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啊……”
酷刑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女犯终于喊出了声。
锦衣卫指挥佥事田尔耕这时揪起了她的头:“怎么样,肯说了?你们暴雪坊的人都躲藏在何处?”
女犯倔强地咬着嘴唇,还是一声不吭。
后面开始刺入了。由于双腿被绳索拉得大张开,女犯一点抵御的能力也没有。她只有泪流满面,忍受这前所未有的凌辱。
有的校尉本已经轮到一次,现在又褪下裤子,跑上来凌辱犯人。
许显纯和田尔耕又逼问了女犯多次,但她还是一字不吐。
季桓之沉思片刻,心说一直这样不是办法,这帮刺客,个个都跟铁打的一样,无论怎样拷掠侮辱,都是一字不吐,继续这么耗下去,得不到任何收获,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招。
于是季桓之看众人都消遣得差不多了,命令放下女犯。
校尉们终于将女犯的双脚解了下来。屋里的人都穿好了衣服,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津津有味地评论着。
季桓之此时说:“把她带回牢去,给一些饭,今天晚上不许有人再碰她。这是要犯,如果根据她的口供铲除了为害数百年的恶社暴雪坊,咱们所有人能升官领赏了。明天我还要亲自审问。”
“遵命!”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田尔耕又乖巧地说:“因为是要犯,今夜不得已允许大家用棍刑,可是不得说出去,不然谁也脱不了干系。”
“是!”
第二天一用完午膳,季桓之又穿着便服来到了刑房,来诏狱这种肮脏阴暗的地方,冠服缠棕帽太不方便了。他坐在太师椅上,田尔耕和四个校尉在旁边伺候着。他前一阵子笼络的十个亲信中的两个在门口听令。
“带女犯!”
季桓之下命令。他今天打定主意要在女犯身上细细作文章,如果让她招供,救回辽阳侯不提,除掉暴雪坊,他起码也可以像熊二哥那样,封个伯爵当当。
女犯虽然经过昨天一天的酷刑和轮奸,可是她一生戎马,身体健壮,勉强吃了两顿饭,休息了一夜和一个早上,到底恢复过来一些。
一被架进屋内,女犯不禁想哭。可怕的蹂躏又要开始了,她连田尔耕和季桓之的脸都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得住这次的折磨。
女犯身上罩着一件薄薄的灰色囚袍,赤着双脚,长发披在肩上。胸口一起一伏,两个乳峰的轮廓显现出来。
季桓之欣赏了一番女犯,又说:“今天本都督要好好地审问你。好多大刑你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识相,就赶快招供。不然让你吃尽苦头之后,我再把你赤身裸体骑上木驴,在京师九门游街示众,最后在菜市口剐了,将肉售卖给百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女犯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不禁抽泣了两声。
“哈哈!”田尔耕笑道:“害怕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快招!”
“呸!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招供的。”女犯止住哭,咬了咬牙说。
田尔耕一示意,校尉们上前拽下了女犯身上的袍子,那底下什么也没有穿。女犯没有像昨天他们第一剥她衣服那样挣扎,倒显得很从容。她也不再用手护住自己的隐秘部位,直挺挺,一丝不挂地站在地上,还甩了一下长发,倔强地抬头盯着季桓之。
季桓之大怒:“吊到架子上去!”
校尉们扑上来,女犯又呈大字型,悬在刑架上。
女犯被吊在刑架上,看着眼前十来个昨天刚刚蹂躏过自己,今天又跃跃欲试的锦衣卫校尉,再看看刑房内到处摆放的刑具,不禁垂下了头,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季桓之此时背着手走到刑房中央,对众人说:“本都督曾经看过一本异书,叫《研梅录》是一个叫周纪成的人所著。里面专门讲如何捶讯女犯。”
田尔耕不懂地问:“这种书,如何起这样雅的名字?”
季桓之有了卖弄学问的机会,非常得意。他摇头晃脑地解释说:“这本书开宗明义,说到:梅花固清香,非置于钵内仔细研之碾之,其馥郁不发。女犯虽娇弱,非缚于厅前严酷拷之捶之,其内情不供。这个周纪成原是东厂的一个主管,专司钦犯及其家属的审问。他在鼎革之后隐居山中,写下这本奇书。”
屋内众人都佩服地直点头。
季桓之又说:“现在我们给她用个这本书里的一个刑罚,叫作雨浇梅花。”
他接着便指挥校尉们行动起来。
吊着的女犯也把刚才一席话听在耳朵里,不觉深深吸了口气,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突然,她的头发被人猛然拉向背后,使脸仰了起来,一张黄裱纸盖到了上面。接着,有人在朝黄裱纸上浇水。纸被细细的水流浸湿,封住了女犯的鼻口,令她窒息。
田尔耕看见女犯仰着头痛苦地在刑架上挣扎,胸脯困难地一起一伏,连忙对季桓之说:“大人,别憋死了。”
季桓之笑而不语,走上前去,踮起脚,在黄裱纸上撕了个口子,正对着下面的嘴。女犯立刻停止了剧烈的摆动,贪婪地呼吸。旁边的校尉拿起舀子,水朝着她的嘴浇下来。
女犯的头发还是被人紧紧抓住,脸仰着,怎样挣也挣不脱。她的鼻孔依然被薄薄的黄裱纸封住,想用嘴喘气,但水每浇一阵,才停一下。她越是憋得慌,越是拼命张嘴,水喝得越多,咕嘟、咕嘟喝个不断。
“哈哈,真能喝呀,一桶都下去了。再来一桶!”
