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疯子似的站在原地跳脚,除了怕老鼠,他还有密集恐惧症,脸已惨白。
曹震上前架住他,“冷静点!”
见他还在发神经,立刻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小陈冷静了,傻不愣登的看着曹震,然后摸向发红的脸颊,控诉道:“你怎么打人啊!”
曹震连忙抱道歉:“兄弟,不好意思,不这么做,你清醒不了。”
“那也不能打人啊,脸都烧起来了。”
“对不住,对不住,等完事了,我请你喝酒!”
小陈只觉得今天霉透了。
景飒拿着手机照了照前头,“皛皛,前头好像有个通道……”因为没带手电筒,只好用手机充当了。
光线不算太亮,但足以能看到前头是一个相当长的通道,高米左右,宽度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的身量。
这样的密道,这样的存在,说它是酒窖,任谁都会觉得牵强。
“我们走!”皛皛示意景飒往前。
景飒缩了缩,将曹震推了出去,“师兄,你是男人,你先!”
“胆小鬼,亏你还是警察。”
“这和警察没关系!”
因为宽度的关系,四人只能排队前进。
曹震第一个,皛皛第二个,景飒和小陈分别第三第四。
小陈本来不想跟着,但一个人呆在上头恐怕更恐怖。
曹震冷静的在前头开路,“这通道不知道通到哪里?”
按方向看应该是香樟树的方向。
“到了就知道了。”相比景飒和小陈的畏畏缩缩,皛皛平静的就像是在观光。
走了一段路后,通道不再狭窄,略微宽了一些。
“前头有扇门!”
曹震高举手机,照亮了前头的一隅,隐约能看到一扇木质的双开门。
门已经有些腐烂,门脚附近有个破洞,几只老鼠正好从洞口窜了进去。
曹震将手机咬在嘴里,用力将门推开。
沉重的门一经推开,一股难言的腐臭味从里头散了出来,臭得让人作呕。
景飒捂住鼻子和嘴,“好臭!”
皛皛也被这味道呛到了,用手挥了挥手,“先别进去,让味道先挥发一下。”这样贸然进去,恐怕会被熏得晕过去。
小陈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扶着墙壁干呕了几声,这可不是一般的臭。
皛皛见他如此,心里有了某种思量,“小陈,你在外头等着。”
“为什么啊?”他来都来了。
曹震立刻明白了皛皛的意思,帮腔道:“别问为什么,总之就是为你好!”
他是刑警,工作关系,看过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光闻到这股味,他就知道里头可能会有什么,但对于像小陈这样的普通人,有些东西还是别知道的好。
小陈见三人脸色浓重,眼里的光芒又特别灰暗,瞬间也懂了。
“那……那我在外面等你们。”
等味道能接受了,皛皛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接着是景飒。
“皛皛,你等等我。”
曹震最后。
三人进去后,便将门关上,免得小陈因为好奇偷瞧。
门关上后,曹震说道:“我去看看墙上有没有开灯的开关?”
皛皛点头,拿着手机往前头走去。
脚下的老鼠没有因为人的进入感到慌张,偶尔躲起来,偶尔又会探头探脑的窜出来。
曹震摸索到了开关,将它打开。
瞬间,黑暗被日光灯的明亮散去,亮如白昼。
黑暗看多了,三人的眼睛略微有些不适应,灯光亮起时都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了再睁开,眼前的一切便鲜明清晰的映入眼里,却是噩梦一般的情景。
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忘记。
三人前面是一个铁皮箱盖,盖子已被打开,两具尸体在黄绿色的液体里漂浮了起来,浸泡的液体应该是福尔马林,因此尸体并没有很严重的腐烂,但已看不清尸体的面部和性别。
可怕的是他们的胸膛都被整个切开,里头空无一物,只是一个皮囊而已。
两旁一溜排开了好几张解剖台,上头的血迹不知道残留了多久,黑的瘆人,也黑得令人眩晕,它们旁边放着一些器具,虽然沾满了灰尘,但仍是一眼能看出是什么。
是各种解剖尸体用的器具。
靠近墙的地方是一排陈列柜,柜上有很多玻璃瓶,瓶中全是人体的内脏,肾脏、心脏、肝脏……数量至少有二十来个。
“端木,这里!”
曹震在另一头招了招手,他的身后又是一扇门。
“什么?”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说话间,他的脸色已经发白,额头也冒出了几颗汗珠。
皛皛皱了皱眉头,然后走了进去,当她看到里头的东西时,脸色比曹震还难看。
尸体……
全是尸体……
他们被固定、解剖、锯切、脱水、脱脂、定型硬化成标本树立在那里。
一二三四五六……
她不敢再看下去,胃立刻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
“呕!”她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不只是器官贩卖,杜家人竟然丧心病狂的将人做成了标本。
对,标本!就像动物标本那样!(未完待续)