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惊诧的望了眼杰诺斯，他通过伏都神国的行动，还有尤瑟王的对待刺杀事件的态度，以及梅林自从出了牢狱之后一直在外协助卡美洛，还有血色迷雾途径卡美洛运送半兽人等等事情，才勉强的猜出来这跟南边战事有点关联，甚至很可能跟那个八爪鱼口中的深海族有一腿。
问题在于，陆观查询过有关于深海族的任何消息，却一无所获。至少，卡美洛的图书馆一点收获也没有。
杰诺斯又是怎么知道的？
杰诺斯看到陆观惊讶的表情，微笑着将双手交叉握合，说道：“我这个人其实只有一个好。”
“好？什么好？”
“研究一些远古时期，甚至更加悠远事物的好。尤其是我对历史，对每个种族的演变经历等等都很有兴趣。”
杰诺斯眯起眼笑道：“你真的以为我喜欢做生意吗？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的是用做生意的赚来钱收购一些我感兴趣的古物。”
陆观闻言，顿时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跟杰诺斯竟然有点类似。杰诺斯是为了古物，他则是为了不从之神器。而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想要满足自己的需求，都需要大量的金钱。
所以，两人都在做同一件事情。
“这么说来，你对现在南边的战事有些看法咯？去，给杰诺斯阁下倒些茶水来。”
陆观对跪在门口的那死命仆从吩咐道：“再弄点点心，我想跟杰诺斯阁下好好聊聊，任何人过来都说不在。”
这些猫耳仆从们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陆观言下之意是留下他们了。看来，陆观还是听取了杰诺斯的提议，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血色迷雾发生任何可能产生误会的事情。
杰诺斯也满意的点点头，陆观绝非是个傲慢的人，但人在很一帆风顺的情况下多多少少会有些自满。
能够听取别人不同的意见，并且采纳自己认为可取的，冲着这点杰诺斯认为陆观比斯诺强了不只四五倍！
“不错，这次战争的时间虽然还没有长过历史上最长的一次海类族入侵，但实际已经显现出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海类族入侵的特点。不过这点上，我跟陆观阁下的看法一致，海类族必定会大举进攻，而血腥神城迟早不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陆观产生了几乎相同的看法，甚至没人敢想象血腥神城一旦被破后的样子。
可是，杰诺斯和陆观都已经开始准备了！
“哦，你怎么注意到的？”
“路易斯商会的眼线遍布整个卡美洛，包括游侠工会，佣兵工会，以及各个工会的联络点，都有我们的人在，当然，每年我也会给他们支付一笔不小的开销。我对前线战事的把握，说句老实话，比现在的您还要强！”
杰诺斯眯起眼睛，淡然的说道。
“这点，我信。”
陆观记得，前世拿破仑和威灵顿最后一战时候，那个横扫整个英格兰国债的内森·罗斯柴尔德是依靠强大的信息，能够比任何都早知道战争结果，这才助其成事。
而现在，杰诺斯也有自己铺设的信息，这点上陆观必须承认自己还赶不上这货。
“我仔细分析过海类族进攻的方式和节奏，您那次守卫住血腥神城后，海类族应该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我研究过历年海类族入侵的伤亡数据，在那次血腥神城保卫战后，海类族伤亡的数量已经逼近曾经最长那次海类族入侵的数值。按道理，血腥神城保卫战后，应该是海类族后退的时候了。”
杰诺斯说到这里，脸色不太好看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撤退的意思。这些日子，海类族伤亡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以往，这已经不符合‘海类族入侵是为了上岸消耗海域繁殖过剩的族人’这个理论。如果说以前海类族只是为了给自己神族内减轻压力，这一次恐怕是海类族真正想要打起战争了！”
陆观愣了下，没料到杰诺斯竟然是从海类族伤亡的比例上看出来的，确实在卡美洛每个人都在观察入侵的时间，只要入侵时间没有超过历史最长时间，每个人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一旦超过，那时候也晚了。
而杰诺斯，却从海类族迄今为止的伤亡比例，推测是海类族是真的想要入侵大陆。
“每次入侵，海类族死在南方的尸体上，总会留下的一些海类族生物特殊的东西，这些可以足以弥补南边因入侵而遭受的三到四成的损失。这一次，我却估计如果现在去收尸的话，恐怕能够弥补如今损失的五成。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下定决心，要跟我们开战。”
陆观一直在考虑深海族的问题，却从来没有想过杰诺斯口中的事情。
虽然杰诺斯的话是从陆观没有考虑过的角度思考，所以只是更坚定了陆观对日后局面的判断，海类族跟卡美洛或者整个西陲神荒之地都会有一场惊天决战！
“那你的‘搬山’计划可要加快了，现在血腥神城看似一片大好，但那些个雇佣兵也因为那个传言在阿赛尔身上验证后，陆续相继开始撤离。虽然卡美路其他的兵力已经进驻，不过我想距离下次海类族大举进攻的日子不会太远了。”杰诺斯对局势的认知，甚至连陆观都自愧不如，这样的人物不甘愿继续当路易斯家族的下人并不奇怪。
当然，杰诺斯也不像是愿意站在聚焦灯下的人，他不过是利用陆观这一茬帮助自己上位，同样陆观利用他帮助自己铲除斯诺，免除那八千万的债务。
两人从刚才是的互利互惠，到现在杰诺斯愿意跟陆观进一步合作，这第一个合作的内容是陆观对丽丝母亲提及的‘搬山’！
“你如何能够确定卡美洛一定会赢？要知道，这可是一场不小的赌博！”
陆观眯着眼睛问道。
“呵呵，如果卡美洛不在了，路易斯家族也完全覆灭了。”杰诺斯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扭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