田尔耕看见女犯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像孕妇一样,不由兴奋得大叫。
又一桶水提到刑架下面,田尔耕亲自拿过舀子,半柱香的功夫,便全都灌了下去。
女犯的头发被松开了,黄裱纸也拿了下去。她低着头,喘息着,呻吟着,肚子已经比孕妇临产时的还大。看见她这个样子,屋里的校尉们都开心地狂笑起来,还用污言秽语打趣。
被灌了两桶水,女犯依旧强硬得很,骂道:“畜生,我命都豁出去了。你们来吧!”
季桓之退坐到太师椅上,跷起二郎腿,捧起一杯热茶,轻啜了一口,一手拿着茶杯盖轻轻拨弄着茶叶,说:“雉羽,或者说范姑娘,本都督劝你还是不要逞强。”
女犯忽然一怔。她本名范滢,在暴雪坊中号雉羽,是职人之一。她没料到季桓之竟然知道这些。
“范姑娘,本都督向来怜香惜玉,不忍看见妙龄女子身受五刑。”季桓之不紧不慢地说着:“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了所谓的组织硬扛这些刑罚,本都督于心不忍。”
范滢啐了一口:“呸,假慈悲!”
“随你怎么说,”季桓之继续道,“总之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老老实实说出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暴雪坊的事情,那样我可以以你检举有功为由,减轻你的罪行,最多只判个流放,运气好坐个三五年牢就出去了。要么,继续守口如瓶,那么,我大可叫他们将《研梅录》中所记载的所有刑罚,在你身上试验个遍,最后像本都督承诺的那样,让你赤身裸体骑上木驴,在京师九门游街示众,最后在菜市口剐了,把肉售卖给百姓。你选一个吧——不要那么早下决定,好好考虑考虑。”
讲完这些,季桓之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对了,你的那几个同门里已经有人有意招供了。本都督可得好心提醒范姑娘,如果别人抢先招了,即便你有意招认,减刑的机会也已经被别人抢走了,等着你的还是一个‘死’字。”
说罢,季桓之冲田尔耕等人使个眼色,他便起身退出了刑房。
范滢听到季桓之说“同门里已经有人有意招供”,她表示不相信,并大叫着:“不,不可能!”
然而,那些淫笑着的锦衣卫已经围过来,就如狼群围住了羔羊。
而季桓之离开这间刑房,并没有走出诏狱,却是又进了另一间刑房。
负责这一间刑房的是许显纯,他正指挥着几个校尉,拷打一名男囚,这名男囚也是俘获的暴雪坊职人之一。
季桓之走入刑房,关紧了房门,将刑架上浑身是伤的犯人打量了一番,感慨道:“好一条汉子,为何却落入如此境地!”
“呸!狗贼!让某落入如此境地的,不正是你这个奸臣贼子吗?”回应他的是一句令人神清气爽的詈骂。
“唉——”季桓之摇头叹气,在刑架周围饶了一圈,道:“可惜啊,这样一条好汉,就要被千刀万剐了——知道什么叫千刀万剐吗?”
那汉子扭过头,傲慢地像是不屑于瞧季桓之一眼。
季桓之作寻思状,娓娓说道:“千刀万剐,我想想,刘瑾——对,正德朝的大太监刘瑾,就是挨了千刀万剐,准确地说是三千刀,分三天剐的。据说啊,刘瑾第一天挨了一千刀,回去还喝了两碗粥;第二天又挨了一千刀,回去要求吃点核桃补一补,看来伤得是比前一天重,他整整吃了半斤,结果一不小心噎死的;第三天剐的是死尸。明明是凌迟,结果这死人妖却是自己噎死的,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许显纯和几个校尉纷纷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那汉子喝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有种现在就把我剐了!”
“嗬——”季桓之顿时怒目圆睁,拿起一块烙铁就摁在了汉子的小腹,直接烧出了烤肉香味。
“啊——”汉子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季桓之放下烙铁,说:“凌迟有什么意思?我琢磨着学着凌迟,但把刀换成烙铁,烙上三千记,会是怎么样?”
许显纯在旁躬着身子笑道:“大人,那肯定可以端上桌了。”
季桓之叱一声:“放屁!”随后很是温和地说:“还得撒上盐。”
说完了残忍的笑话,季桓之对那汉子道:“本都督向来敬重英雄,小兄弟遭受两日拷打,却依旧生龙活虎,本都督佩服。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老老实实说出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暴雪坊的事情,那样我可以以你检举有功为由,减轻你的罪行,最多只判个流放,运气好坐个三五年牢就出去了。要么,继续守口如瓶,本都督只让你在京师九门游街示众,最后拉到菜市口剐了,把肉售卖给百姓。你选一个吧——不要那么早下决定,好好考虑考虑。”
讲完这些,季桓之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对了,你的那几个同门里已经有人有意招供了。本都督可得好心提醒你,如果别人抢先招了,即便你有意招认,减刑的机会也已经被别人抢走了,等着你的依然是一个‘死’字。”
说罢,季桓之冲田尔耕等人使个眼色,他便起身退出了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