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婚主义
“丑。”上官瑾薄唇微勾,冷冷地说。
这半个多月,他在美国疯狂工作,却总是冷不丁就想起她,担心她会不会忘了吃早饭,会不会加班太晚回公寓不安全。可是,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在帝都却过得这么滋润,还有心情逛街理发,打扮自己,显然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像被猫挠了一样,非常不爽。
然而,李梓琼一见面就被他这么挤兑,也不由气得杏眸圆睁。丑?!她哪里丑了?!
“又不是你老婆,你管我那么多!”
上官瑾听了这句话,差点气得想咬她。他吸了一口气,淡定地微笑:“你是我的特别助理,代表着我,形象很重要,我当然可以管。”
“我的形象好得很,简大哥和汐颜都说很好看。”李梓琼自信满满地说道。
简大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男人。
难道他不在帝都的时候,李梓琼竟然真的想着去找一个男朋友?!
虽然这是他对梓琼说过的话,但上官瑾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像被百爪挠心似的,越发不是滋味,口不择言就说道:“你的简大哥,简直毫无品味。”
简逸晨对李邻有恩,梓琼一向把他视为亲哥哥那般,听见上官瑾这么一说,她登时气愤地反驳:“你才是跟不上潮流。”
上官瑾本就因为对她的感情备感煎熬,他不想碰爱情,偏偏忍不住想起她。但她却竟然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讽刺他?!
不过,上官瑾毕竟是一个非常成熟理智的男人,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没有再做言语之争。看着李梓琼转身走出办公室工作,他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
他本不该为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较劲的,不仅幼稚可笑,还会惹得倔脾气的李梓琼恼怒。
偏偏他刚才竟然就失去理智,做了那么愚蠢的事,简直是疯了。
心烦意乱下,他打开窗户,冷冽的寒风扑面吹来,他眯起了眼眸。
早在年幼之时,他就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情感,被嫌弃也好,被羞辱也好,甚至是被捧杀、被夸奖,通通已经难以对他造成什么波澜了。
好像有什么人说过,爱情就是含笑饮毒。
但他上官瑾,当年既然可以戒掉别人蓄谋让他不知情地吸下的毒品,现在他也可以戒得掉名为爱情的毒品。
……
李梓琼发现,自从上官瑾回来帝都后,他再没有接她上下班,而她的工作也没有恢复从前的繁忙,基本都是按时下班的节奏。
对于前者,她虽然本能地有些失落,但也清楚,上官瑾是她的上司,若是他愿意顺路接送,属于他好意关怀,但他没空闲,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对于工作减轻,李梓琼却是忍不住找上官瑾询问。因为她清楚上官瑾和其他助理,都忙得脚不沾地,她还经常看到他凌晨三四点发的邮件,为什么他不让她参与呢?
“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要搞得像个女汉子一样。”上官瑾微笑着解释。
“你该多花些时间去生活,去恋爱。而不是像我这种不婚主义者。”他定定地看着李梓琼,一双桃花眸益发深邃莫测,“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既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婚姻的人。”
李梓琼一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似乎,在不知不觉汇总,对他动心了。可是,他并不需要。
所以,他在劝慰她,也是在告诫她,不要逾界。
看着李梓琼明亮的杏眼,因为自己的话语瞬间暗淡下来,上官瑾却没有预料中的松了一口气,而是心中一揪,生疼生疼的。
他连忙移开了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柔声道:“梓琼,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是美国y大学法律系高材生,放弃专业太可惜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公司可以赞助你继续深造,等你学成归来,我可以会给你更好的职位。”
李梓琼的心,就像泡在冷水里,既冷又难受。
但看着上官瑾温和的眼神,她明白,他是一番好意。
她也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上官总,多谢你的赏识。其实我一年前就拿到奖学金,可以继续深造,但因为我爸的事,所以我才会来帝都,想学习企业金融管理。”
虽然上官瑾不愿意陷入对李梓琼的爱恋之中,但他并不愿意伤害她。若是有需要的话,他愿意帮助她的。
他示意她在会客的沙发坐下,柔声询问道:“令尊发生了什么事?”
李梓琼感觉到他的关怀,坦率地说:“其实是很老套的事,我爸的公司被一个股东陷害,出现了危机,刚好又碰上美国那边的股市出了新的条例,被人逮住机会做空,股价暴跌,所以公司也破产了。”
“资本市场,只要对方按照规则办事赚钱,也无可厚非。”上官瑾实事求是地说。
李梓琼虽然为李邻的遭遇难过,但也清楚上官瑾所言属实,她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爸想要重新开始,我也想帮帮他。”
她抬眸望着上官瑾,认真地说,“上官总,我很佩服你的能力,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学习企业管理和金融运作的。过几年,我就会回花城陪我爸。”
上官瑾看着她动人的美眸,微微颔首应允了。
他清楚,李梓琼不是痴心妄想的人,他说清楚自己的意思,她也会安守本分。
而作为朋友,他愿意尽量地帮助她。
……
从那天之后,李梓琼的工作恢复了往日的繁忙,不过即使加班到深夜,上官瑾也只是让另一个男助理贾筑励帮忙送她一下。
而他和李梓琼,除了工作之外,再没有太多的交集与话题了。
阻止了李梓琼对自己感情的萌芽,也扼杀了不该有的发展可能,重新回到同事朋友的轨道上,本来应该松了一口气才是。
但,上官瑾却发现,看着李梓琼对他公事公办,安分守己,甚至连玩笑也不会跟他开了,这种感觉,他觉得……
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