔闻。又仿佛过去一年经历的太多,已经让她练的刀枪不入。
高洁就算再病、不出门、佣人再不敢说,这事终究也是瞒不住的。相反的,她这次并没有责备自己的女儿,有时候看着她那么平静,反而觉得她的心境仿佛苍老到已经过了一辈子的迟暮老人,比她这个做母亲的经历的还要漫长。每当这时她都忍不住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颜玦那天宣布离婚后没有再露面,就连管玉娆都闭口不提此事,想来对盛夏这次的举动也是相当不能理解。
这天午后高洁还在睡,盛夏坐在落地窗前喝着茶,远远便看到一辆车子停在别墅前。佣人走过去询问,只见车门打开,一身运动装的颜意从上面走下来。
她眉色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便见她不顾佣人的阻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嘴里嚷着:“我找我嫂子啊。”
“小姐,你不能这样。”佣人却并不认识她。
直到盛夏说:“让她进来吧。”
佣人听了盛夏的话,这才让开拦着颜意的路,在盛夏的示意下自己回厨房忙去了。
颜意则情绪激动地跑过来,双手抓住她的手,喊:“嫂子。”模样倒像是受了委屈。
盛夏笑了,帮她拢着鬓边的碎发,问:“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
颜意一时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
今天盛夏也只穿了件灰白色的家居服,脸色也不好,甚至有些苍白。身体在宽松款式下,仿佛愈加弱不禁风,可见这些日子也并不好过。可是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居然还能笑的这么平静。
“嫂子,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她急切地问。
明明那么多的“证据确凿”,颜意看着她的眼睛含着泪,仿佛受委屈的是她自己,又仿佛盛夏只要说一句不是,她就相信。
盛夏心里一暖,眼中发涩,却摸着她的头,说:“颜意,谢谢你。”
虽然她和颜玦不可能了,可是她多么喜欢这个善良的姑娘。她面对自己从来不问索取和报酬,没有心机和保留地对自己好。
是的,从她与哥哥订婚那天起,颜意是真的将盛夏当成家人,所以听到她这样平静和近乎默认的话真的哭了。
杜若和哥哥的事她也有听说,所以她觉得这事也不能完全怪盛夏。可是若说都怪她哥哥,她私心里又向着他的,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呢,于是这眼泪便变成了她站在盛夏和颜玦之间左右摇摆的矛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