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峻应了,然后被她劝着离开。
高洁知道,盛名峻只是表面应着,心里不免担忧。转头见盛夏还在病房里,便说:“你也回去吧,我这里没事。”
“妈,就让我陪你会吧。”盛夏说。
以前总是不理解她,其实现在也没有理解多少。但是今天进病房的时候,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酸,是因为发觉记忆中那个一直埋怨着的妈妈已经老了。
难得盛夏说了软话,高洁闻言眼眶湿热,赶紧撇过头去。
她没有再赶盛夏走,两母女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争论的事,相处起来都温软许多,病房里的气氛还算温馨。随着时间推移,高洁有些困倦地又睡了过去。
盛夏在病房里坐的浑身僵硬,便准备出去走走,顺便给颜玦打电话。下了楼,一边拔号一边寻找相对僻静的角落,眼前一辆眼熟的阿斯顿马丁便从眼前划过。
当然,在E市开这个车的大概也只有颜玦,她便下意识地去年车牌号,令她意外的还真是。
这时候来医院,难道是听说了妈妈的事?
盛夏疑惑着上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却是朱助理。他一身深色西装,这么正式的打扮应该是在上班吧?为什么会来医院?而且开的还是颜玦的车?
盛夏想着,已经抬步跟过去。
医院大厅都来不及喊他,朱助理已经进了电梯。她看了最终停滞的楼层,并不是妈妈住的楼层,便按了旁边的电梯跟上去。
出了电梯,走廊上都很安静,明显是VIP区。
颜玦不舒服?还是颜家有人不舒服?或者是私事?盛夏正犹豫着想要不装没看见,然后给颜玦打个电话?
这时一间病房的门恰巧被人推开,然后伴着朱助理有些为难的声音:“沈小姐,你这真是为难我了。”
“什么叫为难?你们颜少喊你将我们杜若送过来,不就是让你帮忙照顾的吗?”沈莹问,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以前跟在颜玦身边,可不曾敢这样。只是眼前自己越来越没有期望,她又何必忍气吞声?这话刚刚说完,抬眼便看到了盛夏。
沈莹面色微怔了下,然后唇角奇迹般地扬起一抹愉快的笑,招呼道:“哟,这不是颜少奶奶?”只是藏着眼角眉梢的得意和讽刺,怎么也掩饰不住。
朱助理听到她的称呼转头,果然见盛夏走过来。
“少奶奶。”朱助理喊。
不是他心虚,是他是颜玦身边的人,现在被逮到出入杜若病房,他怕自己连累老板。
“朱助理你只是奉命行事,怕什么?”沈莹倒是唯恐天下不乱,真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盛夏看了他一眼,朱助理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不对,只得低下头。
沈莹却看着盛夏,故意刺激她说:“你以为结了婚他就是你的了?你难道不知道他等了杜若了三年,其实在他心里,你连杜若的小截手指都比不上。”
“我比得上或比不上的,根本不屑去比,因为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倒是你沈莹,她杜若现在算不算得上是个小三都未可知。你不过只是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连捡剩的资格都没有,到底又在得意什么呢?”吵架的时候,盛夏每个字都能戳中人的痛处。
沈莹也完全不是个没脑子的,但是自从名气大跌之后,底气不足不说,还很容易被激怒。闻言,她果然又要气得跳脚,这时杜若被人用轮椅从病房里推出来。
纤瘦的她被宽大的病服包裹,脚上绑着绷带不说,最惹眼的是长发挽起,细白的颈子上带着可疑的红痕——像是吮出来,明晃晃地呈现在她面前。
沈莹看她脸色变了,终于心情好起来,故意问:“那么你呢?名正言顺又怎么样?颜少偷吃有跟你说吗?”
盛夏目光与她相对,那眼睛里的笑意像最恶毒的针朝自己扎来。
她不反驳,只是握着掌心里的手机,抬起,屏幕还停留在拿刚刚没有机会拨出去的号码上,按了拨出键。
“为什么还没回来?”那头很快被接听,且传来颜玦很随意的声音。
“睡醒了吗?”盛夏不答反问。
“嗯。”颜玦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紧绷,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却将居家、随意、满足、平常这些都演绎的淋漓尽致。
盛夏无视这一幕给沈莹或杜若的深刻刺激,只道:“那就到医院来一趟吧,我这里有件事正好需要你过来澄清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