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个月,平安的脚总算是完全康复了,走路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袁慕华都对云珠说:“多亏了平安的身体与常人不一样,才能恢复得这么好,不然真就废了。”
云珠心想难道平安其实是野兽的特质,所以康复得快?不过她可不敢拿这话逗趣平安,怕惹得他不高兴。
眼下正是忙于耕种的时候,以前那几亩地水田已经插了秧,旱地种了菜。
护边的植物也大都长起来了,只是还不大成型。玫瑰的涨势倒不错,已经发了大片的叶子,有的甚至已经打了花苞。可以预见最多不过一个月,就能采摘第一轮花了。
山上的事也在慢慢的开始进行了,棉花已经种下,山下的玉米也已经种了。顺带还种了黄豆,高粱。
云珠就想着挖个水塘,浇地也方便,不然真要去清河里担水也实在太累了。
平安也赞同了,想着雨季要来了,等到冬天再挖水塘。
该种的已经种得差不多了,这些天累得云珠腰酸背疼,每天一沾床就想睡觉,
眼见着天气渐热,太阳老早就出来露脸了,做到晌午,回家吃顿饭,垫巴下肚子。接着太阳就有些毒辣了,晒久了脑袋晕,便在家休息,等到晚些时候再出来干活。
每到这时候冯老娘就有午睡的习惯,香梅也要跟着睡一觉。云珠却不成,田田想要吃桑葚膏,昨日她和巧香两个爬到桑树上去,摘了满满的一篮子,说许久没有吃到母亲做的桑葚膏了,云珠只好亲自动手。
她和田田俩将桑葚挑了一遍,梗子都剪去了。便用清水洗了两遍。田田帮着烧火。等到锅里水开了以后,就下了桑葚,还加了些饴糖。接着就用小火满满的熬煮起来。
云珠又取了自己珍藏的糖桂花。等熬上一个时辰,那桑葚才渐渐的凝了膏。又待它冷却的时候,云珠将糖桂花倒了些下去,等到慢慢的浸透。
“娘,玫瑰花真的能拿来做玫瑰卤么?”
“那是当然,桂花能吃,玫瑰自然也能吃。等第一轮的花下来了,我就给你做。”
“好啊,好啊。”田田两眼闪着光亮,事实上,自从她娘提过这个,她就巴巴的盼着了。于是又笑嘻嘻的和云珠说道:“还有什么花能吃呢?”
云珠笑道:“能吃的多着去了。好比这槐花能吃,萱草的花可以做成黄花。我想只要没毒的,不是特别臭的,应该能能吃吧。据说曾经还有百花宴呢。”
田田光想就觉得有趣。
“娘,我也想吃百花宴,你给我做好不好。”
云珠一听头都大了,深悔刚才不该随便开口,这下好了,被女儿给缠上了,赶紧笑着解释:“这百花宴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再说我不见得能做出来,只是听过而已。当然最主要的是需要不少的花,如今我们哪里去找呢。”
田田想也是,不过她眼中的母亲什么都会,特别是做吃的,更是无所不能,心想娘肯定能会做。心中又多了份愿望,就是吃上她娘亲手做的百花宴。
娘俩熬好了桑葚膏。云珠拿了个大碗装了,上面盖了一层洗得干干净净的纱布。放进了碗柜里。
田田则早就盛了一小碗,坐在门槛上乐悠悠的吃了起来。
云珠在围裙上擦了手,出来见太阳还是白花花的。想着等晚些时候还要下地干活,趁早还是去躺一下。
她推开房门就走进了屋,平安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他一人就把床占了个大半。云珠看得犯愁,这样她如何睡觉。
想着便也没叫醒平安,便坐在桌前,打算趴会儿小眯一会儿算了。
初夏的午后有些发闷,昏昏沉沉的让人觉得好睡。云珠伏在桌上,觉得自己睡了老长老长,直到颈子发酸。她觉得不适,这才沉沉的醒了。
她一睁开看,就看见跟前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醒啦?口水都流出来了。”
云珠忙擦了擦嘴角,微赧道:“你怎么也不睡呢?”
