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劳氏三侠
徽宗翻脸不认人,三侠忠善苦寒心。
耶律马道:“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天归附在我帅旗下立刻就可以建得功名,封妻荫子,自不在话下,你做我的军师也不辜负你大半生积累的才华,只要你一句话,你就可以弥补你此生的遗憾。”
这是楼下走来几个汉人,头上却带着金国军装,都五十来岁左右,个个手提大刀,这几人中史云东倒认得三人,他们都是河南铁刀门的坐下弟子,史云东见他们不但不以国耻,反而成了金国残害大宋子民的鹰爪,心中勃然大怒,道:“耶律马,你以为我是你收的那些狗腿子么?生来就甘心给你卖命。”
铁刀门下那三人立刻大怒,一人道:“史云东,你是说我们么?哼!当年徽宗皇帝昏庸无道,我们给他们做了三十多年的侍卫,他当年为了扩充**,在民间广征民女,惹得山河动荡不堪,我作为侍卫大统领怀着一片好心,向他进谏了几句,没想到到那狗杂总竟然诏告天下,说我们企图谋返,要把我们赶净杀绝,连家人也不放过一个,这杂总如此昏庸无情,拿我们当看门狗,竟还要对我们做得这样绝,今天各位英雄好汉都在这里,你们都凭良心说话,那杂总是不是禽兽不如?”
原来这三人是徽宗皇帝当年在汴京的贴身侍卫,名为劳福江,劳福若,劳福海。刚才说话那人就是老大劳福江。
劳福若也道:“开始几年来我们三兄弟为了躲避追杀,日夜不得安宁,虽然被他到处追杀,但我们作为臣子的都认了,他们来追杀,我们也不杀他的军队,后来汴京破了,他父子被掳到金国,我们三兄弟想起他当年的知遇之恩,不记前嫌,带领江湖上的好手在半路拦截救他父子脱险。”说到这,那人喝了一口茶,正准备继续说,刚才那人插口道:“没想到那狼心狗肺的东西非但不识我们好意,反而说我们三兄弟还记着当年的深仇带着江湖中的高手去追杀他,我们寒心之下无意恋战,被金兵杀得落花流水,若不是我们三兄弟福大命大,嘿嘿!此时早不知投胎到哪里去了。”
劳福海也插口道:“后来赵构在金陵继位后非但没有体谅我们兄弟的一片苦心,反而比那杂总更不认人,非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不可,十年来,天天派人追杀我们,我们实在被逼无奈,只好……”
当场的人听得这三人此生的悲惨境遇,颇为同情,那人说到这突然住口不说,倒有大掉众人胃口,。史云东见他们都已成了耶律马的鹰爪,这一番话虽说得逼真,但还是解不了自己心中的怒气,道:“只好怎样?是男子汉就说出来,何必拖拖拉拉,我看你们兄弟做得事十件有九件都不敢拿到太阳下来晒一晒。”
劳福江怒道:“你以为我就不敢说么?那狗杂总一家三口追杀我们十多年,我们忍无可忍,那日不知是哪位刀杀的探得了我们藏身的地点,当地总兵带了几千军兵悄悄杀来,我们心一横,什么也不想顾了,一口气把那几千兵马都杀得干干净净。”
众人听得这番话,个个目瞪口呆,向他们好好的打量了几眼。旁边几人急忙往边上躲闪,生怕他们三兄弟发起怒来,自己惨遭池鱼之殃。
梅凝心道:“当初梅公也给我说起过,他只是叹息,原来这里面竟有这些苦衷。”
史云东道:“你们有这些遭遇我可以理解,但不能理解的是你们为何要投靠金国,做他们的杀人魔爪?”
劳福江倒被问得满面愧色,一声不吭,难以回答,三人均微皱眉,耶律马接过话道:“当时南边的天空上落下了一块流星石,我叫人卜卦一算,那人说是南朝气数将尽,就在数年之间,劳氏三侠乃人中豪杰,当年因一丝仁念,被徽宗皇帝欺瞒了三十年,这势知道了真相天机,怎能错过?尚且劳氏三侠此举正好是为了解除中原百姓的苦痛,如此大仁大义之举,却被世人误解,真是冤啊!”
史云东道:“此话怎么讲?”