平安起身把门关上,上来一把揽住了云珠,一手穿过了她的腰肢,横抱了起来,把她放到了床上。
云珠乜斜着两眼,呆呆的望着平安。
平安也跟着凑了上来,挤在她身边,云珠就往内缩了缩。一头乌丝洒满了枕畔。
“大白天的,一会儿还要去干活。我再眯一会儿,你别搅我啊。”
平安想着脚伤的这些日子让她受委屈了,便揽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低声说道:“睡吧,我抱抱你就好了。”
云珠背对着他,觉得在他的臂弯里很是安宁踏实。
“你说我们买头驴怎样?”
云珠道:“可以啊,有头驴省多少事,至少我也用不着那么费力的去拉磨了。还能帮着驮东西,套个车厢还能当车使。”
“那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骡子,骡子更好些。”
云珠道:“都使得。只是钱还得省着花,年底用钱的地方还多得是。”
平安道:“可不是,妹妹要出嫁,嫁妆还没齐备,又得准备酒席。还欠着王家姐夫三十两银子。还想挖个水塘,又得请人。说来处处都需要钱。”
云珠道:“这批鸡养上了,都成器的话到年底也能卖了。过两天就开始养鸭,去年小打小闹的,今年就有规模了。猪也养上了,喂养的这些都顺利的话,应该多少能赚上一笔。至少妹妹的嫁妆酒席都回来了,还有地里的那些出息。天气冷些后,我们再接着做板鸭,托王家姐夫帮我们消,还能赚上一笔。兴许钱也能还得上。”
听云珠这么一算,平安觉得差着不是很远,只怕到了年关也没攒下几个,不过明年应该就好些了。日子要一步步的来,急不得。
两人说些家长里短的话,云珠原本还睡意未醒,此刻竟也没多少睡眠。平安说着说着,一只手竟然就从她的衣襟里往内探去。摸到了那片丰盈滑腻,就爱不释手的揉捏起来。
云珠扭了下身子说:“别闹,正经躺会儿吧。”
平安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解开了她外面的一件薄衣衫,去了中衣,露出里面的一件水绿色的兜衣。他含着笑,解开了后面系着的细绳子,露出波涛汹涌来。
云珠推了推他,又警告道:“只怕过会儿娘就醒了,当心她在外面叫我们。”
平安似笑非笑的说:“怕什么,我们玩会儿吧。”他身上不好的这些日子可憋坏了,这里好不容易复原了,总得把亏欠的都讨回来。
直到平安的手往下面探去,摸到了一片滑腻,在低声在她耳畔说:“小东西,你也很渴望了,是不是?”
云珠红着脸只是不说话。
直到平安闯了进来,她紧紧的搂着了他的脖子,主动的将身子贴了上去,迎合着他。
云珠一直压抑着,可不经意间还是有细碎的呻/吟从嘴边溢出来。
就这样由着平安的胡闹,云珠后来累得腰也直不起来了,躺着就不想动,略一翻身,腿间就有一股股热乎乎的东西滑落出来。
平安找了干净的布巾来要帮她擦拭,云珠却自己夺过去了,背着他的身子慢慢的擦了。
果然过不了多久,就听得冯老娘在院子里喊:“平安,该出工了,时候不早了。”
平安大声应道:“好叻。”
云珠却一点也不想动弹,但是没办法,还是得挣扎着起来去干活。
平安按着她的肩膀说:“你就好生歇着吧。辛苦你了。”说着亲了亲云珠圆润光洁的肩头,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穿衣。趿了新编的草鞋走了出去。
云珠想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她躲在床上偷懒也不好,便想要起来,却听得外面平安和她母亲说:“娘,阿珠她身上乏想要多睡会儿。就让她休息吧。”
冯老娘道:“好吧。我们该走了。”