耶律马道:“天机虽道南朝气数将尽,但还可以苟延残喘几年,但灭亡的趋势却是不可避免,我大金国与南朝年年征战不知会死多少人,劳氏三侠为了尽快结束征战,不惜与南朝反目成仇,身为江湖英豪,此举何等艰难?再说南朝百姓在南朝的统治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而我大金国仁义待人,爱民如子,此乃众望所归,劳氏三侠弃暗投明,不愧是侠之大举。”
突然朗声说道:“各位,如今南朝气数将尽,我大金国四路元帅不日将南下征讨,识时务者为俊杰,各位好好考虑。”
此言一出,客栈内议论纷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忽然史云东挥扇喝道:“你正是异想天开,在我们大宋的地方,你少做些春秋大梦。”
耶律马气得面色青紫,喝道:“你们可想好了,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归顺我的帅旗下,要么就是死。”
话音一落,劳氏三兄弟正要去把门关上,突然外面飞奔进来一人,是一个汉人,四十来岁,却走到耶律马的身边悄悄道说了几句,立刻退开在一旁,耶律马的脸色立刻变色,道:“是在什么时候?”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北七省中陕西副舵主柳东明,他虽然公开投靠了金国,但这客栈里却没人能够认得他。
柳东明道:“五天前,现在镇江一带正在闹僵尸吃人案,我想大事不妙,我们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耶律马恨恨地道:“之可惜任冰那小子没带人到这里来,否则我定要他全军覆没。”当下缓了一缓道:“你们考虑得怎样?我刚才的话一点也不变,你们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客栈里立刻变得哑雀无声,人人惊惶。
此间暂且不表,且说任冰等人那日追到潼关后如何?任冰等人追到潼关后,见金兵四周围得像铁桶一样,又仿着暗中埋伏在四周的黑衣杀手,生怕打草惊蛇,便退后十里暗中查探。
任冰查探了数日,只见金兵没有丝毫放松,暗道:“如今金兵防守严密,我们这么等下去绝不是什么好的方法,我们得想办法摸进城里去。陆大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陆开明道:“金兵越是防守严密就越代表他们心虚,只要我们攻其不备,就能出其不意的制胜。”
于成风道:“金兵的兵力多于我们数百倍,我们绝不能强攻,得悄悄摸进城,我们今晚用绳索摸进去。”任冰道:“此事得好好商议,绝不能打草惊蛇,如果金兵发现了我们到了潼关绝对会派兵到处搜索我们的踪迹,那时我们连脱身就怕很难了。于舵主,这件事就教给你准备,今晚子时行动,不得有误。”
当下众人商议已定,只等天黑进城。
一轮皓月被一层阴云埋没,瞬间变得惨黑,潼关城内灯火通明,城墙上火炬如林。子时时分,吹起阴风,带起阵阵寒意。
任冰等人带了绳索挠钩等攀爬之物到了城下,于成风道:“少舵主,城墙上到处都有金兵把守,我们最多只能进去几个人,人多了必会被人发现,夏金吾和拔离速必会想到我们会摸进城,恐怕早有防备。”
任冰道:“于舵主说得是,人多不免打草惊蛇,就我和于舵主进去,其余的人都在城外接应,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于成风悄悄摸到城下,观察了一会,待墙头官兵换了班时,任冰身形一转,使开壁虎游墙功攀援而上,轻飘飘的落在墙头,撒下绳索拉了于成风上了城头。
众人在黑暗中见任冰和于成风安全上了城墙,心中松了一口气。
任冰刚收好绳索,忽见前头拐弯处有灯火摇晃,两人立刻警觉,微一纵身,倒勾在横梁之上,只见下面缓缓走来两大队官兵。一个统领道:“有没有什么情况?”身后一个小头目禀道:“启禀大人,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那统领道:“好,给我盯紧了,若出了什么差错,放进了反贼进来,大人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们。”那小头目道:“大人说得是,多谢大人多多提拔和栽培,这是小的两月来的俸禄,还请大人赏脸收下。”
那统领接过一个包囊,在手中掂了掂,笑道:“这个自然,你只要做好本职防守就行了,上面有什么好差事下来我自然忘不了,不过你别让我太失望。”
那小头目道:“大人吩咐的事小的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帮大人做好,怎敢给拖大人的后退?”
那统领道:“那就看你的造化了,这几天风声紧得很,大帅和将军都放不下心,时时刻刻都命我出来察访,你们都得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来,上面的一高兴,好事自然少不了你我的。”
那小头目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好好防守,大人请放心回吧!”那统领带人下城,那小头目自在城上防守。
正是:“阴风阵阵吹墙脚,笑意声声楼上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