紧接着他们说话声就慢慢的飘远了。云珠才放弃了起床的念头,抓了副轻薄的褥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下了地,平安便和冯老娘说起了买骡子的事。冯老娘听后道:“只怕要不少的钱。”
“这个是当然,我想着家里养个大牲口也方便些。还想着买牛,只是牛更贵。明年再买牛好了。”
冯老娘点头道:“如今多了这么多的地,有头牛也方便许多。”
嗯,先买头骡子过渡一下,后面再添牛。平安想的是,把山打理好了,变出更多的钱来。然后足够云珠去街上买间铺子下来,开个小饭馆,全一下她的心愿。以后买卖做大了,就把地里的这一摊事交给别人来打理。他当个悠闲的地主就成。
想是这么想,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也要个两三年。
过了十来天,玫瑰开了好些花。鲜红的花朵挂在枝头,很是艳丽。田田左盼右盼,总算盼到这一天了。花开的时候她是家里最高兴的一个人。还是摘了几朵,养在茶杯里,放在她和香梅一处睡觉的那间屋子的窗下。
闻着这花香,香梅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自己设计了个花样。找笔描绘了出来,打算绣在她的嫁衣上。
等到花都开的差不多的时候,云珠带着香梅和田田去摘花。巧玉姐妹,还有小娇,以及住在附近的其他几个年轻媳妇姑娘都跑来凑热闹。
巧玉不小心还叫刺给刮到了手指。
云珠交给了她一把剪刀。
女孩子们谁不喜欢这些花儿,朵儿的。让摘花比干什么活都来劲。不多时花就已经摘得差不多了。满满的三篮子。云珠打算拿回去淘干净了全部做成卤子。以后好做点什么别样的糕点,或是做点玫瑰馅料的汤圆也成。
前来帮忙的媳妇姑娘们纷纷找云珠要了些花走,云珠也大方,都送了些。
香梅倒不客气,想着是自家的,她留下了半篮说是要自己用。
“梅姑姑也要做卤子啊,那还不如让我娘一道做了,省得您再麻烦。”
香梅笑道:“我哪里会做什么卤子,不过有个制脂粉的方法想试试。还是听人告诉我的,只是一直愁没有花,如今正好。”她和田田解释着,接着又走去和云珠道:“嫂子,等我这脂粉做成了,回头我给你也送一匣。”
云珠忙点头说:“好啊,好啊,我可等呢。”
她则把摘来的花清洗干净了,晾晒在竹箅上,等到水分干些后,再进行下一步步骤。在这之前,她和香梅去了一趟街,买了一斤砂糖。
这砂糖还不是现在的白糖,里面不少是杂质,有些泛黑,这些都不算,关键是贵呀。买得她肉疼。
“梅子,你说这糖还不如何,它怎么就那么贵呀?”
香梅笑道:“嫂子还不晓得么,物以稀为贵。糖难得,所以就贵。你看看哪家小孩子能得两块糖那高兴劲和过年差不多。”
云珠想倒也是,可惜这里的气候不好种甘蔗,不然她真能有种了甘蔗炼糖的打算。
好不容易得的这些糖,云珠省着用,将摘来的那些玫瑰花都腌了起来。再过几天就能吃了。
而香梅也没闲着,那半篮子的花,她已经蒸上了,而且还是反复的蒸,拧出花汁来。红艳艳的。再把摘来的紫茉莉种子剥了壳,敲出里面的粉末,用花汁拌了,就形成了自然的脂粉。别说,还真的不错,比外面卖的还好。
“香倒是香,只是这得要多少的紫茉莉种子?”
香梅笑道:“不过好玩,嫂子喜欢,我下次接着做。”
云珠道了句生受了,不过香梅的话倒激发了她内心的想法。以后不见得要种什么粮食,这花就有不错的销路。可以以花为主题修成园林供人玩耍,可以做百花宴,还能像梅子这般做成香粉、面膏之类。再不济的也能入药。想想比种粮食有趣多了。
不过这些也总归只是个想法而已,而且一点也成熟,等到她和平安提及的时候,平安只是想,他媳妇脑袋倒够活泛的,什么都能想,只是当真能如愿顺遂吗?他表示了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